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身邊坐的人是蕭寒寒,歲月就更好了。”穆妍眼底閃過一絲戲謔,開口說了一句,瞬間就破壞了穆霖現在極好的心情。
穆霖擡手,作勢要打穆妍,最後他的手落在穆妍頭頂,揉亂了穆妍的頭髮,輕哼了一聲說:“小妹你真的越來越淘氣了。”
陽光暖洋洋地照在身上,穆妍頭一偏,靠在了穆霖肩膀上,微微眯着眼睛說:“希望睡一覺醒來就到家了。”
穆霖眼底閃過一絲笑意:“好,睡吧。”
另外一邊,蕭星寒一行還在前來天元大陸的路上。
一大早蕭星寒是被寧如煙叫醒的,寧如煙也問了蕭星寒一個問題:“星兒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
蕭星寒很淡定地說了一句:“不知道。”
然後寧如煙瞪了蕭星寒一眼:“你怎麼當爹的”
“兒子不在,我不需要當爹。”蕭星寒說着就起身了。
寧如煙忍不住擡手拍了一下蕭星寒的後腦勺:“你這孩子,今天是小星兒的生辰,這麼重要的日子你怎麼可以忘了
”
“我沒忘。”蕭星寒微微嘆了一口氣,“妍兒生孩子的日子,我怎麼會忘記”
蕭星寒不是忘了小星兒的生辰,也絕對不是不在意這個日子,只是這個日子對他來說不僅僅是小星兒來到這個世上的日子,更是穆妍的受難日。他當時親手給穆妍接生,心中更多的不是即將當爹的興奮和激動,而是怕穆妍疼,怕穆妍出什麼事的緊張不安。
身邊的人當然都是真心疼愛小星兒,也都真心關心穆妍的,但蕭星寒的感受是任何其他人都無法感同身受的。
蕭星寒很遺憾,不僅僅是不能親眼看到小星兒現在的模樣,更多的是因爲他希望他今日可以陪在穆妍身邊,可以握着穆妍的手,即便什麼都不說。
寧如煙聽到蕭星寒的話,在牀邊坐下,握住了蕭星寒的手說:“辛苦星兒了,如果不是爲了”
“娘,”蕭星寒神色有些無奈,“這樣的話娘跟爹說了好多次了,我也說了很多次了,我不覺得辛苦,不能陪在妍兒和孩子身邊對我來說,只是有些遺憾,不過這些都沒有關係,妍兒不會介意的,她說了,一時的分離是爲了更好的相聚。”
寧如煙笑着搖頭:“妍兒一直都是最懂事的好孩子。”
蕭源啓和寧如煙是那種不願意給孩子添一點麻煩的父母,所以這次蕭星寒去接他們,他們心中一直覺得有些抱歉,因爲這導致蕭星寒與穆妍和孩子分離,孩子還那麼小。不過蕭星寒和穆妍都思念彼此,蕭星寒也想孩子,但他們心中並沒有什麼分離之苦,即便想念,也只是有些淡淡的遺憾,更多的是對未來相聚的期待。
不過雖然小星兒不在,蕭源啓和寧如煙還是做主,船上的人一起在遠方爲小星兒慶祝生辰。
寧如煙親自下廚,做了很多好喫的,其中有一大盤蜜汁雞腿,就放在了蕭星寒面前,這是蕭月笙最喜歡的菜。
看着那盤蜜汁雞腿,蕭星寒知道,雖然蕭源啓和寧如煙只說想早點見到小星兒,但他們心中也是很想念蕭月笙的,只是不會掛在嘴邊,怕蕭星寒對他們覺得抱歉,畢竟蕭月笙是因爲蕭星寒才離開他們的。
於是,蕭星寒默默地把蕭月笙最喜歡喫的蜜汁雞腿喫掉了一半,實在喫不下了才停下。
“星兒你怎麼只吃一道菜喫點這個,這是你愛喫的。”寧如煙給蕭星寒夾了兩塊排骨。
“我喫飽了,論飯量,我還是不如蕭月兒。”蕭星寒搖頭說着,還是把寧如煙給他夾的菜都吃了。
寧如煙笑了:“是啊,月兒最能吃了。”
喫飽的蕭星寒抱着小蓮花,說要去外面吹吹風。
結果沒過一會兒,外面就傳來了小蓮花的哭聲。
蕭源啓神色有些無奈,寧如煙放下筷子就出去了。
連燼本想出去看看是怎麼了,卻被拓跋翎拉住了。
拓跋翎放下手中的筷子,拿着碗給連燼盛湯,很淡定地說:“別緊張,只要蕭星寒不把咱們兒子扔到海里餵魚,別的都沒什麼大不了的。”
