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毒後歸來 >第644章 割袍斷義
    “子瑕,你家家主是與人結仇了嗎?”文墨涵詢問道。

    子瑕咬了咬牙,擡頭看向文墨涵:“文大人,您可以跟永寧公主解除婚約嗎?”

    文墨涵蹙眉,神色不由得冷了:“放肆,我的事情,哪裏是你可以置喙的?”

    “可是,家主去了一趟將軍府,就成了這樣了,您還執意要娶永寧公主嗎?”子瑕紅了眼眶,家主愛慕文公子,這是不能說的祕密,家主已經夠辛苦了,爲什麼文公子也不理解家主?

    “你是說,岑玉是在將軍府受的傷?”文墨涵不解,“他去將軍府做什麼?”

    “家主擔心大人的前程,去將軍府遊說永寧公主,讓她解除與大人的婚約……”

    文墨涵聽到這裏,頓覺怒火中燒,爲了與蕭曼定下婚約,他舍下了一切,岑玉卻讓蕭曼退婚,他就非得要如此糟踐他的心意嗎?

    “我不會與蕭曼解除婚約!”文墨涵一字一句道,“前程於我,不值一文,我只要有蕭曼就足夠了。”

    子瑕錯愕的看着文墨涵,癡癡的問道:“那家主怎麼辦?”

    文墨涵被這話問懵了,良久都沒有回答,正當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的時候,岑玉醒了,見文墨涵坐在牀邊,掙扎着想坐起來。

    “別動,你傷得很重。”

    岑玉只得繼續躺着:“讓你擔心了。”

    “是曼兒打傷你的?”

    岑玉搖搖頭:“是大將軍蕭振。”

    文墨涵瞭然,大將軍愛女如命,蕭曼從小到大,在帝京橫着走,都是大將軍暗中爲她保駕護航,這兩年蕭曼頻繁受傷,蕭振早已瀕臨暴怒的邊緣,偏偏岑玉這個時候撞上去,還把蕭曼傷成那樣,大將軍只怕生吞活剝了岑玉的心都有了。

    “以後,不要再靠近蕭曼。”文墨涵輕聲說道,“我不想再看到她受傷,那比剜我的心還疼。”

    岑玉掙扎着坐起來:“墨涵,她根本不愛你,她答應你的求親,不過是爲了利用你,躲避和親而已!”

    “今日是我最後一次來看你,以後,我們就不要往來了。”文墨涵的聲音中滿是果斷,他與岑玉之間的友情已經走到了盡頭,他想給彼此最後一點體面。

    “墨涵,你要爲了個女人,拋棄我這個兄弟嗎?”岑玉抓住文墨涵的手臂,“你不能這樣對我!”

    文墨涵拂開岑玉的手:“這是做了多年兄弟,我給你最後的體面。”

    “墨涵,別這樣對我!”岑玉抓着文墨涵的衣袖不放,如同一個溺水之人,緊緊的抓住最後的救命稻草。

    文墨涵看了一眼被岑玉抓住的衣袖,拿出放在腰間的匕首,將衣袍割斷:“從今日起,我文墨涵割袍斷義,從此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倘若你再對蕭曼出手,我必不會手下留情!”

    岑玉抓住手中的半截衣袖,看着文墨涵絕情離去的背影,絕望涌上心頭,不應該是這樣的!

    蕭曼沒有說謊,短短十日時間,岑家從曾經的帝京首富,變成了如今欠債累累,滿目蕭條的模樣。

    岑玉看着府中亂糟糟的模樣,心底寒涼一片,不曾想他做人這麼失敗,連府中的下人也要在他落難的時候踩他一腳。

    “家主,您別太難過了,錢財都是身外之物,以家主的本事,岑家很快就能回到以前的輝煌的樣子。”子瑕勸阻道,如今岑家已經沒剩下幾個人了,其他幾房的人捲了銀錢離開帝京去別處找活路去了。

    府中下人,趁着家主重傷病倒,將府中可以變賣的東西都拿走了,如今的岑府,再也沒有往日的富貴榮華,只剩下破敗蕭條。

    “走了好,子瑕,你也走吧。”岑玉想了想,將腰間佩戴的玉佩扯下來,遞給子瑕,“也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給你,這個玉佩成色還不錯,若是拿去當了,能換不少錢。”

    “家主,我不走,我要跟着家主。”子瑕搖了搖頭,“您身上的傷還沒有痊癒,需要人照顧,求求您,不要趕我走。”

    “岑家已經落敗了,你留在我身邊也沒用了,我付不起工錢。”

    “沒關係,子瑕不要工錢,還可以少喫點,只求家主不要趕我走。”子瑕跪在岑玉的腳下,“家主,您要振作起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岑玉將子瑕攙扶起來,好在還有一個人是忠心耿耿的,哪怕他跌落谷底,也選擇留在他的身邊,至少他還不算太失敗。

    “子瑕,我的敵人很強大,繼續跟着我,你或許會丟了性命。”岑玉溫聲問道,“即便如此,你也還要跟着我嗎?”

    “要!”子瑕毫不猶豫的說道,“家主在哪裏,子瑕就去哪裏。”

    “你是好樣的。”岑玉拍拍子瑕的肩膀,將玉佩放在子瑕的手中,“這玉佩你也收着,如今府中缺喫少穿,處處需要使錢,府中怕是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了,收拾幾身換洗的衣服,把這宅子賣了吧。”

    “家主,把宅子賣了,您住哪裏啊?”

    “我們兩個人沒有必要住這麼大的宅子,換些真金白銀在身上,反而更穩妥。”岑玉因爲受傷,臉色有些蒼白,長髮披散在腦後,倒頗有一副病美人的姿態,“如今,我身邊得用之人只剩下你了,將這宅子賣了之後,去租一間二進的小院,足夠我們居住了。”

    “是,家主。”

    子瑕拿着地契出去了,岑家的宅子很大,原本能賣個高價,可因爲岑家接連遭遇的變故,子瑕去變賣宅子,也被人惡意壓價,子瑕又氣又怒,卻又無可奈何,只得低價賤賣了岑家的宅子,尋了一處僻靜的小院租下,將岑玉接過去養傷。

    岑玉看着簡陋的小院,彷彿回到了多年前,他們母子住在破敗偏僻的院子裏,某日他被他那喪盡天良的父親出現在他們的院子,本以爲是接他們出去的,結果,那位被他稱之爲父親的人,爲了一張通商文牒,將他當做玩物送去了某位大人的府中!

    “家主,您委屈了。”

    “不委屈,這裏挺好,終有一日,我會拿回屬於我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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