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槐詩就是在那麼多坐在臺階上的人羣中,看見了許茹婷。
許茹婷目不轉睛看着年槐詩,雙手在空中胡亂抓了幾下,就是沒準確接住奶茶,即便如此,依然不捨得將眼睛從年槐詩的臉上挪開。
臉看夠了,再看看胸,看看腰,看看腿。
年槐詩被盯得有些尷尬,牽強笑了笑:“姐姐,您喝一口吧。”
“哦哦哦,謝謝你,同學。”
許茹婷忙不迭點頭,嘬了口奶茶將嘴裏燒餅嚥下肚子,見年槐詩要走,忙起身說:“小美女,你叫什麼名字,我給你錢。”
“不用不用。”年槐詩忙擺手,拒絕許茹婷遞上的百元紙鈔,兩人就這麼僵持着。
許茹婷嘴裏不停唸叨:“收下收下,我不喫白食的。”
“姐姐,真的不用。”年槐詩無奈,實在推脫不過,“我急着去圖書館複習呢,去晚了就沒位置了,姐姐您先坐着呀。”
說完,噔噔噔跑開。
目送年槐詩離開,許茹婷喃喃:“這麼好呢,怎麼這麼好呢?”
“好啥?”
許茹婷嚇了一跳,扭頭看見梁緋貼着自己臉,好奇張望:“誰好,什麼好?”
“你媽嚇死了。”
許茹婷拍着胸脯,靈機一動,拽起梁緋興奮說:“走走,我剛纔看見一個賊俊的閨女,你看看能不能跟人家認識一下。”
“合適的話帶回家養牛。”
梁緋婉拒,一邊被老媽往圖書館拖,一邊嘴上叨叨:“不行不行,我臉皮薄你又不是不知道,看見女孩連話都不敢說,我不去我不去。”
“我幫你說。”
許茹婷領着梁緋進入寬大敞亮的圖書館,這裏分上下兩層,有一整堵牆面積的落地窗,學生衆多,不太好找。
“哪兒呢?”許茹婷到處張望。
梁緋雙手插兜,四處瞄了幾眼,心想明大最漂亮的妞已都是自己battle海技的便宜女友,其餘有啥可看的。
不過樑緋也知道,許茹婷自己長得漂亮,所以眼光極高,能被她由衷稱讚的,那是真好看。
說不得明大里還藏着個連自己都沒發現的寶藏女孩?
“那呢,那呢!”許茹婷終於看見了年槐詩,興奮的拍拍梁緋,壓低聲音說,“你快去要QQ號。”
“剛誰大言不慚說幫我的?”
“我害羞啊,你自己去!”
順着許茹婷的手指方向看去,梁緋滿腔熱情被澆滅,哼道:“我當是誰呢,就她?”
年槐詩此時坐在落地窗旁的位置,戴着耳機,俯身寫卷子,明媚陽光灑落將她照得全身發光,長髮紮成個丸子,側顏線條流暢,美得驚心動魄。
“認識?”許茹婷驚訝看了眼梁緋,“你竟然能認識這麼漂亮的女孩子,她是誰?”
梁緋介紹道:“年槐詩,我們學校的學生會主席兼文藝部長,我的女朋友。”
“你的什麼?”
“女朋友。”
“崽,你知道女朋友是什麼意思嗎,不是互相認識,就可以隨便污衊人家閨女清白。”
梁緋呵呵起來:“你別不信,我前兩天剛跟她說了你最近要過來,哎喲喂,這把小姑娘給緊張的,整宿整宿睡不着。”
喊媽可能有點兒難。
在許茹婷的注視下,梁緋直徑走向那個叫年槐詩的女孩,親眼目睹兒子拍了拍女孩的肩膀,女孩摘下耳機,略顯迷茫的看了眼梁緋。
“你到這裏來幹嘛?”年槐詩奇怪了。
梁緋叉腰:“學習。”
年槐詩笑了笑:“別裝了,我也就大二的時候看你出現在圖書館過,那以後再也沒見過。”
“記得挺清楚,常來堵我?”
“老孃不要學習的?”
“走,跟我去見家長,不敢啊,愛我你怕了嗎?”
年槐詩探頭,她也沒想到那位在圖書館門口遇見,還搭上自己一杯奶茶的大姐姐竟然就是梁緋的媽媽。
其實年槐詩的母親林靜心也很漂亮,保養極好,要比真實年齡看上去小好幾歲,但身上那股中年女人的氣質韻味能讓人一眼看出她的實際年齡區間。
但許茹婷不同,年槐詩竟然從這位年逾四十的阿姨身上,發現了少女感。
那是被家庭關愛始終包裹保護纔會擁有的純真浪漫。
許茹婷站的遠,聽不到梁緋和年槐詩的對話,可見他倆相談甚歡,怕是真的很熟悉,開心的雙手都放到了胸口上。
我家這個只知道打遊戲的廢物兒子會撩妹了!
見梁緋和年槐詩向自己走來,許茹婷忙拉了拉衣角,整理了下發型,端莊的站在原地,心裏開始打腹稿,想着怎麼表現得和都市貴婦般優雅,在年槐詩面前留個好印象。
“媽,這是年槐詩,你喊年糕就行。”
“年糕,這是我媽。”
“你好呀,年糕。”許茹婷笑盈盈伸出手。
“您好呀,媽。”年糕握住了許茹婷明顯顫抖的手,緊緊握住。
梁緋:“......”
二食堂,風味餐廳
年糕在窗口點菜,梁緋和許茹婷坐一塊。
許茹婷:“我有點意外。”
梁緋點頭:“我也是。”
許茹婷瞥了眼梁緋:“說吧,多少錢僱來的?”
梁緋:“媽,你這就傷人心了,我泡妞需要花錢嗎,你沒看見都是她去買單的?”
“哦對,你怎麼能讓人家小姑娘請客,快去把錢付了。”說話間,許茹婷掏出錢包遞給梁緋,不斷催促,“快去快去!”
“沒事,我待會把錢給她。”
“喲,還說不是僱來的,我這一試探就把你戳穿了吧,媽媽從小教導你要做一個誠實的人,怎麼名牌大學還把你給帶壞了呢?”
“媽,您真機智,這句是反話。”
窗口,年槐詩等了會,阿姨已經端出了幾盤熱氣騰騰的炒菜,她回頭微笑呼喊:“梁緋,過來幫忙端菜~”
許茹婷拍了下樑緋,埋怨:“沒眼力見兒的嗎!”
梁緋聳聳肩,走到年槐詩身旁,笑着端起餐盤,兩人並肩走:“學姐,你真捨得下本錢啊,這怎麼開得了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