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爺不傻,仔細一想,便明白過來。
他臉色蒼白,沒想到父親打的就是這個主意。
先提出讓清兒做家主之位,他肯定不會同意,但如果退一步,那就說不準了,爲了保住他的地位,他肯定會答應。
他受傷的看了父親一眼,劉老太爺不閃不躲。
不是他無情,大兒子性格優柔寡斷,耳根子軟,家業不能敗在他手裏。
清兒除了是庶子,其他能力皆是不凡,再鍛鍊幾年,假以時日,足以成爲一個合格的家主。
“至於劉夫人……”劉老太爺看向劉老爺,希望不要讓他失望。
劉老爺表情沉重,思慮一番:“夫人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但今日所犯之事,足以休妻,不如把她送到百林寺,淨心禮佛。”言外之意,就是劉夫人後半輩子都會在那裏度過。
劉老太爺看看其餘人的反應,沒有反對,遂點點頭,“就照你說的辦,文德手裏的產業全部收回,日後每月領取月錢即可。”
處理完兩個罪魁禍首,想到他們得罪的那些人,劉老太爺腦袋犯疼。
劉文清環顧一週,知道自己說話的時候到了。
“爺爺,您先下去休息吧,賠禮道歉之事,就交給孫兒,孫兒一定盡最大努力挽回劉家聲譽。”
劉老太爺看着溫潤儒雅的孫兒,大兒子簡直就是瞎了眼!
“好,爺爺相信你的能力。”
之後就是劉府各項交接任務,劉文德和劉夫人被關在柴房。
他們一心等着被放出去,絲毫不知權力已被架空,出去後等待他們的將是臭名昭著的局面。
劉老爺不甘不願的把產業交接給小兒子,聲音沉沉,“爲父一定會盯緊你,家業不容有半點損失,否則這繼承人的位置,遲早收回來。”
劉文清脣畔溫和一笑,“父親等着就是了!”毫不在意的口吻,讓劉老爺鬱氣無處可發。
劉文清一接手劉家的產業,首要做的便是想各家賠禮道歉,拿出重金,直到他們滿意爲止。
雖然這樣劉家損失了不少錢財,但劉文清絲毫不介意。
本來他就沒指望能得到劉家,一直以來他的目標都是爲母報仇,如今不過是錦上添花。
劉府壽宴發生的醜聞,劉府想遮擋也遮擋不住,早已傳遍冀州大街小巷。
有人說大公子活該,如此心腸歹毒之人,就該逐出家門。
有人說二公子心機深沉,不然怎能一夜之間,就讓整個劉家大患血?!
這些流言傳進各大家主的耳朵裏,他們想到的卻是那個一品香幕後老闆!
本以爲不過一個新晉酒樓,能有多大勢力!
可在劉府壽宴上,着實立威不少,讓他們再不敢小看這位女老闆!
這個結果導致的便是,一品香如今爆棚的局面。
與之相反,劉家的回春樓,門可羅雀,早已入不敷出!
劉文清雷厲風行,直接關了回春樓。
這一舉動惹出軒然大波,劉府反對有之,贊成有之。
“清兒,爲何這麼做?”劉老太爺躺在精緻的雕花裝飾搖椅上,隨着他的動作,咯吱作響。
院子裏清靜悠閒,春日裏生機勃勃,散發着清新的氣息。
“爺爺,一品香生意興隆,回春樓因爲大哥的事情,無人問津,蜜兒手段不凡,不如賣個好,而且爺爺不是一直想知道果酒從何而來嗎?”劉文清坐在石凳上,抿了一口茶,淡淡說道。
劉老太爺動作一停,扭頭看向他,心裏大概有個猜想,“怎麼回事?”
劉文清這時也沒有瞞着,劉家已是他的囊中之物,“果酒是我從蜜兒那裏得來的,酒坊也早已建好,孫兒打算將回春樓改建一番,用來賣酒!”
劉老太爺心底震驚,果然和那個安姑娘有關。
沒想到年紀不大,本事不小!
“那位安姑娘是何來歷?”劉老太爺想了想,又問道。
劉文清沒有說,這也是他的私心,不想爺爺看不起她,“英雄不問出處,蜜兒如今的成就,比之孫兒,也差不到哪裏去。”
“哈哈哈哈哈。”劉老太爺突然笑起來,看向孫兒不解的眼神,打趣道:“我看你對那位安姑娘一直推崇,不會看上人家了吧。”
“爺爺!”劉文清迅速喊道。
劉老太爺呵呵兩聲,撫了撫鬍鬚,老神在在,“爺爺身老心可不好,你看那丫頭眼神明顯不對,告訴爺爺,是不是那個意思。”
劉文清沉默,不反對也不承認。
“好好好,爺爺知道了。”劉老太爺自言自語道,“不過那丫頭確實不凡,如果你真能娶回來,也是你的福氣。”
劉文清立馬笑了,眼神溫和,溫暖的陽光穿梭於微隙的氣息,讓他整個人籠罩上一層光輝。
劉老太爺看着出色的孫子,心裏滿意極力。
不過老友那裏,有時間他還得出面一趟,孫家那丫頭得好好安撫。
想到不久的將來,他就能報上重孫子,激動地恨不得立馬替孫兒去提親。
美好的暢想回蕩在腦海裏,這也導致他對那日陪在安蜜兒身邊的男子,沒有絲毫印象。
劉文清雖然覺得機會渺茫,可還是想試一把。
……
柳樹村村口。
一位渾身上下散發着陰沉氣息的男子看着不遠處的安家大宅,心裏疑惑加深。
此時一個男人跑過來,氣喘吁吁道:“主子,屬下打聽到,安家姑娘不在村子裏,聽說好像去了冀州。”
男子嘴角淡淡勾起了一絲笑,臉色白的不像話,陰邪的模樣,讓人看了心底打顫:“安家是怎麼回事,安姑娘爲何去冀州。”
“聽說安姑娘做生意發了財,不僅造福村民,而且發展迅速,去了冀州城發展。”屬下不敢回頭,老老實實回道。
“嗯。”黑衣男子又道:“銀子留下了?”
“給了,張家沒人,屬下放下銀子就回來了。”屬下名圭,臉上帶着不正常的顏色,和平常人優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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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走吧,回冀州!”黑衣男子,大家都叫他封少爺,又回頭看了一眼柳樹村,便上了馬車離開。
圭不知主子爲何要來這裏,沒膽子多問。
安靜祥和的柳樹村來了這樣兩個人,村裏幾乎沒人知道,靜悄悄的來,又靜悄悄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