原本冷眼相對的賈張氏態度來了一個三百六十度大逆轉,變得熱呵了起來。
她拉住於秋華的手,臉上掛滿笑容。
“於妹妹,你們家雖才搬來不久,”賈張氏笑着道,“但是爲人實誠,我看你挺順眼的。特別是文濤,乖巧有禮貌,多好的一個孩子啊。“
“他不就是一不小心拿了李家的年貨嘛,用得着被抓起來嗎?”
“小孩子不懂事,嘴巴饞是很正常的事情,用得着大動肝火嗎?”
“李東來也太不是東西了,他要是拿那麼多年貨回來,文濤也不會動心。”
“這件事的責任其實在李東來。”巇
“唉,“賈張氏搖頭,“文濤是好孩子,可惜啊,被李東來給害慘了......“
這角度新鮮啊!
於秋華聞言興奮得瞪大了眼睛,拍着腿說:“哎吆,還是老嫂子你經驗老到,一眼就看出了問題的癥結所在。”
“只是現在李東來勢力大,文濤被抓進去,肯定要蹲幾年。”
“一想到這個,我就喫不香睡不好。”
“你也知道,我們家雖然還有文達,但是文濤是大兒子,是我們家的頂樑柱啊。”
“所以,想請老王大哥找找關係,把文濤救出來。”巇
呵,帶那麼多禮物,原來是爲了請老王頭幫忙。
賈張氏嘴角微微翹起,倨傲的點點頭:“那行,你在這裏等着,我去把這事情告訴老王頭,看他願不願意幫忙。”
“.....老王大哥好像就在屋裏吧?也許由我直接告訴他....”
於秋華話說一半,看到賈張氏的臉色陰沉下來,立刻閉上嘴巴,不敢吭聲了。
她害怕惹惱了賈張氏。
對於賈張氏來說,老王頭可是稀缺資源,不能輕易讓外人接觸。
尤其是像於秋華這種老寡婦。巇
萬一老王頭相中了於秋華,她賈張氏不就抓瞎了?
賈張氏說完後,並沒有進到裏屋,而是伸出了手。
“你拿着。”
於秋華反應過來,連忙把藥瓶子塞進賈張氏的手裏。
“你等着。”賈張氏滿意的點點頭,把藥瓶揣進褲兜裏,掀開了棉布簾子,進到了裏屋。
裏屋。
老王頭正躺在牀上,眯着眼聽廣播,嘴角時不時的翹起。巇
美。
這日子實在是太美了。
自從在賈家暈倒後,老王頭就過上了古代皇帝般的日子。
喫飽穿暖、衣食無憂,而且還有賈張氏伺候。
比在街頭撿廢品幸福多了。
就是那中藥勁實在太大了,喝完之後竄稀,每天得去七八次茅房。
“老王,老王,“賈張氏推開房門喊了一聲,“你感覺怎麼樣?“巇
老王頭睜開眼睛,裝出一副虛弱無力的樣子,“我覺得頭好像還有點疼,肚子也不舒服,估計還得再休養幾天。”
“二花啊,你別急,等我病好了,馬上去銀行取錢。”
“咳,不是這事兒。”賈張氏走進來,小心翼翼的坐在牀邊,把於秋華的事情講了一遍。
老王頭牟然瞪大眼睛,他告訴賈張氏自己認識局裏面的主任,本來只是吹牛,沒想到賈張氏非但當了真,還到處炫耀。
老王頭下意識的想拒絕,可是旋即想到了什麼,眼睛一亮。
老王頭裝出一副爲難的樣子說道:“何文濤偷東西罪大惡極,並且已經被人抓走了,要想救出來,實在太難了。”巇
“誰說不是呢,所以啊,於秋華得大出血。”
賈張氏跟老王頭對視一眼,會心一笑。
....
“什麼,一百塊錢!”
求人辦事肯定得花錢,特別是還是這種事情。
於秋華饒是做好了出錢的心理準備,但是還是被這個數目震驚了。
這些年,靠着何文慧,她確實攢下了不少錢,但是那些錢是要給何文濤和何文達結婚用的。巇
就這麼送出去,心疼啊。
於秋華抿了抿嘴脣,猶豫了半晌才說:“賈家大嫂,你先讓老王大哥,把文濤救出來,剩下的事情咱們以後再商量吧。“
“於秋華,有你這麼辦事兒的嘛!”賈張氏氣憤地說道,站起身指着外面:“你現在回去吧,我們老王不管你的事情了。“
聽到這話,於秋華着急了。
她一把握住賈張氏的手腕:“大嫂,大嫂,我出錢還不行嘛!“
“哼!“賈張氏抽出手臂,“那就趕快去!“
“......“巇
於秋華沒轍,只能回到家,從櫃子裏翻出一個紅布包。
紅包裏是一摞大團結。
於秋華從中取出了十張,面帶不捨的裝進兜裏,又把紅布包放了回去。
於秋華來到賈家,把一百塊錢遞給賈張氏。
“大嫂,文濤的事情,就拜託給你和老王大哥了。”
賈張氏看到錢,嘴巴幾乎合不攏,一把抓過數了一遍,
心裏的石頭總算落地。巇
她笑嘻嘻地說道:“於大妹子,我和老王頭肯定盡力而爲。“
於秋華點點頭,又叮囑了幾句,才轉身離開。
....
發財了,發財了!
老王頭從賈張氏手裏接過五十塊錢,心中樂開了花。
他這輩子還沒見過這麼多錢。
撿一斤廢紙板最多也就能掙到半分錢。巇
仔仔細細的數了一遍後,老王頭裝作不在意的抽出一張遞給賈張氏。
“這些錢你拿着,當做我住在這裏的生活費,對了,再給咱們孫子買二斤大白兔奶糖。”
“孫子?”
“棒梗啊!”老王頭提到棒梗,嘴巴合不攏:“棒梗一看就是個幹大事的,當我的孫子正合適。”
說完,他遲疑道:“就是棒梗姓賈,要是姓王的話,那就好了。”
賈張氏收下錢,
嘴角揚起,心中暗暗罵了一句蠢驢,隨口敷衍道:“老王,等咱們結婚後,你對棒梗好一點,我會找機會給秦淮茹說讓棒梗改性的事情。“巇
.....
棒梗本來不待見老王頭。
他的爺爺死了十幾年了,現在莫名其妙多了一個爺爺,算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