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四合院之赤腳醫生 >第496章 漩渦
    馬展捏着嗓子發出的聲音,就像是一把大鐵錘,把軋鋼廠的寂靜敲得粉碎。襢

    率先反應過來的是軋鋼廠保衛科的周道科長。

    廣播聲消失後,整個宣傳科便陷入沉寂中,宣傳幹事們面面相覷,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卻隱約感覺到一絲不安。

    今天宣傳科長文光照因爲參加部委組織的活動,並沒有來上班,有些宣傳幹事們試圖通過電話聯繫上文科長。

    就在這時,走廊的遠處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那腳步聲異常的急促,就像密密麻麻的鼓點似的,踏在地面上,如同踏進來宣傳幹事們的心中一般。

    宣傳幹事們拉開門,伸出腦袋往走廊裏張望,只見保衛科長周道帶着七八個保衛幹事氣勢洶洶的從遠處走來。

    周道科長身爲老公安,遇事一向沉穩,此時也沉不住氣了,他的額頭滲出密密麻麻的汗水,臉色異常的冷峻。襢

    “廣播室在哪邊?”周道科長對着那些宣傳幹事們喊了一聲。

    馬展聽到聲音,從座位上跳了起來,拉開辦公室的門,朝走廊的盡頭指了指。

    “周科長,在那邊!”

    “快!衝進去,別讓壞分子跑了!”周道科長揮了揮手,帶着七八個保衛幹事往走廊盡頭衝去。

    馬展看着他們的背影,嘴角勾起一絲冷笑,整了整衣領,小心關好辦公室的門,轉身下了樓梯。

    周道科長的速度很快,只花了不到十秒鐘,便來到廣播室門外。

    他沒有停頓,快衝兩步,臨空飛出一腳,踹在廣播室的門上。襢

    伴隨着一聲巨響,門被踹開了,他身後的保衛幹事抽出手槍,如猛虎下山一般衝了進去。

    廣播室內空無一人,只有廣播機閃爍着淡黃色的指示燈。

    “報告,沒有人!”一位保衛幹事搜查了一遍,彙報道。

    周道科長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目光在廣播室內掃視。

    當目光接觸到擺在桌子上的搪瓷缸時,他快步走過去,伸手端起了搪瓷缸子,接觸缸體,能感覺到一絲參與的溫度。

    周道科長看着保衛幹事,命令道:“你們馬上把宣傳科長找來!”

    “是!”襢

    那名保衛幹事應了一聲,快步離開廣播室。

    周道科長的目光掃視着廣播室內的設備,心情有些沉重。

    麻煩,這是一個大麻煩!

    在軋鋼廠,大喇叭就是權威。

    只有通過上級審覈的內容,才能在大喇叭中喊出去。

    大喇叭絕對不會出錯。

    工人們早就把大喇叭當成了廠領導甚至是部委的化身。襢

    他們習慣性的接受大喇叭廣播出來的內容,那些內容成爲了他們生活和生產的指導標準。

    無論李東來是不是清白的,經過大喇叭的宣揚,工人們已經對他產生了懷疑。

    李東來現在是軋鋼廠的標杆和旗幟。

    他不是一個人,他代表了軋鋼廠的實幹派,代表了扶貧車間,代表了楊廠長。

    那人通過廣播公開控告他犯了錯誤,必然會對軋鋼廠的現有秩序造成衝擊。

    如果無法及時澄清的話,必然會讓軋鋼廠目前的大好形勢蒙上一層陰影。

    身爲保衛科長,周道科長從裏面嗅到了陰謀的味道。襢

    現在最要緊的事情,就是找出那個在廣播中喊話的人。

    只是那人很雞賊,竟然捏着嗓子說話,壓根無法分辨他的身份。

    想到這裏,周道科長心中一陣唏噓。

    軋鋼廠是老牌工廠了,由於設備技術落後,人才匱乏,每年從部委獲得的訂單越來越少,工人的待遇也越來越差。

    隨着扶貧車間的建立,依靠對外出口安檢門,軋鋼廠的日子纔算是逐漸好過一些。

    而這一切,都跟李東來有關係。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李東來作出的成績,讓一些人眼紅了。襢

    他們搞生產不行,整人卻有幾分本事,這次的廣播事件可能只是前奏。

    如果不能及時查明真相的話,軋鋼廠好不容易取得的成果,也許就會喪失殆盡。

    作爲一個在保衛科工作了幾十年的老保衛幹事,周道科長不能容忍剛剛有了生機的軋鋼廠,又一次陷入困境之中。

    絕對不允許!

    一道聲音打斷了周道科長的沉思。

    “報告科長,宣傳科的文科長出差了,我把副科長帶來了。”

    那名保衛幹事回到廣播室,身後還跟着一位戴着玳瑁眼鏡的中年人。襢

    中年人穿着一身中山裝,頭髮整齊的梳到了後面,上衣口袋裏掛着一隻鋼筆,這是文化人的標配。

    中年人似乎已經得知了部分情況,神情顯得有些忐忑不安,雙手在身前不停地搓動。

    看着臉色黑成墨水的周道科長,他一張老臉訕訕笑着,張了幾次嘴卻沒有說出話來。

    周道科長冷着臉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我是軋鋼廠宣傳科副科長周文淵,畢業於京城師範大學,曾經榮獲過....”周文淵被吼了一聲,雙手在身旁微微顫抖。

    廣播室出現這樣的問題,算得上是重大事故了。

    關鍵是,今天文科長並不在科裏,這事兒得他這個副科長扛起來。襢

    一般領導遇到這種重大事故尚且膽寒,更何況周文淵的出身不好。

    他的父母都是歸國華僑,都是知識分子。

    平日裏周文淵在科室裏一向謹小慎微,從來不發表自己的意見,不得罪人,只求苟安。

    一想到自己將惹下這麼大的麻煩,他就覺得眼前一陣陣發黑。

    周道科長也意識到了周文淵的情緒不對,打斷他的話,態度和緩下來:“周副科長,你看我也姓周,咱們是一家子,你別緊張,現在最關鍵的問題,是找出那個廣播的人,這樣你的責任也能小一點,對不對?”

    “是是是....”周文淵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鎮定下來,“領導,有什麼問題,你儘管問。”

    周道科長指了指那個搪瓷缸子:“今天你們宣傳科,是哪位在廣播室值班?”襢

    “於海棠同志。最近一個月廣播室裏,就只有於海棠。”周文淵說着話,臉色狐疑起來,“於海棠這會跑哪裏去了?按照規定,於海棠在離開廣播室的時候,需要鎖好門窗,防止外人進來的

    “於海棠...”周道科長稍稍一愣,他聽說過於海棠這個名字,好像是什麼廠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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