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看到這個，衆人還沒什麼感觸，可看到現在，衆人卻感覺，程蝶衣已經徹底地化身虞姬。除了段小樓這個霸王之外，他的心裏已經容不下其他人，眼中也看不到他人。所以袁四爺的賞識註定只能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的又何止袁四爺，程蝶衣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不同於蝶衣的人戲不分，性別不分，段小樓戲裏戲外可是分得很清楚。
一直以來，他只把程蝶衣當成了自己的兄弟，所有的關心呵護都是基於此。
不同於程蝶衣的從一而終，段小樓還是個俗人，他有很多壞習慣不說，還喜歡逛那些風月場所，不久後還和風月場所的頭牌菊仙當衆喝了訂婚酒。
蝶衣知道後大爲惱火，他找到師兄說：“我想讓你跟我唱一輩子的，行不行啊？”
而段小樓卻不當回事，只是敷衍道：“小半輩子的戲都這麼唱過來了，不急着說一輩子。”
而蝶衣卻覺得：“差一天都覺得是永遠。”
不久後，段小樓和菊仙訂婚，姍姍來遲的蝶衣眼見木已成舟，一氣之下說出了絕交。段小樓不明白程蝶衣這是怎麼了，或者說他其實明白，卻假裝不明白。
“這兒？這兒？”有一次二人在表演《霸王別姬》時，程蝶衣對段小樓舉止非常親密，就好像一對戀人互相打鬧逗趣。而段小樓也是神情恍惚了一番。
也許在那一刻，段小樓也感覺自己在和戀人打鬧，而對於這種感覺，他是懼怕的，他懼怕自己愛上一個男兒郎，他懼怕這樣畸形的感情真的發生了。
而和菊仙的匆匆結合或許就是在逃避。
悲傷的程蝶衣找到了一直欣賞他的袁四爺，此時的袁四爺可謂是首眼通天，而他也對程蝶衣有着別樣的感情，準確的說是作爲戲曲大家的袁四爺對扮演虞姬的程蝶衣有着別樣的感情。從這之後，戲臺上的虞姬變成了楊貴妃，蝶衣再也不見了。
之後島國軍隊攻入燕京，因爲一時氣惱，段小樓和島國軍人發生衝突，被捕入獄。他們隨後威脅程蝶衣爲島國軍人唱戲，不然就滅了段小樓。
程蝶衣爲了救師兄可以赴湯蹈火，眼睛都不眨一下，可就在出門之際，火急火燎的菊仙求上門來，因爲兩人向來不和，蝶衣又改變了主意，拿捏了起來，讓菊仙自己想辦法。
不得已，菊仙只好承諾，聲稱只要能救出段小樓，自己就重回那風月場所，與段小樓永不相見。
得到滿意答覆的程蝶衣給島國人唱了一出《牡丹亭》，段小樓也得以釋放。可出獄後的段小樓卻因爲蝶衣給島國人唱戲，以爲他歸順了島國人，直接吐了他一身唾沫，揚長而去，兩人產生誤會關係降到冰點。
師兄的誤解，加上菊仙的食言比段小樓成婚，心灰意冷的蝶衣開始墮落，不但整日與袁四爺混在一起，還染上了大煙。
二人反目的消息被他們戲班的師傅知道了，狠狠的教訓了兩人一頓，這才讓兩人再度同臺，可年事已高的師傅沒來得及看到兩人同臺就因病去世了，戲班子也因此解散。只剩下一個執意要唱戲的少年，原來他就是當年蝶衣救下的棄嬰，喚作小四，於是師兄弟二人便把小四收留在身邊，教他唱戲。
轉眼間，抗戰勝利了，兩人再次登臺，爲國民軍演出，臺下的人卻肆意妄爲，用言語調戲成蝶衣，段小樓好言相勸卻遭到了毒打，上前拉架的菊仙也受到了殃及而流產。
因爲程蝶衣曾經給島國人唱過戲，給他扣上一個漢奸的名字，被抓走了。段小樓只能去求自己曾看不上眼的袁四爺。
袁四爺卻因爲跟段小樓關係不好的拿捏起來，這時菊仙衝進來威脅袁四爺，如果他不救程蝶衣就把他也拉下水。
當晚菊仙拿着東西去看程蝶衣，並告訴了他在法庭上該如何說，但是菊仙還要藉此機會讓程蝶衣跟段小樓斷了關係。他把段小樓爲救程蝶衣被逼無奈答應袁四爺，寫下的師兄弟二人絕交的信件交給了程蝶衣。
這讓程蝶衣哀莫大於心死。
第二天法庭上袁四爺和段小樓等人如期到法庭作證，但程蝶衣並沒有按照菊仙教的說，而是選擇了當堂認罪，只求一死。
袁四爺都以爲程蝶衣沒有得救的希望，結果他的戲曲卻成了他救命植物，讓他逃過一劫。
轉眼到了1949年，程蝶衣和段小樓給解放軍們表演着《霸王別姬》，可因爲多年的不正當生活，程蝶衣的嗓子徹底被毀了，竟然發生在臺上唱破音的尷尬事件。
二人不知所措，菊仙害怕場面還會和上次國民軍那次一樣出亂子，就找來小四，讓他下去幫襯着掉。可意外的是，臺下卻響起了鼓勵的掌聲，這讓在舞臺上經歷坎坷的兩人感慨不已。
小四也將這一幕看在了眼裏，內心已經產生了嫉妒。
當年手眼通天的袁四爺，被打上了反動標籤，段小樓看着眼前這個當年叱吒風雲的人物瞬間就倒下了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與此同時，程蝶衣爲了恢復自己當年的實力，下定決心戒掉大煙。
戒毒的場景痛苦異常，菊仙看着瘋癲的程蝶衣，心疼不已。將他攬入懷中，留下了傷心的淚水。
這一幕讓很多人又是一陣噓噓。
之前一直覺得菊仙是一個自私自利的女人，但看到這裏衆人才明白，她只是一個小女人。一個沒有什麼野心，沒有什麼慾望，只想過好自己日子的小女人罷了。
她錯了嗎？她沒錯，那究竟是誰錯了，誰又說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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