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蜜兒呵呵一笑,細細描繪着手上新染的豆蔻,漫不經心道:“我怎麼不知道自己還有個二爺爺。”說完便看向安老爹,疑惑無辜道:“爹,我沒記錯的話,咱家族譜上可只有咱們一家六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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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這話一出,屋裏瞬時寂靜下來。
大家都想到了安老爹被逐出家族之事。
安老爹也非常給閨女面子,回答道:“確實如此。”
今天在這裏開繪,安老爹不過是給大哥出個地方罷了。
如果讓他閨女受委屈,他是萬萬不答應的。
安大伯也趕緊出聲讓大家不要忘了今天正事:“今天請各位長輩過來,是請長輩們給我評評理。”
他直接轉頭看向立在中間的安二爺:“二叔,不知你是否知道安民和他兒子所做之事。”
安大伯連堂哥也不叫了,直接說了安民的大名。
其他長輩見坐在上首的幾位對安蜜兒的行爲沒有反駁,故而大家便不再出聲,把目光都集中在安二爺身上。
他們哪裏知道,安四太爺確實想開口反駁來着,只是想到安家如今的地位,便住了嘴。
安二爺站在大廳中央,被衆人*裸的視線包圍着,他頓覺尷尬。
兒子和孫子所做之事他事先不知,還是剛剛安大伯過去找人,他才知道的。
可他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安陽如何了,而是擔心被關了一晚上的兒子和孫子。
故而纔出現了剛剛他推門讓安老爹交人的畫面。
他慢慢擡頭,看向安大伯,目光滿含歉意:“剛子,如果不是你和我說了這事,我真沒想到這兩個混蛋竟然做出這種事,他們人在哪裏,我現在就打他們一頓。”
安二爺還算聰明,知道先道歉,以退爲進,希望能給安民父子倆爭取緩和的機會。
安大伯冷哼一聲:“既然二叔知道此事,那二叔打算如何做,只打一頓便了了?要知道陽子現在還昏迷不醒着呢,我兒萬一有個閃失,我定饒不了安民和安全。”
房門此時被敲響,房間內劍拔弩張的氣氛被打斷,安老爹起身去開門。
安泰手裏拿着綁着安民安全兩人的麻神,牽着兩人走了進來。
安民安全兩人此刻非常狼狽,昨晚被安蜜兒教訓一頓,又加上一晚上沒喫飯,此刻兩人早已餓得快昏了過去,安全更是難受至極,手腕的疼痛讓他一晚不能入睡,他渾渾噩噩的被人推到了地板上。
頓時他發出一聲慘叫聲,原來是安二爺想做做樣子,直接踢了他們一人一腳,結果安全的右手又被傷到了。
安二爺立馬跑過去,蹲在安全跟前:“全子,你怎樣了,傷到哪裏了?”
說完他一臉悲憤的看着在做長輩,對着安老爹一家就是一頓職責,什麼苛刻小輩啊,隨意動手啊,哪些罪名重就說哪些。
四太爺看了看躺在地上裝死的安全,大喝一聲:“給我起來!”
安二爺嚇了個哆嗦,趕忙把安全扶起,安全也慢慢睜開眼睛,看到這位太爺的一瞬,嚇得差點兒倒在了地上。
他怎麼也想不到四太爺竟然出來了,這不是要他和老爹的命嗎。
安全左手託着右手手腕,很明顯示意大家:他受傷了。
安民對這位經常不露面的四爺也是耳熟能詳,聽說年輕時候還當過兵,身上的煞氣能嚇哭小孩兒。
本來今天還指望着爹能給自己和全子做主,可如今,他有些不確定了。
安四太爺徑直看向安老爹,聲音沙啞道:“這是怎麼回事?!”聲音雖然厲害,可能聽得出來,責備意味並不明顯,安二爺頓覺一陣不妙。
安大伯也附和道:“誰知這手傷是怎麼弄得,說不得就是二叔剛剛用力過猛……”比起他兒的傷勢來,簡直太輕了。
四太爺看向安全,安全身子頓時緊繃,只聽那蒼老滿含威嚴的聲音道:“這傷是如何弄得?”
安全小心翼翼的看了四太爺一眼,不敢撒謊:“是、是蜜兒妹妹弄得。”
四太爺目光轉向安蜜兒,犀利看着她:“此事可是真的?”
安蜜兒微微點頭,絲毫不懼怕四太爺的目光,直視着他,直接承認:“真的。”
安二爺衝着她大喊一聲,雙目瞪得銅鈴大:“你大膽,竟敢如此對你堂哥!”
安蜜兒嘲諷一笑:“比不上安全膽子大。”
安二爺頓時被堵得啞口無言!
她不過是將安全手腕折斷,安全卻是把親兄弟打的昏迷不醒,兩相對比,究竟誰膽子更大,一看便知!
她說話絲毫不離安陽被打之事,安二爺想轉移大家的注意力都不成。
安蜜兒又接着道:“這事可以稍後再議,大家別忘了今天的來意就好。”
安大伯站起身體,來到安二爺身邊,言語犀利道:“昨晚安民和安全已經承認對我兒所做之事,二叔準備如何懲罰他們。”
安蜜兒緊跟着補充:“陽堂哥如今還未醒,大夫說再不醒的話,可是有性命之憂!”最後一句說的斬釘截鐵,安二爺想輕罰都不成。
安二爺苦惱的瞪了兒子和孫子一眼,他轉頭看向安大伯:“剛子你想怎麼辦?”
安大伯聲音拔高,似要把壓抑的怒火全部發泄出來:“五十棍,然後親自給我兒磕頭謝罪!”
安二爺馬上反駁:“不行!”
“爲何不行,我兒子如今性命難保,這點兒懲罰和他們對陽子做的,我已經算仁慈了!”安大伯不依不饒,誓要說道個一二。
安二爺還是搖頭,“那也不能讓兩個人給陽子償命吧,這五十棍下去,他們哪裏還有命。”
而且還要親自磕頭謝罪,安全這樣做還能說得過去,安民這個長輩如此做的話,那裏子面子可就全沒了。
安大伯直接看向在做的長輩,出聲問道:“各位長輩,和人命比起來,我這點兒要求過分嗎,請長輩給評評理。”
李村長和李三爺對視一眼,兩人均明白對方的意思。
李村長開口,嚴聲質問:“安民和安全確實做得過分了,安陽那孩子我看着老實的很,你二人爲何下此狠手?!”
安民沒有說話,安全罵罵咧咧的反駁道:“安陽老實?老子看他鬼精得很,平時打小報告那麼勤快,不就是想把我和我爹趕走,他們家好侵佔安家財產,老子纔不會讓他得逞……”
一句一個老子,說的異常順溜,在這些都是他長輩的面前,這話說着着實有些大逆不道。
安蜜兒神色頓時一凜,目光銳利的看着他,原來是打的侵佔自家財產這個主意,也不知他哪裏來的自信心。
安二爺沒有即使捂住安全的嘴,此刻心裏非常後悔把這個想法告訴了他們,不然怎麼會惹出這種事來?!
安老爹沒想到還跟自家有關,緣由竟是因爲這諾達的家業!
屋內其他人看着安二爺的目光閃爍,這些不知名的意味讓安二爺頓時站立難安。
李村長聽清楚前因後果,怒火擋也擋不住!
村人一貫腳踏實地,安心做事,明白事理。
可安二爺這一家,實在敗壞柳樹村村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