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突然停下來了”王平和也嚇了一跳,他是緊隨在後的,哪知道這丫頭突然停了下來呢。
“人家想說你趕緊回去,路上注意些腳下,今夜月色不太亮。”雲婉尷尬地吐舌,小聲解釋,卻也流露出對王平和的關心。
“嗯,我不急,我去和咱二哥打聲招呼,你進屋去吧,外面涼了別凍着。”王平和被她關心不露咧嘴直笑,總之今晚他表現就特別傻。
大概這也是最近折磨出來的。
雲婉點點頭就轉身先推開籬笆院門進去,也不看院子裏還在叨咕不停的後孃,就去廚房找大嫂去了。
如今她哥哥強大了,她也不怕後孃了。
王平和後一腳進了院子,看見東廂雲林屋裏亮着油燈,立刻就喊了一聲,便走過去直接推門。
雲林見他終於肯來了不由笑了起來,兩人隻字不提王小桃的事情,只說了明天上山的事情,王平和突然低聲詢問惡婦又咋了
“還不是小的們想跟我搬新屋的事,她也想住新屋,說什麼進我們雲家這麼多年也沒住過新屋,如今有這麼大屋子住,哪有小孩子去了,他們當大人的不去的理兒。”
雲林說着撇了下嘴,一臉不屑。他剛回來時根本不知道王氏鬧哪樣,後來跟雲揚打聽了一下才知道怎麼回事。
幾個小的現在都坐在竈下說話,大哥和大嫂在廚房裏幹活,等熱水呢。爹被鬧得心煩已經睡下了。
按理王氏應該進屋鬧雲和祥,但她自然明白這事不是雲和祥能作主的了,因爲雲林是自己賺的錢建屋,也是要分家出去的,爹孃是跟大房過日子的。
原本常理習俗都是這般,但現在雲林的日子是家裏最好的,屋也是最大的,還是青磚高圍牆呢,孩子們也要去,王氏哪能不心動
王氏蠢蠢欲動,可惜沒人理她,她知道關鍵在雲林那兒,可是雲林要麼沒回來,要麼回來就進屋,根本一句話都懶得跟她說。
今天晚飯時大家說起此事,她就急了,就和雲和祥槓上了,雲和祥惱了就說:“你自己跟雲林說去他要同意我還攔着不成”
於是王氏就在院子裏說說罵罵、哭哭鬧鬧搞半天了。
無非是說後孃也是娘,爲人子女總要孝敬爹孃,哪有建了新屋不給爹孃住的理兒她兒子還那麼小,沒理由兒子搬新屋卻把她這個娘落在家裏不管的理兒。
如是還說了許多沒人有那閒心聽她的。
雲林打熱水泡了腳,就坐在桌前看書。以前夜裏也不敢這般用着油燈的,一個是沒錢,二個後孃也不準。
如今他賺的錢雖說都交給季青燕管着了,可大哥大嫂開始安置這個家的日子了,沒有再直接上交公帳,只是和爹合夥分錢,自己有了錢,誰管得着你怎麼用度呢。
再加上季青燕有好喫的就往雲家送一份,算算也是一筆不小開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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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今夜要鬧多久,可別吵着我家婉兒睡覺。”王平和直接往炕上一歪,聽雲林說完原由不由嘀咕。
似乎又怕雲林心軟,連忙又叮囑道:“對那種人,你可別講什麼親情孝義,小心燕子姐受委屈,那種人只能防着。”
“嗯,我醒得,就算讓雲勝和雲寶留在家裏,我也不會讓她跟去的,將來連大門都不給她進,想去我新家鬧也要看我媳婦有沒有興趣跟她吵。”
雲林自是算到王氏眼紅他過好日子的,不是要分一杯羹就必然會有壞心眼兒的招術等着他,早已和燕兒商量過了。
燕兒說過,只要她敢去,就讓她見見婆婆的厲害。
所謂婆婆,自然是用幻術了,順便可以再種點夢魘咒好好招呼惡婦。當然不敢真的請婆婆來,免得婆婆看了生氣。
提到季青燕,王平和神情閃了閃,突然不說話了。
“”雲林看他突然沉默,也不知說什麼好,手裏拿着書,也在發呆。
“雲林哥,今天謝謝你。”王平和突然開口,說得突兀。
“啊”雲林錯愕擡頭,而王平和也一臉彆扭地看着他。
“那個,小桃的事,我家真的沒辦法了,不知爲何,我爹總覺得燕子姐肯定有辦法,果然但我們清楚,燕子姐給的是你的面子。”
“那天夜裏,我和燕兒正打算離開,聽見東廂小院裏有動靜就折回來,親眼看見小桃往後院廚房去找火,親耳聽見她說要燒了我新屋。”
“當時我們是氣得不行,對她還抱有最後一線希望,希望她只是發泄一下心中不滿,不會真的動手。”
“但她確實動手了,只不過在廚房裏找了半天沒找到火摺子,竈裏的火已經撲熄了,她折騰了半天沒有點着柴禾,邊罵邊走出來”
“我和燕兒就蹲在正屋屋頂上,看着她尋找破壞的機會,後來她沒找着機會就往外走,突然大概桃花天神出現了,滿足了她的願望吧。”
雲林說到這裏抿了下脣,一臉難過地搖了搖頭,即使是現在說來,還是能感受到當時的心痛和不敢置信。
“後來她說燒了好,說了一些難聽的話,就往外跑了,我們平息了怒火才離開的。所以她的事情,原本我們確實不打算就這麼算了,但你爹孃”
“我們也不知道這麼做有沒有作用,不過她欠缺的大概也是這些,我們不打算計較了,讓她喫些苦,能意識到錯誤的時候,想來桃花天神也就不追究了吧。”
“畢竟解鈴還需繫鈴人,事情因我和燕兒而起,或許我們真的是解決這件事的關鍵。”
雲林說到後面有些含糊,他和燕兒都清楚王家人的疑心,不能完全否認,也不能就這麼承認。對於兄弟,他有所保留只能抱歉。
畢竟燕兒的事不能往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