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印象中,閻埠貴是那種小心謹慎的性格,很少跟別人發生衝突,更別提敢當面跟街道辦的領導互懟了。
只是....街道辦王主任發現自己好像拿閻埠貴沒有辦法。
畢竟閻埠貴纔是閻家的大家長,要是他不同意分家的話,別人還沒辦法。
也許應該跟李東來商量一下,看看這件事兒該怎麼處理了。
這是街道辦王主任被拒絕後,腦海裏想起的第一個主意。
....
此時的李東來還不知道他又被人盯上了。
當然了,即使是知道了也無所謂,因爲此刻他正端坐在一張椅子上,而面前有一個話筒,一個身穿灰色中山裝的女記者,還有攝影機在旁邊錄像。
這年月國內的電視臺設備還比較簡陋,像這臺攝像機外殼陳舊,看上去已經有些年頭了,而使用攝像機的小夥子明顯是個生手。
他在攝像機上摸索了好一陣子也沒能啓動機器,不免有些手忙腳亂。
今天採訪的這位可是國內首屈一指的科學家,拍出的帶子剪輯出來後,要放在晚間節目上播放的,要是出了岔子,他工作估計就保不住了。
小夥子越想越着急,越着急越亂,非但沒能啓動機器,本來固定好的位置也被挪動了。
“哎呀,這可怎麼辦!”他擦擦額頭上的冷汗,更加慌張了。
就在這時候,旁邊傳來一道聲音:“我來,行嗎?”
小夥子擡頭看向李東來,一臉的不可思議:“李主任,您,您會使用攝像機?”
“不會,不過這些東西的原理都一樣,你也知道我經常在實驗室裏使用各種儀器設備。”李東來笑着說道。
開玩笑,在前世他可是個攝影愛好者,尤其擅長人體攝影,只是因爲資金有限,買不起那些先進的設備,只能在舊貨市場上淘換那些老舊的設備,其中不乏那些能夠作爲古董的攝像機。
小夥子聽到這話,連忙站起身閃開,李東來湊過去,簡單的檢查了一遍,就搞清楚了攝像機的原理。
他伸手在按鈕上按了幾下,綠色的指示燈亮起來。
“哎呀,還真是啓動了,李主任,您可真夠厲害的。”小夥子見此情形,興奮得瞪大眼。
李東來指了指那幾個按鈕說道:“你看,要想啓動攝像機,首先需要按動這個,然後再.....”
小夥子沒有想到李衛東會親自對他進行現場教學,連忙側起耳朵。
這玩意本來就很簡單,只不過是小夥子從沒有接觸過,纔會摸不着頭腦。現在聽了指教,很快就明白了過來。
“李主任,真是謝謝您嘞。”
“不客氣。”
李東來重新回到位子上,看着那位女記者說道:“同志,可以開始了嗎?”
“啊!可以,可以。“女記者稍稍愣了一下,才意識到自己扮演的角色,連忙拿起話筒放在李東來的跟前。
“請問李主任,這次你們軋鋼廠實驗室即將發佈的三聯疫苗,跟其他疫苗有什麼不同?”
這些問題都是事先準備好的,李東來等於是把答案背誦一遍。
“我們軋鋼廠實驗室最新研製的三聯疫苗,具體來說是白百破疫苗,也就是百日咳、白喉和破傷風三種疫苗的聯合制劑。可以預防百日咳、白喉和破傷風三種疾病。”
李東來衝她讚賞的點點頭,這姑娘放在後世肯定是一個優秀的捧哏:“也可以這麼說,現在國際上的疫苗都是單根試劑。跟那些單根試劑相比,三聯疫苗的成本更低,接種更方便,稱之爲疫苗歷史上的新突破也不爲過。”
女記者的聲音高昂起來:“在這裏,請允許我代表電視機前的觀衆朋友們,對李主任和軋鋼廠實驗室的研究員們致以崇高的敬意,他們能夠在艱苦的環境中,研究出處於世界領先地位的疫苗,爲咱們爭光,實在是付出了太多。”
一段激昂慷慨的話講完,女記者繼續問道:“我聽說國外那些疫苗廠商已經來到了軋鋼廠實驗室,準備跟軋鋼廠實驗室談合作,是不是有這件事?”
“沒錯,事實上,等會我接受了採訪之後,就要跟那些國外同行專家見面。”李東來笑着說道。
他臉上的笑意格外的爽朗。
原因很簡單,這次軋鋼廠實驗室又能掙一大筆了。
沒錯,在三聯疫苗技術研究出來之後,李東來就讓位於港城的於莉通過控制下的律師所,在全世界各地註冊了專利。
雖然現在內地和國際上並沒有合作,但是三聯疫苗的專利屬於港城的分公司,國外的那些疫苗公司,在注意到這項專利,並且見識到三聯疫苗的成品之後,立刻意識到了這項疫苗技術的重要性。
他們通過港城的分公司聯繫到了軋鋼廠實驗室。
這些人簡直就是來送錢的,李東來自然不會拒絕,不過爲了實現利益的最大化,他選擇了等那些疫苗公司的人全都聚齊,才召開了見面會。
而今天正是見面會召開的日子。
此時。
位於軋鋼廠實驗室二樓的一個會議室內,坐滿了來自世界各地的金髮碧眼。
他們的座位前面都擺放着用白紙牌製作好的銘牌,上面標註有姓名和公司。
來自默沙東的史密斯教授,來自葛蘭素史克的湯姆教授,來自瑞輝的周教授,來自賽諾菲巴斯德的布朗教授,還有來自康希諾的菲利普教授。
可以這裏匯聚了全世界最大的五家疫苗公司的代表。
他們背後那些公司的市值加起來,等於一箇中型國家一年的GDP,這些公司靠着手中的金源,在全世界內都擁有龐大的勢力。
張青翠還是第一次主持這樣規格的會議,心中難免有些膽怯,她站起身說道:“各位,請稍稍等一下,現在我們的李主任正在接受電視臺的採訪,等採訪結束後,馬上會回來。”
張青翠流利的外語讓那些醫藥代表們感到驚訝,不過這並不能平息他們的憤怒。
“我們乘坐飛機不遠萬里前往港城,又乘坐了三天三夜的火車纔來到這裏,來了之後,那個李主任非但沒有馬上見我們,反而讓我們在賓館裏住了好幾天。
好不容易等到會議召開,他竟然遲遲不現身,這不是明顯不重視我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