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中,施詩穿着件白色長裙,帶着頂編織遮陽帽,帽檐處還插着束小白花,她雙手提着籃子,笑得明媚且燦爛。
“踏馬的,你倒是回鄉下頤養天年了,留老子在大城市獨自紙醉金迷。”
施詩回去後,梁緋也開始動用以前老同學的關係,旁敲側擊的問施詩的近況,尤其是那幾個唸書時候和施詩關係不錯的女生,她回了老家,平時接觸一起玩的,肯定還是那些老朋友。
其中外號叫小雅的,鄭舒雅和施詩關係最好,年底就要結婚了,梁緋提前隨了份子,那金額嚇得鄭舒雅還以爲梁緋有別的什麼企圖。
確實有,但不是那方面的。
一次通話結束,鄭舒雅照例把施詩最近的生活動態說給梁緋聽,臨了,鄭舒雅疑惑問:“我說,你倆是不是分手了?”
“沒有。”梁緋矢口否認。
“那就是鬧變扭了。”
“也沒有。”
鄭舒雅不滿梁緋的態度;“你要是什麼都不肯跟我說,我以後就不給你傳消息了!”
梁緋也不慌:“老同學,你以後生了崽崽辦滿月酒,我再給你一個雙倍的大紅包。”
鄭舒雅:“....”
哎,有錢真好。
梁緋劃出朋友圈,來到消息界面,點開施詩的聊天框,好在她沒拉黑自己,這段時間梁緋連續長篇大論的轟炸,但屁的回覆都沒有。
看着綠色的框框佔據了全部屏幕,梁緋嘆了口氣:“密密麻麻都是我的自尊啊。”
翻看自己給施詩發的消息,梁緋頻頻點頭,他覺得但凡不是水泥封心的人,看了這些感人肺腑的話,一定會有所鬆動的。
隨手拿起桌上的袋裝鴨脖,用嘴撕開密封包裝拿在手裏啃,騷明突然闖了進來。
“臥槽,你虛成這樣啦,得抱着啃啊?”騷明震驚的看着梁緋,以爲梁緋在直接生啃牛鞭,這人現在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你有毒吧?”
梁緋晃了晃手中的鴨脖子:“這麼細,這麼短,這是鴨脖啊。”
“哦,那就好,多喫點。”
騷明笑嘻嘻走進辦公室坐下,翹起二郎腿叼上煙開始吞雲吐霧。
梁緋面無表情指了指辦公桌上禁止吸菸的牌子,揮了揮面前的煙霧:“無語了,怎麼會有你這種沒素質的人啊,損害我這種不抽菸喝酒的良民的身體健康。”
說着,叼起根吸管。
“說實在的,既然施詩已經選擇退出了,你就和年糕學姐長長久久,紅塵作伴唄。”騷明勸道,“雖然很遺憾,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梁緋瞥了眼騷明:“誰說沒辦法了?”
騷明嘖了聲:“還不死心?”
使勁兒拍了拍桌子,梁緋怒氣衝衝,十分委屈悲憤的說:“我年輕有爲,我身價不菲,我不抽菸不喝酒,我就好色點怎麼了,怎麼了,不行嗎!?”
媽的,誰還沒點愛好了。
騷明:“......”
不知該怎麼迴應這種話,騷明只能把話題往別的地方引:“那啥,晚上去泡腳嗎?”
“不去。”
等騷明走了,梁緋放下手機,仰着頭看天花板,嘴裏嘟囔唱起了《阿拉斯加海灣》。
“上天吶...”
調起錯了。
“希望我的努力能夠趕上她,有天我能給她完整的一個家,可若你安排了別人給她....上天吶我就把你天靈蓋給掀了。”
梁總的歌喉實在不值得恭維,等下屬做完晨報,又在幾個文件上籤好字,他站起來走出了辦公室。
今個兒大街上挺寧靜的,尤其靠近各高中尤其安靜,交警會在路口豎起禁止鳴笛的牌子,學校周圍也有不少家長,頂着太陽在外面靜靜等候。
今天高考,鬱宜的高考。
駕車來到明海中學,外面早就有許多陪考家長等着了,梁緋在某個樹蔭底下發現了年糕,她今天穿得很休閒,一件白色微透防曬衣,內襯白色短袖和九分牛仔褲,戴着墨鏡,頂着遮陽帽,手裏還拿着個扇子。
長椅旁邊擺着冷飲,看着像來郊遊的。
“你咋來了?”梁緋坐到年糕身旁,拿起她的冷飲擰開蓋子喝了口,一旁的小助理寧洛剛要遞給梁緋一罐可樂,見狀也就作罷了。
年糕搖着扇子,墨鏡遮住了她大半張臉:“鬱宜昨晚給我打電話,說..好大兒,啊不是,好徒兒啊,爲師明日要破關而出,以身證道,你不得過來給爲師加油打氣?”
攤攤手,年糕看着梁緋:“我就來了。”
把這茬給忘了,作爲鬱城的嫡傳,宗門小師妹鬱宜曾收年糕爲徒,傳她防狼十八式,不過被梁緋用蠻力給破了,至此之後,年糕也就不提什麼師徒。
年糕腦袋宕機,憨憨的時候很少,信鬱宜確實是憨了一回。
梁緋雙腿岔開,手拍了拍大腿,左顧右盼了下,問年糕:“還有多久結束?”
“你沒高考過啊?”
年糕擡起手腕看了看時間:“還有大半個小時。”
“行。”梁緋看向寧洛,笑着打招呼,“學妹,最近可好啊~”
寧洛糾結的看着梁緋,對於這位學長,她的感情很複雜,一方面,當初梁緋受年糕指派去教訓想霸佔她的渣男,成功秀了波什麼叫身份和地位,對此,寧洛打心眼裏感激梁緋。
可另一方面,不管是施詩姐,還是年糕學姐,都是她很愛戴很擁護的指路人,當初在明大創辦詩與詩的那段時間,寧洛相信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可因爲梁緋,兩位世界上最好的姐姐就這麼分開了。
明明他纔是第三者插足吧!!
“哼!”寧洛不搭理梁緋,把頭撇到另一邊。
果然啊,女人都是善忘的,這麼快就忘記自己的恩情了,梁緋也哼了聲,問年糕:“手痠不酸?”
年糕停下搖扇子的手,看向梁緋:“開車?”
梁緋:“.....”
忽然感覺又回到了大二的那個微風徐徐的夜晚,梁緋和年糕的命運就此糾葛在一起,當初那會,兩人天天見面就這麼互相扯嘴皮子,日子過得窘迫但溫馨。
啊對,就梁緋一個人窘迫,年糕始終都是有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