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從木偶匠開始修仙 >第一百零五章 好生講究的狗男女
    衛景沉吟半會,胡謅道:“我所學駁雜,諸多典籍皆有所涉及,不治一家之學。”

    知曉自家衛哥底細的許風輕笑一聲,岔開道:“兄臺不知如何稱呼?”

    盤膝而坐的青衫客道:“在下典春衫。”

    衛景臉不紅心不跳自報家門道:“金修儒。”

    接着他指了指許風道:“舍弟金修道。”

    猴戲老漢側目過來,手撫摸着小猴,咧嘴一笑,“小老兒姓侯。”

    侯老漢家境貧寒,出身自偏遠鄉下,窮鄉僻壤的村落識得字的人都沒幾個,打小起的名字也不堪入目,和江武夫那原名狗毛之屬一般無二。

    拿不出手吶。

    “原來是修儒兄,修道兄與侯老丈。

    修儒兄,不知你家是否還有一位弟弟,名爲金修佛?”

    如今大恆雖然佛家所剩寥寥,但典籍之中皆有記載,前朝有儒釋道三家,爲天下修行中獨樹一幟的三大勢力。

    衛景面露驚愕,抱拳笑道:“典兄見多識廣,我確實尚有一弟,名修釋。”

    倆人說話間,插不上話的侯老頭則卸下背後裝滿雜七雜八物件的包裹,抱起一捆乾草,鋪至地面,佈置今晚的簡陋臥榻。

    侯老頭遊歷江湖,風餐露宿,動作敏捷,三倆下便鋪下一處舒坦地方。

    侯老漢似乎亦覺得典春衫那人不靠譜,鋪乾草時靠近衛景許風,與獨自一人的典春衫涇渭分明。

    撿些尚未被外頭風雪打溼的乾柴,衛景在屋中架起一堆篝火。

    冬日午夜,溫度極低,升起火來,要能暖和不少。

    待篝火點燃,衛景掐滅典春衫所給予的那根雪皚皚的白蠟,抓起蠟底,渡過一縷真氣探查。

    沒發現其中有何玄妙之處。

    倒是令感官敏銳的典春衫捕捉到衛景瞧瞧逸散出的那縷真氣。

    典春衫置若罔聞,似沒發現其中任何特意之處。

    許風從背後木匣中取出饅頭乾肉的餐食,與衛景平分等食,侯老頭同樣從行囊中取出乾糧,三人相互一笑,各喫各食。

    捧書溫書的典春衫目不斜視,可肚皮卻不聽話地咕咕叫嚷。

    衛景遞來八根白蠟,順帶倆乾冷的饅頭和兩綹乾肉。

    典春衫感激地道了聲謝,沒客氣,拿起來便香噴噴吃了起來。

    倒也不怕衛景在裏面下了毒。

    各自喫罷飯食,侯老頭奔波勞累一日,沒和來歷不明的典春衫言談心思,與自家小猴子一同和衣而眠。

    衛景沒睡,手拿着一塊樟木,按着許風所需的大小尺寸,精雕細琢,一兩炷香時間便雕出一隻小小木盒。

    雕出木盒後,許風放入木匣裏,沒第一時間拿出琉璃球,也沒直接在上面刻畫陣法。

    外人在場,尤其是捉摸不透的典春衫,更要小心。

    衛景繼而又拿出一塊稍大些的便宜木料,右手握刻刀,熟稔地於木材上雕刻一匹馬。

    樂南大水之下,他們當初花大價錢自馬商買來的那匹馬已被沖走,能活下去的機率極小。

    一路東來,二人皆是依靠腳力,鞋子被磨得不堪重負。

    不止是鞋子,體質不佳的許風,以及衛景都覺得些許疲憊。

    既然馬匹難搞到手,那衛景爲何不能憑藉着手藝以及自家木偶術,騎上一匹奔跑如飛的木馬呢!

    典春衫手捧書籍,視線卻已掠至衛景手頭,等那匹黃馬呈現出來時,驚歎不已的典春衫終於忍不住好奇問道:

    “修儒兄,你雕出的木偶太過逼真,只是一眼,我便覺得似果有一匹馬兒在你手頭飛奔。

    凡匠雕木,形似即算是水平高超,而修儒兄雕刻此馬,恐怕已達爐火純青的地步。”

    衛景翻翻白眼,“典兄誇大其詞了,我不過粗通此道,算不上精通。”

    雕刻木偶他確實花了些功夫,但雕刻速度頗快,根本沒雕刻西門吹雪或喬峯木偶那般的精雕細琢。

    至於爲何馬匹令典春衫有神似之感,那是因方纔雕刻後,衛景耗費些微末特性復刻於馬匹之上。

    不說日行千里,一日行七八百里總歸不在話下。

    將手頭木偶雕刻完畢,衛景舒展個懶腰,詢問一旁盤膝而坐的許風道:

    “阿風,屋外還在下雪麼?”

    許風點點頭,“兩炷香前我出門小解,風雪依舊,甚至寒氣侵襲,更冷了。”

    衛景瞥向典春衫,見那人仍在讀書,笑着搖搖頭。

    “典兄,果是爲書蠹,到這時辰仍在念書。”

    典春衫輕笑道:“人生之短,何須久睡,但求書中道理。”

    衛景溫潤一笑,“典兄所言極是。”

    化境高手以內力蘊養周身,一日睡兩三時辰即足,一化境高手,在我一品境面前裝甚麼呢。

    “典兄,獨自一人來往江湖,不怕遇到鬼怪精魅?”

    典春衫放下手中書卷,道:“坊間多有故事話本流傳,我年幼時曾有幸閱覽一本《書生江湖記》,書中有書生遇鬼遇妖,遇妖遇魔之事。

    女鬼勾魂,女妖牽命,女魔霸道,女妖妖嬈……

    也不知是真是假。

    況且,我輩書生,怎可懼妖魔鬼怪之屬?”

    衛景豎起大拇指,一時之間不知是該誇讚還是誇讚。

    午夜三更天。

    一縷沒半點冷冽氣息反而極爲溫潤的微風拂來,將虛掩上的觀宇門吹開。

    風雪爭先恐後地涌入進來,同時,門前出現一位窈窕女子。

    女子皮膚白皙,一身妖嬈白色素衣,甚至三千青絲亦乃白色。

    可女子相貌卻生得極美,一張臉蛋毫無瑕疵,一具嬌軀起伏不平,韻味十足。

    盤膝而坐的衛景閉目養神,吐納修行,感知得突如其來的一股氣勢,微開雙目,瞧見那身上無異色的白衣女子。

    衛景只是雙手隱晦牽引絲線,除此之外,沒任何動靜。

    因爲三更來的女子正款款走向捧書而讀的典春衫。

    蹊蹺對蹊蹺,衛景靜觀其變。

    女子雙手交叉,行至典春衫身側,眉目含笑,微吐香舌。

    舌極長極細。

    白女伸出如蔥素手,食指輕勾典春衫,嫵媚道:“好生俊俏的小郎君。”

    守株待兔數日的裝模作樣讀書人典春衫一樂,“好生妖嬈的小娘皮。”

    耳目通明的衛景聽得二人言語,嘴角一抽。

    好生講究的狗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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