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緋邊走邊咳嗽了聲,清清嗓子,先向主席臺上的衆位領導們微微鞠躬致敬後,有轉向觀衆席,向同學們鞠躬問好,這才走向話筒。
“尊敬的各位領導,遠道而來的家長們,在場的同學們,大家好,我是通信工程學院的梁緋,首先,感謝....”
今天在場的不僅有畢業生,包括前來觀禮的家長們,梁垂峯和許茹婷也在其中。
夫婦二人看着臺上的兒子,原本緊皺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
聽着梁緋在臺上舉止大方,口齒清晰,徐徐道來的模樣,許茹婷雙手放在了心口,欣慰的嘆着氣:“他要不是那麼調皮,說實在的,梁緋真的是世上最完美的兒子了吧?”
梁垂峯啞然失笑:“剛纔誰火急火燎的要揍他?”
“一碼歸一碼。”許茹婷正要繼續數落梁緋的種種不是,鼻子忽然吸了吸,一股好聞的沐浴乳香味撲面而來,不澹不濃,正正好。
“叔叔阿姨,你們好。”一個漂亮,哪怕穿着寬鬆短袖也能看出身材火辣的女孩貓着腰坐到了梁垂峯身旁的空座旁。
“咦?”梁垂峯微眯眼睛,看着突然出現的女孩,“你,啊,你是年糕的閨蜜,唐惜對吧?”
唐惜一臉受寵若驚,雙手合十,笑得很甜:“叔叔還記得我呢!”
“我也記得。”
許茹婷見過唐惜,她對漂亮女孩屬於過目不忘的,尤其唐惜不僅漂亮,身材還特別棒:“惜惜啊,你怎麼來了,我記得你應該已經考上明海外國語大學的研究生了吧?”
唐惜這回是真感動了,她和梁垂峯許茹婷夫婦並沒有特別多的接觸,沒想到叔叔阿姨把自己的情況記得這麼清楚。
真的是一對非常棒的爸爸媽媽呢。
梁垂峯和許茹婷當然是世間上難得的好人,可他們卻沒想到,自己這種尊重他人的做法,無形中成了梁緋胡作非爲的幫兇。
就像年糕曾經對梁緋說的,如果有一天嫁給你,一定是因爲你有世界上最好的媽媽。
“你怎麼來了?”坐在許茹婷身邊的鬱宜探出腦袋,警惕的看着唐惜,盯着她的胸脯看了很久,疑惑問,“這麼大的事情我怎麼今天才知道。”
“這裏是我母校唉,隨時實地都能回來啊。”唐惜笑盈盈的說,“順便來聽聽梁緋的演講。”
許茹婷現在有點神經質了,聽唐惜這麼說,立刻衝梁垂峯使眼色。
梁垂峯聳聳肩,表示這個挺複雜的。
典禮照常進行,梁緋順利發完言後下了臺,接下來又是漫長的各種領導發言時間,最後纔開始頒發畢業證和學位證。
畢業生們陸續上臺,這個過程同樣漫長,但大家都很開心和興奮。
直到典禮結束,梁緋也不能走,他這種特殊的學生,當然要和各方領導們到會客室喝杯茶,聊聊近況。
再說,丁德宏也在,梁緋肯定得多待一會。
梁垂峯看了眼手機,梁緋給他發了微信:“我們先去喫飯吧,梁緋要陪學校領導們去喫午飯,不用管他了。”
梁垂峯把手機揣回兜裏:“誰讓你要揍人家來着。”
許茹婷翻了個白眼,牽着鬱宜的手起身,見唐惜站在一旁讓路,便順嘴說道:“惜惜,你急着走不,不急的話一起喫飯好不好?”
唐惜登時笑得燦爛,一口答應下來:“嗯,好!”
鬱宜這叫一個氣啊,乾媽你這不是引狼入室嗎,這大娘們對梁緋肯定是有企圖的,不然屁顛屁顛跑過來獻殷勤作甚?
唐惜和梁橙梁晶有說有笑的,當初這倆姐妹第一次來明海過國慶節,唐惜可是給她們買了好多禮物,還帶她倆出去玩了一整天。
走出校外,找了個海鮮酒樓,梁垂峯讓孩子們自己點菜,想喫啥就喫啥,他買單。
唐惜笑盈盈點了條東星斑:“這個有營養,可以補身子。”
鬱宜在旁邊陰陽怪氣:“還補啊,再補不得炸開來了。”
唐惜一點兒不惱,她可是和鬱宜交鋒過的,當時把小姑娘差點兒忽悠瘸:“我的意思是給叔叔阿姨,還有梁橙梁晶補一補。”
梁垂峯樂呵呵道:“點吧點吧,這麼新鮮的海魚,在老家確實少有機會能喫到。”
鬱宜一驚,靠,這就是研究生的實力嗎,我這個準大學生敗了啊!
點菜幾乎都是唐惜做的,非常有分寸和講究,涼菜熱菜,有肉有魚有蝦,照顧到了所有人,也把沿海城市的特色展現了出來。
梁垂峯是個生意人,知道點菜是個技術活,對於唐惜有這份閱歷和知識,非常的欣賞,順嘴就誇了一句。
聽到自己被誇獎了,唐惜靦腆一笑,解釋道:“這是爸爸媽媽教的,他們說,請客喫飯也是門學問,今後結婚當了女主人,這些都得懂,人情世故嘛,該學就得學,等到要用的時候再學就來不及了。”
梁垂峯滿意點了點頭,順嘴問道:“小唐父母是做什麼工作的?”
唐惜微笑回答:“我的爸爸媽媽都是老師。”
梁橙忽然插嘴道:“奶昔姐姐的爸爸是校長呢,還是重點高中的校長,她跟我說過的。”
鬱宜瞪了眼梁橙,就你話多,我堂堂鬱氏武館的唯一繼承人還沒說話呢。
當初梁垂峯頭回來明海,年糕裝懷孕進醫院,唐惜因爲沒日沒夜的備戰考研也虛弱進了醫院,當時許茹婷也來了,還跟這個姑娘聊過。
唐惜勇敢的把之前迷茫時期的經歷說給了許茹婷聽,得到了許茹婷完全的理解,從那時起,唐惜對許茹婷的好感就再也沒有消失過。
可憐許茹婷這輩子與人爲善,對誰都和藹可親,真誠待人,卻沒想到現在這些姑娘對梁緋一往情深,飛蛾撲火,這裏面竟然有一部分她的原因在。
夭壽啦。
衆人點完菜進了包廂,唐惜主動給梁垂峯和許茹婷倒茶,這在有些地方,是兒媳婦的專屬工作。
可憐小鬱宜長在國外那麼多年,這些國內的規矩可以說狗屁不通,壓根不知道啥是啥,只能眼巴巴看着唐惜表現。
“鬱宜姐,你磨牙幹啥呀?”梁橙察覺到鬱宜的不對勁兒,奇怪看着她,“牙齒不舒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