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需我對付?”文墨涵臉上的笑容淡了一些,“偌大一個江洲,不是我一個人喫得下的,必定有人要來分一杯羹。”
“你捨得?”
“這不是舍不捨得的問題。”文墨涵緩聲道,“以我對他的瞭解,他絕不會做無用功,他想要江洲兵馬,必然有着不可告人的原因,否則,你以爲我爲什麼要主動接過這燙手山芋。”
“你是爲了她纔來的江洲!”
“是啊,我是爲了她,難道他不是嗎?”文墨涵心中隱隱有個猜測,在帝京之中,他能施展的地方太小,可是外面不一樣,他也需要爲自己增加籌碼,才能跟南宮煜保持競爭力。
“罷了,你想做什麼,我也不想過問,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直接開口就行。”岑玉也不再多言,他能做的,只有默默的支持。
“對了,我們手中藥材不足,天氣漸熱,不少人發病,用藥快,藥材不夠了。”
“放心,我採購的一批藥材,已經在來的路上了,不消幾日,就能到達江洲。”
“岑兄,大恩不言謝。”
“你我兄弟,無需言謝。”岑玉將茶飲盡,“別忘了讓我分一杯羹就行。”
“江洲如今受災嚴重,市場恢復,怕是需要些時間,你打算擴大岑家的生意嗎?”文墨涵詢問道。
“自然。”岑玉眉眼風流,語態溫軟,“經過重創,新鮮血液才能注入進去,以前的江洲,被江洲商會把控,如今,江州商會怕是撐不下去了,正是我們進入的好機會,不然,你以爲上官瑾爲何離開帝京,跑來這一帶?”
“你這是怪我跟他合作?”
“他們家是做米糧生意的,災區最需要的就是米糧,自然是跟他合作最有利,只是我怎麼聽說,你拿七十萬買了江洲商戶的糧食?”
“那七十萬兩銀子,是給上官家主的。”文墨涵溫聲說道,“江洲的情況,是他透露給我的,糧食,他也會如約運送過來,還有一些藥材,跟石材,價格也公道,至於銀子,他自己去龐統手中搶,對於我來說,不花一分銀子,拿到了龐統他們手中私藏的一萬旦糧食,又從上官家主手中買到一萬旦糧食跟無數藥材石材,兩全其美,何樂不爲?”
“公子,我回來了。”衛風風塵僕僕的趕回來,模樣頗爲狼狽。
文墨涵見了,微微蹙眉:“怎麼弄得這麼狼狽?”
“屬下本想進入漳縣去看看,沒找到進去的辦法,纔會弄得這麼狼狽。”衛風用袖子擦了擦臉,“漳縣有問題。”
“你這不是廢話嗎?要是沒問題,你家公子能讓你去查探?”
衛風臉紅了一下:“屬下趕到漳縣時,發現漳縣城門緊閉,城門外有重兵把守,不允許進城,也不允許出城,屬下僞裝成前去探親的百姓,也被拒之門外。”
“然後呢?”
“然後屬下就想着,等晚上趁天黑摸進去,結果被發現了,被守城的官兵追殺,纔會弄得如此狼狽。”
“不清楚城中情況嗎?”
“該死!”文墨涵怒砸桌子,“鄒洋他們究竟想做什麼,難不成打算將一城百姓困死在城中?”
“只怕漳縣裏藏着了不得的祕密!”岑玉無心的說道,“指不定是要人命的祕密。”
“再查,務必弄清楚,漳縣究竟是怎麼回事。”
“是,公子。”
崖嶺上的土匪窩,如今換了一批人,南宮煜看着每日傳過來的消息,嘴角勾出一抹笑容:“這丫頭,倒是貪心,也不怕逼急了,對方狗急跳牆。”
“她哪裏是貪心啊,她是黑心!”司夜接過話道。
南宮煜瞥了他一眼,沒有表態,搶了龐統他們六百萬兩銀子,其中還有七十萬是災銀,文墨涵用七十萬兩銀子,買了兩萬旦糧食,穩賺不賠!
“爺,我們爲什麼要躲在這裏?”
“你當龐統是傻的嗎?我們這麼多人,若是出現在江洲,他能毫無察覺?”南宮煜冷淡的說道,“只是我沒有想到,她會一路替文墨涵掃平障礙……心裏有些不爽。”
“爺是喫醋了。”司辰笑着說道。
“少廢話,有發現什麼異常的地方嗎?”
“只有一處,是位置比較偏遠的漳縣。”司辰將一則消息遞給南宮煜,“我們的人,進不了漳縣,裏面的人,也沒有消息傳出來,外面則是被龐統派人重兵把守,不許進出。”
“漳縣這次可有受災?”
“有,且頗爲嚴重,奇怪的是,江洲知府,一不救援,二不開城門,像是要將漳縣裏面的百姓困死。”
“將消息透露給文墨涵,讓他想辦法去探查漳縣,我們的人不要輕舉妄動。”
“已經把消息透露給他了,只是,他想要進入漳縣,怕是不容易。”司辰蹙眉道,“龐統十分在意漳縣,文大人若是要硬闖漳縣,可能會激怒龐統。”
“帝京中的人,這般在意江洲,說明江洲有過人之處,江洲除了盛產糧食,定然還有其他讓人眼紅的地方,可是我們到現在都沒有發現那個地方在哪裏,難不成是在漳縣?”
“若是在漳縣,不是更應該救人嗎?”
“興許是他們怕泄露了漳縣的祕密。”司夜想了想,“比如說,金礦,一旦泄露,這金礦就歸朝廷了,所以寧願困死一城百姓,也不願意讓消息泄露出去。”
“真是這樣嗎?”南宮煜總覺得事情不會這麼簡單,“查一查龐統他們有沒有什麼異常的舉動,或許能查到些許蛛絲馬跡。”
“是,屬下遵命。”
南宮煜長舒了一口氣,摸了摸脖子上的吊墜,那一日,蕭曼走火入魔,似乎是看到這吊墜才清醒過來,這吊墜難不成有什麼特別的祕密嗎?
“江南,江左,加上江洲,曼兒,你究竟要做什麼?”南宮煜心中縈繞着濃濃的迷惑,他總覺得蕭曼不只是要復仇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