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煜頓時明白,風天瀾爲何要殺蕭振了,如今的蕭曼並不是以前的蕭曼,也不會對他言聽計從,而蕭振一心護着這個女兒,蕭曼只要說一句不願,他便會竭盡全力的爲她保駕護航,風天瀾想要操控蕭曼,首先要做的就是除掉蕭振!
至於爲何算計他……南宮煜深呼吸一口氣,爲的是讓他跟蕭曼決裂,爲了讓蕭曼恨他,爲了不讓蕭曼懷疑到他身上,他主動入宮找皇帝下棋,有着完美的不在場證明,他終究還是小看了風天瀾。
南宮逸帶着王妃回來的時候,發現衆人都用怪異的目光看着他,不由得心生疑惑,坐定之後,傾身詢問南宮煜:“四哥,怎麼大家都用怪異的眼神看着我,我不過是帶着王妃出去走走而已,好似幹了什麼壞事一般。”
“你剛不在,錯過了了一場好戲。”南宮煜緩緩說道,“太后娘娘與永寧脣槍舌劍,甚是精彩,本王跟三皇兄都被殃及了。”
“太后跟蕭曼?”南宮逸疑惑的看向高位上的太后,見太后一雙眸子,恨恨的盯着蕭曼瞧,不由得心驚,太后又想打什麼壞主意?
衆人維持着表面的和平,互相敬酒,營造出歡快的節日氣氛,鴻臚寺的大牢之中,則是陰森恐怖,時不時傳來犯人的哀鳴聲。
太子靠牆坐在角落裏,披頭散髮,衣衫凌亂,哪裏還有往日的尊貴優雅模樣,此刻的他,只是一個罪人!
牢房的門,打開了,獄卒打開門之後,悄無聲息的退下去,留下兩名不知身份,全身都籠罩在黑斗篷裏面的訪客。
“太子殿下,別來無恙。”
“薛凝兒!”太子聽到這個聲音,怒不可遏,“你這個賤人,你竟敢背叛本宮!”
“本宮?你如今可不是高高在上的太子了,你只是一個謀逆失敗的逆賊!”薛凝兒冷笑一聲,取下帷帽,冷冷的看着太子,“你爲了個賤人折辱我的時候,就該想到你會有今日的下場!”
太子滿心恨意:“薛凝兒,本宮倒下了,你以爲你能得到好?”
薛凝兒臉上浮現出一抹笑容:“若是太子以謀逆罪論處,本妃自然是得不到好處,可若是太子殿下病逝了,那麼本妃就不會被牽連,你以爲陛下遲遲不處置你,是因爲什麼?”
太子神色微變:“我是父皇的親生兒子,父皇不會殺我的!”
“親生兒子?”薛凝兒嘲諷的笑,“死在陛下手中的皇子還少了嗎?你都覬覦陛下屁股下的椅子,意圖謀害他的性命了,他又怎麼會放過你?”
“凝兒,你救救本宮,本宮知道錯了!”太子當即跪在薛凝兒的面前,抱着薛凝兒的腿,痛哭流涕,“都是那個賤人迷惑了本宮,本宮愛的一直都是你,那個賤人給本宮下了藥,本宮控制不了自己,纔會那般對你,凝兒,你要相信我,真的不是我想那麼幹的。”
“是……”
啪,薛凝兒狠狠一巴掌抽在太子的臉上,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打得太子跌倒在地,然而太子絲毫不在意,爬起來,抱着薛凝兒的腿。
“我混賬,我不是東西,你打我吧,狠狠的打我吧,只要你能消氣,打死我都可以,但是凝兒,你要救救我,你總不希望我們的孩子沒有父親吧,總不希望以後人人都戳着他們的脊樑骨說他們是逆賊之子吧!”
薛凝兒紅了雙眼:“我當然不能讓我的孩子成爲逆賊之子!”
“所以,凝兒,你救救我吧,你讓薛國舅上書父皇,將所有罪名推到母后的身上,這一切都是皇后一個人謀劃的,我是被母后逼迫的。”
薛凝兒不敢置信的看着太子,皇后可是他的親生母親啊,爲了他殫精竭慮,甚至不惜犯下謀反這樣的滔天大罪,可太子爲了活命,竟然要將所有的罪名推到皇后身上,他難道不知道,這樣的話,皇后只怕會被皇上千刀萬剮!
薛凝兒退後兩步,拉開與太子的距離,在來之前,她本來還有些猶豫的,畢竟是是多年夫妻,她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絕,只是太子連自己的生身母親都敢這般殘害,更遑論其他人?
她跟她的孩子們,在太子看來,都是可以利用的棋子,一旦需要用到,就會毫不猶豫的捨棄他們!
薛凝兒把心一橫,太子不死,死的就是他們母子幾人:“太子,念在我們夫妻一場的份上,我幫你一把吧。”
“你真的願意幫我?”太子歡喜不已的問道。
“當然,我自然是不能讓殿下背上謀逆被處死的罪名的!”薛凝兒神情冷酷,“爲了我與孩子們,殿下,請你自我了斷吧。”
太子表情一變:“你說什麼?”
“我說,請太子殿下自我了斷!”薛凝兒迅速退到牢門之外,跟在她身後的黑衣人,迅速閃進牢房之中,一把扯下太子的腰帶,勒住太子的脖子。
太子驚慌失措,不住掙扎:“你……你要殺我……”
“別怪我心狠,怪就怪你不是東西,妻子、孩子在你眼中都無足輕重,就連爲你付出一切的皇后娘娘,也是你隨時可以丟棄的棋子,我不能讓你活着繼續迫害我們,所以,只能請殿下你自我了斷了!
太子雙目充血,十指不住的撓着脖子,雙腿不住的掙扎着,然而脖子一點一點被勒緊,他已經無法呼吸了,片刻之後,太子雙手垂下,再無動靜。
黑衣人將太子的屍身掛在柵欄上,消除他人來過的痕跡,這纔跟薛凝兒離開大牢,獨留下太子的屍體懸掛在柵欄上,衣衫隨風飄動。
而今夜是元宵節,大臣入宮赴宴,獄卒也偷懶去喝酒了,堂堂一國太子,淒涼慘死鴻臚寺大牢之中,卻無人得知,要等他人發現,怕是要等到次日清晨換班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