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雷劫的威力,絕對達到了元嬰一擊,哪怕被斬碎了大半,可還有不小的餘威。
這靠肉身去扛,一不小心就會重傷失敗。
哪怕是秋血劍和炎陽劍,此刻也有些不解。
畢竟天相雷劫,最恐怖的還是後面的天相。
現在還有三道天相,現在就受傷的話,後面絕對會更難。
當然他們不知道,此刻的林世鳴也別無選擇。
因爲他的心魔劫還沒來,若是他現在不將肉身提升到元嬰境界的地步,那他到時候能渡心魔劫的時間,會少的可憐。
他只能賭。
轟!
隨着一聲響徹雲霄的震耳轟隆聲。
林世鳴的身子和雷劫撞上。
都是一股恐怖的靈光漣漪朝着四周擴散而去。
痛!
極致的痛!
這便是林世鳴此刻最大的感受,雷劫的恐怖有些超乎了他的想象,此刻無數雷屬性靈力涌入了他的身體之中。
更刺激着他體內的無數星光洞天。
這些洞天原本只充裕了大半。
現在竟然除了靈力後,還吸收起了雷屬性雷劫之力。
林世鳴只感覺體內的洞天還變得更加強大,與此同時,他的肉身,彷彿也在蛻變!
“就是這個狀態!”林世鳴眼中露出狂喜。
隨後他擡手,又取出了一滴萬年靈乳。
隨着靈乳入身,他體內的真元也再次滾滾如雲。
萬年靈乳的強大之處,就是元嬰修士的真元都能一滴恢復。
只可惜他的萬年靈乳也並沒有多少。
就在這時候,天空中雷雲涌動。
第三道雷劫也再次落下。
而林世鳴也繼續每次施展太乙劍草後,就用肉身抵擋。
等到了第六道雷劫的時候,他的身上所有洞天都已經充滿,並且全部勾連。
而他的肉身強度,也達到了罕見元嬰。
作爲元嬰體修,林世鳴此刻都感覺元嬰之下,哪怕他站在那裏讓他們打,他都不會死。
這種強大的感覺,也讓他自信無比。
而就在這時候,天空的第七道雷劫開始了。
林世鳴更是感覺眼前一變。
他心中不由一顫,他知道,心魔劫來了。
只不過他不知道,他此刻的心魔劫會是如何?
……
一處斑駁的樹蔭之下,林世鳴擡眼,他看着陽光明媚。
卻突然發現,再一次一回到了方木山。
林間的空氣格外清新,只不過讓他喫驚的是,他體內沒有絲毫靈氣,他念着熟悉的咒語,只不過絲毫靈光都沒有出現,更別談什麼法術。
“鳴,怎麼還在這裏睡,柴砍完了嗎?”遠處,一個濃眉大眼的壯漢突然開口道。
這話一出,林世鳴也是一愣,這人不是誰,是他的父親林後遠。
“父親,你怎麼在這?”
“當然是砍柴爲你掙個彩禮錢,前幾日媒婆都給你說好了,就東山村的老劉家的女兒,長得雖然普通一點,但賢惠,而且能幹!”林後遠揹着一大捆柴,似乎因爲柴太多太密,林後遠彎着身子。
等到了跟前,林後遠纔看到林世鳴身後哪裏有半根柴,看那睡眼朦朧的模樣,分明是在做白日夢。
林世鳴也看到了林後遠深邃黝黑的臉,那是被太陽直射的最好顯現。
“這世間哪裏有什麼修仙者,你做了十幾年的夢,你還不醒過來嗎?”
“我看你是徹底瘋了!”
林後遠抽出一根木棒,朝着林世鳴的身子就砸來。
“父親,父親!”林世鳴只感覺痛的扎心。
他大叫着。
他想要施展法術,可是半點沒有,他想到是心魔劫,於是便讓林後遠打頭。
在他看來,只要打頭,他就能醒悟過來。
然而,隨着劇痛,他昏了過去。
再次醒來,依舊是一個茅屋,一樁茅草堆成的草牀,上面鋪在一塊麻布,就簡單的成了一個牀。
牀的旁邊,有一個桌子,桌子上更是簡單,只有一個油燈。
那油燈上,有着微弱的燭光,照亮着房間的一切。
牀邊,一個穿着素袍的黝黑婦人,拿着水在給林世鳴洗臉。
見到林世鳴醒來,她也連連開口:
“鳴兒,你爲什麼這麼犟呢,你父親也是爲你好,你怎麼還傻到撞木頭?”婦人極爲心痛的撫摸着林世鳴的額頭。
那裏通紅腫大,有鮮血潺潺流出。
婦人清洗完,又塗山一大片黏糊的草藥。
這才止住了鮮血。
“你是?”林世鳴問道。
“我是你娘啊,當家的,快來,鳴兒好像失憶了!”就在這個事後,婦人也連連開口。
外面,林後遠急忙衝進來。
“父親!”林世鳴再次開口。
但卻被林後遠狠狠一瞪。
“這是他活該的,一日的功夫,一根柴都沒砍到!”林後遠見到林世鳴沒事,便也再次去旁邊,拿起了柴刀。
“我再去砍砍,你們先睡吧!”
“現在天那麼黑了,明日吧!”婦人擔心的開口。
“不行,湊不到禮錢,親事會黃的!”林後遠堅持,也打開門,進入了夜色之中。
林世鳴頓時一陣恍惚。
而接下來一段時間,林世鳴一直在村子裏遊蕩。
他在牀上刻着時間,他也問着村裏的其他人。
但是這個世界彷彿失去了修仙者的信息,而他,想遍了任何方法,都走不出幻境。
這一刻,他都遲疑了。
彷彿自己修仙纔是黃粱一夢,而村裏的山野樵夫,才真正是他。
他詢問着村裏關於自己的一切,一切都是那麼真實。
反而是修仙界的事情,好似越來越模糊。
他的記憶力變差了,他忘記了很多事情。
但是他父親他母親,又是那樣的真實。
這一刻,他真的分不清了。
他看着手中的一本關於修仙者的妄想小書。
最後的標註,也是全爲臆想,並無真實記載。
看到這幾個大字,林世鳴只感覺腦殼一昏。
這一刻,他的心境都開始變化了。
他不再堅信。
而外界的天空上。
三道陣法已經徹底毀掉,第七道雷劫也已經落下,而在雷劫的中央,林世鳴的身子縮成一團,彷彿痛到了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