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諶家人躲在祁寧遠身後,祁寧遠得到的利益大半都給了他們,但麻煩和罵名全是祁寧遠自己的。如果韋家的事情根本就是諶寂暗中做的,也是諶寂的人給祁寧遠身上潑的髒水,諶寂還裝模作樣地拿這件事說祁寧遠無能的話
想到這裏,祁寧遠心中一片幽冷,越想越覺得,這整件事情都很符合諶寂一貫的作風是他之前太傻,根本沒有往諶家人身上想
如此,祁寧遠倒是沒有心情再追問“歐陽珏”關於韋家覆滅這件事情的內情了,因爲他自認爲他都已經猜到了。
祁寧遠也不管旁邊還站着韓芊芊,神色冷然地開口,看着蕭星寒說:“聽好了,我要你去韓家九層塔頂,找到韓家的龍焱花和藏寶圖,然後帶出城。”
祁寧遠面無表情地把韓家的龍焱花和藏寶圖所在之地的詳細信息告訴了蕭星寒,甚至包括有多少人看守,他要怎麼樣避開那些高手,有什麼樣的機關和陣法,全都說了,然後又告訴蕭星寒,讓他得到寶物之後,出城去什麼方位,那裏停了一艘船,讓他交給船上的人,過多長時間再回到城主府來
韓芊芊聽着,神色有些不安,等祁寧遠說完,忍不住開口問了祁寧遠一句:“寧遠哥哥,韓家藏龍焱花和藏寶圖的地方,我都不知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祁寧遠神色淡淡地說:“我不是說了麼韓爺爺和我爺爺是故交好友,知無不言,這是我爺爺告訴我的,我早就知道。如果我想偷盜的話,我早些年就動手了,不必等到今天。你爺爺也知道我們祁家的寶物藏在什麼地方,所以你大可放心。”
韓芊芊有些意外:“原來是這樣啊怪不得呢,我肯定是相信寧遠哥哥的。”
祁寧遠心中冷笑,關於韓家的龍焱花和藏寶圖的所在,他的爺爺祁沅根本一無所知,祁沅的心思也沒有放在這上面。
但有句話祁寧遠並沒有說謊,如果他早就知道的話,韓家的龍焱花和藏寶圖他一定會想辦法偷走的,他之所以沒偷,並不是因爲兩家長輩互相信任,而是因爲他也是不久之前才知道這件事。
現在祁寧遠用的傀儡蠱,和韓家藏寶之地,都是不久之前去朔雪城,諶寂給祁寧遠的。
不過有些事情,被“愛情”衝昏頭腦的韓芊芊是想不了那麼多的,祁寧遠說什麼她就信什麼。
“芊芊,你現在去把歐陽珏的女人暗中送出城去,交給我的人,讓他們看好了,然後你就回府,不需要做什麼,也不要讓人發現你出去過。”祁寧遠神色嚴肅地對韓芊芊說。
韓芊芊點頭:“我明白了,我這就去,寧遠哥哥小心一點兒”
韓芊芊話落就轉身出去了,見到穆妍的時候,穆妍依舊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裏,韓芊芊把穆妍拉起來,背在背上,然後運起輕功,憑藉着夜色的掩護和她對城主府的熟悉,避開了所有人,帶着穆妍離開了。
想到這裏,祁寧遠心中哪還有什麼值得高興的,但他沒有別的選擇,他想翻身,現在並不是合適的時機,他只能繼續選擇隱忍。
雖然祁寧遠現在認爲他被潑髒水的事情跟紀家和歐陽兄弟都沒關係,但他的計劃是不會改變的,因爲他就是衝着韓家的龍焱花和藏寶圖來的,並且要藉着這個機會,一箭雙鵰,徹底毀了韓紀兩家的聯盟。
一個時辰之後,蕭星寒背了一個很大的包袱,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韓家的九層高塔,出了城主府,朝着鄱陽城城外而去。
到了城外一處十分偏僻的海岸邊,那裏停了一艘船,船上有一個老者,還有昏迷不醒的穆妍。
蕭星寒過來,一言不發,把背上的包袱解下來,交給了老者,老者眼中出現一絲喜色。
老者把包袱放在船上,看着蕭星寒轉身離開的背影,一切跟他家主子祁寧遠計劃的都分毫不差。老者趕緊拿出一個信號煙,點燃之後放了出去。
身在鄱陽城城主府的祁寧遠躲在一棵高高的大樹上面,一直盯着某個方向,看到信號煙升起,知道事情很順利,他微微一笑,取下背上的弓箭,拿出一根火摺子,把卷了棉布,沾滿桐油的箭頭點燃,身子一轉,眼眸微眯,瞄準了不遠處韓家供奉祖宗的九層高塔,射了出去
燃着火的箭射中了高塔上面插着的旗子,夜風吹着,守塔的高手很快注意到了,撲滅了火之後,就立刻去查看最高處的藏寶之地,卻發現明顯有人動過的痕跡
已經準備睡下的韓晁聽到九層高塔裏面的古鐘敲響了,神色大變,衣服都沒穿好,就急匆匆地衝了出來
整個城主府的人都被驚動了,紀家人也紛紛起身,朝着鐘聲響起的方向過來了。
祁寧遠躲在不遠處盯着,看着韓晁臉色鐵青,紀宏宇神色莫名,高塔周圍的人越來越多。
韓芊芊也跟着人過來了,在人羣之中並不顯眼。近日正在閉關的韓老城主依舊沒有現身。
“城主大人,屬下無能,龍焱花和藏寶圖被人盜走了”守塔的幾個老者跪在韓晁面前,身子伏得很低。
韓晁怒極,上前就狠狠地踹了幾腳:“可惡你們這些廢物”
“城主大人,當務之急是封鎖全
城,把盜寶之人找出來”韓家大長老韓烈開口說着,還意有所指地看了紀家人一眼,“咱們鄱陽城中一直都很太平,最近外人一來,就”
紀宏宇面色一沉:“韓大長老這是什麼意思本城主是誠心誠意前來送聘禮的,根本不知道韓家的寶物藏在此處如果是紀家人盜了,本城主此時還會待在這裏聽韓大長老污衊嗎”
韓烈掃視了一圈,輕哼了一聲說:“人都來了,怎麼不見你們紀家的歐陽大長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