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背叛朕嗎?”慕容晟睿的聲音很平靜,夏侯纓接受了太多獨孤曼的調教,他的心一直在搖擺,如今,終於不搖擺了嗎?
“我不能任由天下陷入動盪之中。”夏侯纓冷靜的說道,“您已經失去了理智,而她是一個合格的君主。”
“所以,這是你背叛的理由?”
“不,您錯了。”夏侯纓鎮定的回到道,“我忠於的是百姓,以前是,現在也是,不存在背叛。”
“想不到,你如今也學會狡辯了。”慕容晟睿笑了笑,“爲了天下百姓,你就選擇她,若是有朝一日,她與天下百姓爲敵,你該如何?”
“與她爲敵。”夏侯纓沒有任何遲疑的說出這四個字,夏侯家世代忠烈,如今他夏侯纓卻成爲了離經叛道的那一個,但是,無所謂了,他所做的一切,無愧於心,無愧於己。
慕容晟睿朝着鳳墨染聳了聳肩:“看來,我們兩人做人都很失敗,身邊的人一個接一個的背叛我們。”
鳳墨染眼底氤氳着說不出的陰冷,硬拼,他未必是對手,但是他也只能放手一搏,更何況蕭曼在,利用蕭曼打開法陣,蕭曼不肯將通天塔交出來,那他就把蕭曼跟通天塔一起帶去,到時候,不怕蕭曼不拿出來!
“說起來,還有件事,我忘了。”鳳墨染緩聲說道,“你知道殺你爹的人有哪些嗎?”
蕭曼神色不變,只是冷冷的看着鳳墨染,無論鳳墨染說什麼,她都不會動搖,今日,她是決計不會放鳳墨染離開這裏的。
“師父,您看這樣如何。”蕭曼提出建議,“你自裁,我放過其他人。”
“他們的死活,與我何干?”鳳墨染殘忍的說道,在他的眼中,除了他自己,人人都是可以利用的棋子,是隨時可以拋棄的棄子,他怎麼可能爲了棋子,放棄自己的生命。
“所以,師父是打算拉着他們一起死了。”蕭曼嘆了一口氣,“跟隨你的人,真是可憐,都沒一個善終的人。”
鳳墨染冷笑,目光落在圓臺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圓臺上的紋路已經被鮮血填滿,泛着詭異的光芒,但是要啓動,還需要最後的條件!
這時,鳳墨染突然出手,直襲慕容晟睿,慕容晟睿連連後退,魏無忌則是衝上去,擋住鳳墨染,他們雖然合作,卻從來都不相信對方,所以當鳳墨染髮難的時候,魏無忌下手也是絲毫不顧忌。
蕭曼跟南宮煜對視一眼,這又是在玩什麼把戲?
突然,鳳墨染扔出數枚煙霧彈,整個房間裏面煙霧繚繞,蕭曼一把推開身邊的南宮煜,彎腰後空翻躲過襲擊,卻剛好跳上了圓臺。
鳳墨染要的就是蕭曼上去,手中拎着魏無忌,魏無忌的脖子被割開,仍在圓臺上,鮮血不住的流淌出來,而慕容晟睿也趴在圓臺邊緣,生死不知。
鳳墨染看着蕭曼,嘴角勾出一抹危險的笑容,朝着蕭曼衝過去,蕭曼橫劍擋在胸前,頭往前一低,藏在背後的暗器就發射了出去,誰知鳳墨染竟然絲毫不躲避,任由暗器擊中他,而他也擒住了蕭曼。
鳳墨染看了一眼趕過來的南宮煜,擒住蕭曼的手腕,禁錮住她,拔出紮在身上的暗器,狠狠的扎入蕭曼的手心,蕭曼喫疼,發出一聲悶哼,鮮血迅速的從傷口涌出來,滴落在法陣上,法陣上的紋路頓時亮了起來,鳳墨染眼底浮現出狂喜,真的可以,真的可以用蕭曼的血點亮法陣!
煙霧之中,一道身影迅速靠近,然而鳳墨染所有的心思都在南宮煜的身上,根本沒有注意到那一道身影。
一把劍斜刺進來,逼得鳳墨染不得不放開蕭曼,否則的話,他的一隻手就保不住了,縱然他鬆開手及時,手臂也被劃傷了,鮮血染紅了他白色的衣袍,顯得格外的刺眼。
蕭曼一得自由,並不是拉開與鳳墨染的距離,而是握緊手中的匕首,朝着鳳墨染的咽喉刺去,她必須殺了鳳墨染,殺了這個魔鬼!
宴遲本以爲逼退鳳墨染,蕭曼會趁機逃走,誰知蕭曼非但不逃,還撲了上去,直接將鳳墨染撲倒在地,手中的匕首,一點一點的往鳳墨染的咽喉刺去。
鳳墨染抓住蕭曼的手,意圖奪走蕭曼手中的匕首,可是蕭曼是下了決心要殺他,不知從哪裏來的力氣,變得力大無窮,眼看着匕首一點一點的靠近他的脖子,他卻無法撼動分毫。
“蕭曼。”南宮煜趕上來,可是一上到圓臺就發現不對勁了,他竟然動彈不了,腳下彷彿有什麼將他抓住了一般,無論如何都無法脫離。
宴遲也是,他本打算上去幫忙,奈何動彈不得,不住的掙扎,那感覺就跟陷入了流沙地一樣,越是掙扎越是無力。
“怎麼回事?”夏侯纓有些疑惑,想要上去幫忙。
“別上來!”南宮煜呵斥住他,“這地方有問題。”
“阿曼!”楚清歌急切的看向蕭曼,衆人這才發現,鳳墨染與蕭曼彷彿要被法陣吞噬進去一半,蕭曼動了動腿,卻發現無法動彈,好似她的腿已經跟法陣融爲一體,而鳳墨染整個人已經被法陣吞了進去。
蕭曼極力的掙扎,卻掙扎不了,目光看向不遠處跟她一樣掙扎的南宮煜,頓時明白,他們怕是遭了道了。
岑玉掙扎着站起來,想要去救蕭曼。
“岑玉。”
“我馬上來救你……”
“護好我的孩兒!”蕭曼厲聲說道,“他若是有個好歹,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岑玉頓住了腳步,蕭曼的孩子,也是文墨涵的孩子,一時間讓他停住了腳步。
“吟風。”
夏侯纓站在法陣旁,猶疑着要不要踏入進去,卻被蕭曼的眼神阻止了:“攔住天闕。”
“主子!”戰天闕與墨末趕到,兩人當即要去救人,夏侯纓攔住了戰天闕,卻沒能攔住墨末,墨末徑直衝進了法陣,極力伸手去夠蕭曼,卻怎麼都觸碰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