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作爲領隊在前方帶路,身後的手下將馬車圍成一圈,看似是在押送重要物品。
每個人警覺度相當之小,互相之間還在閒聊,感覺只有在危險臨近時纔會警覺起來。
鬆散,寬放,成爲了他們此時的代名詞。
“自加入咱後聯團以來,這是我第一次與聯主一起執行互送任務啊!真是萬分榮幸!”
“之前啊……一直是監牢和教堂兩頭跑互送。”
“聯主人也好!”
他撅起嘴脣,誠懇地點着頭,對身旁的同伴分享着自己的任務經歷和對聯主的看法。
夥伴聽到後,同樣以誠懇的點頭認同了這個觀點。
其實早就聽說聯主這人很好,對手下很呵護,但規矩嚴格,做事分配公私分明。
近日一見,聯主果然如同傳說那般明君之範。
二人保護的是馬車的尾部,也就是斷後部位,由此二人的警覺度比其他人要精,很關鍵。
“你還算好的,你看我這些年,都沒離開過教堂。”
“唉……今天是第一次執行互送的任務,這算是……出師?哈哈!但願一切順利!”
他雖然地位很低,在後聯團中,連出任務的資格都沒有,長時間在教堂當掃地的,收拾東西的,還得伺候教主和神父。
但這麼多年,他一直沒抱怨過,且武藝也習得一二,一直是以樂觀的態度在面對。
何文彧不僅在改變後聯團性質,同時還爲改變最快的西部的成員,特立了一個尋找姑娘的部門,已經有很多人成家立室,有了自己的孩子,甚至已經不讓那些新成員執行外勤任務了,讓他們好好工作,發月俸。
這就是他想做的成果,事實證明,他成功了。
由此可見,他手下的忠誠度並非是恐懼傍身,而是真心實意,用行動爲他賣命。
他也早在五年前,就停止了後聯團加入新人。
“喂!”
行駛在側面的人,突然跟面前的夥伴說話。
“據說,裏面鎖着的人,就是一直以來在夏原西部追殺我們的那個人,曌盟的人。”
“聯主真是厲害!”
寧蘇桓在夏原西部活躍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一年兩年的事了,是一直在西部負責追殺後聯團。
他的威名早已在後聯團成員和殺手之間傳頌。
有的甚至聽到寧蘇桓要來時,還沒等動手就撤離的一人不剩,曾多次留下空殼。
幾次過後,寧蘇桓幾乎是突然出現在他們的住所,然後全數殲滅,每個藏身地一個不剩,毫不留情,被稱爲西部後聯團的噩夢。
哪怕現在,也有人正心驚膽戰,害怕寧蘇桓突然睜開鐵鏈。
然後,用鐵鏈捆住所有人的脖子給他當馬用,這也是聯主用鐵鏈綁他的重要原因。
“我一直在想……”
“聯主爲何不殺他?還要轉移。”
他前面這人看起來很不屑,一看就知道嚐出外勤任務,而且跟風招一樣理念不同。
記得沒錯,他是舊聯團來到後聯團的殺手,資歷很老。
“聯主自有聯主的用意,還用不到我們揣測,聯主乃高深莫測,計謀遠略之思,定有打算,我們這些殺手,還是遵從的好。”
“別不服了!”
他心平氣和,意識明瞭,佩服何文彧的心都寫在臉上了。
他跟這樣的同伴說話都是這樣的樣子和態度,可謂心不慌不亂,也不怕會報復。
“不帶點殺心不行,他出來,我們九個都不是對手。”
“包括聯主!”
據傳說所言,後聯團噩夢能以一敵二十,曾以一己之力端掉了一個府的後聯團聚點。
但也有在跟他戰鬥中活下來的,描述以一敵二十都少了。
感覺他就是天神降臨,似乎不知道累怎麼寫,在他身上,永遠也看不到累是什麼樣。
“嘿!”
“你別睡着了呀!”
馬車的另一側,有兩個看起來很年輕的小夥,後面的明顯感覺到前面的速度變慢了。
這是他一向的偷懶舉動,只要有機會就睡覺,在教堂還沒找因爲這件事被處罰。
這要是擱以前,何文彧師父戚元傑掌權那幾年裏,會被逐出聯團,重者直接處死,可何文彧接手後,所有懲罰都變輕了。
這也是爲了收攬人心,讓他們輕輕鬆鬆改變自己。
在這些較輕的處罰下,一些人開始偷懶,但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誰也阻止不了。
“對不起!”他醒來,揉了揉眼睛回覆了同伴。
“這一路危險重重,尤其是到城鎮縣城府城時,說不定裏面那個人會被查出來,我們就和官府有一戰,到時別害了自己。”
他睜大雙眼,致使眼淚流出,然後狂揉眼睛,活動了一下脖子。
緊接着,跟上速度,繼續正常押送寧蘇桓轉移瓏安。
他們進入了方圓五里內沒有城和村的範圍裏,這裏野獸橫行,夜晚的狼叫不斷。
所有人都打起了對抗敵人的態度面對此情景。
“我總覺得我們這樣,好像是在押鏢啊?是不是?”
在馬車前面的二人,是最累的,因爲還要拉着車,而身後身旁的六人只需互送即可。
二人面前就是聯主,態度也自然而然很認真。
長時間不說話,面對聯主威嚴的背影猶豫了三裏,纔敢開口,但也是依託於其他人。
“的確!”
旁邊的同伴只是邊點頭比敷衍的應付着他。
其實不止如此,以往運送重要的人到監牢或其他地方,看起來也像鏢局在押鏢。
只不過沒有牌坊和着裝,沒有那麼正式的武器,也沒人盡皆知的名氣。
二人簡單的兩句話,也被何文彧聽的一清二楚。
“聰明,等有那個城檢查問起,我們就說是鏢局的,一般守城士兵就不敢查車了。”
“這不是咱們一向僞裝的說辭?你倆不知道?”
何文彧回頭看着二人,光是看着就有些心裏緊張,不敢眨眼。
二人確實是第一次押送,也沒聽說過以前押送是以鏢局的名號,真是長見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