連燼搖頭失笑:“星寒不會的,只是瑾兒有些怕他。”
“我倒覺得蕭星寒挺喜歡瑾兒的,每天都要抱一抱他。”拓跋翎說。
“星兒你這是要做什麼”寧如煙蹙眉。
“娘,他竟然尿我身上”蕭星寒皺眉,對寧如煙告小蓮花的狀。
寧如煙這才發現蕭星寒衣服上面有一處顏色不對勁。
寧如煙笑了:“這有什麼,小蓮花還小着呢。”
寧如煙說着把哭得一臉委屈的小蓮花接過去,抱在懷中哄着。
“你還哭你有理了”蕭星寒伸手戳了一下小蓮花白嫩嫩的小臉,寧如煙沒攔住。
結果小蓮花哭得更傷心了,把頭埋在寧如煙頸窩,一副看到蕭星寒就覺得好可怕的樣子。
寧如煙哭笑不得:“星兒你別欺負小蓮花,快去換衣服吧。”
“怎麼這麼嬌氣”蕭星寒自言自語了一句,心中默默地說,這小子欠揍
在小星兒生辰這天,被小蓮花賞了童子尿的蕭星寒,心情其實還不錯,不過當寧如煙問蕭星寒有沒有給小星兒準備生辰禮物的時候,蕭星寒來了一句:“回去揍他一頓。”然後旁邊聽到的蕭源啓二話不說拍了一下蕭星寒的後腦勺:“你敢”
蕭星寒默默地說,他真的敢,不過看來得避開蕭源啓和寧如煙,不然他自己會捱揍
小星兒的生辰過了之後,穆妍感覺時間過得很快,因爲她每天除了喫飯睡覺喂孩子之外,一直在練功,其他什麼事情都不管了,倒也沒有什麼需要她管的。
大半個月之後,他們距離神兵城已經不遠了,而與此同時,跟他們同一天離開鳳鳴城的冥御風,已經回到了天冥國皇城天照城。
冥御風進宮的時候天色已晚,接到消息的皇后薛柔兒迎了過來,如同之前很多年那樣,溫柔小意地伺候冥御風換衣,還端來了精心爲冥御風熬的湯,喝了湯之後,還有她沖泡的冥御風最喜歡的茶。
冥御風坐在那裏,薛柔兒站在他身後,給他按揉肩膀,手法很嫺熟,一邊按着一邊柔聲說:“皇上這一趟出去,累了吧”
冥御風微微搖頭:“皇后去休息吧,朕還有些事情要處理。”
薛柔兒停下,走到冥御風面前,行禮告退,舉止端的是一個溫柔賢淑又知禮的皇后娘娘。
冥御風看着薛柔兒的背影,微微嘆了一口氣,叫了原翀進來:“去把殷劍帶過來,朕要見他。”
“是。”原翀領命出去了。
不多時,原翀回來,神色難看地說:“皇上,殷劍死了。”
冥御風擰眉:“你說什麼”
“殷劍咬舌自盡了。”原翀說,“他的妻兒也都服毒死在了地牢裏面,那毒是其中一人不知何時藏在身上的,當初搜查沒有搜出來。”
“不是讓你派人看着嗎”冥御風生了怒氣。
當初離玥去另外一片大陸接蕭星寒回來,把殷劍還有他的一雙兒女都帶了回來,而殷劍本身在天冥國還有妻有子,連孫子都有了。
當時在七殺城,冥御風並沒有殺了殷劍和他的兒女,也沒有親自審問他們,只是聽離玥說,殷劍做了很多傷害冥修的事情,但是葉凝香的死,蕭星寒在那邊從小到大的生活,冥御風都沒有去真正瞭解過,因爲某些過往的原因,他在刻意逃避這些事情。
現在冥御風不想逃避了,想親自審問殷劍。葉凝香已死,冥御風想了解冥修多一些,想着通過殷劍,或許他可以更快地找到冥修。但沒想到,殷劍竟然死了
原翀垂頭,跪了下來:“皇上息怒,是屬下辦事不力。”
冥御風面色沉沉地說:“退下吧”
原翀低着頭退了出去,到了外面,無人的地方,眼底閃過一道暗光。
夜深人靜的時分,冥御風還在御書房中批閱奏摺,獨守空房的皇后薛柔兒尚未入眠。
一個黑衣人從天而降,落在了薛柔兒面前。
“原大哥,皇上信了嗎”薛柔兒柔聲問。
黑衣人點頭,開口,赫然是冥御風的心腹原翀的聲音:“他信了。”
“很好,審問殷劍的事情,就拜託原大哥了,我們要在皇上之前,找到冥修,然後除掉他。”薛柔兒的眼底閃過一道厲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