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還有着深深的恐懼。
他無法理解蔣磐家的打手因爲打了秦擎，偌大個蔣氏集團居然拱手讓人。
要知道這年頭就算打了老頭，只要不是打死打殘，最多也就是負民事責任或者刑事責任。
還沒聽說過誰打了老頭，得賠一棟大廈和一大堆公司的。
蔣氏集團在職的員工就上千人，蔣磐父子辛苦多年纔有了昔日的輝煌，人和人之間的階級地位，居然差距如此之大。
他能想到，蔣家那個叫陳師傅的打手，還有今日裏那個叫孫偉的混子，以後不會再出現在靜海市了，甚至不會出現在華夏國內，說不定也不會出現在陽間。
陳師傅，只是打了秦擎一下，再說秦擎本身自己就身體不好，然後消失了。
孫偉，靠的就是打架傷人戶口的，這種人太多太多了，最多就是槍斃，但是相信從今以後，沒有人會再見到這個傢伙。
因爲他傷了秦大寶。
就算是他罪有應得，可是他沒有接受法律的制裁，沒有經過任何宣判，就這樣消失了。
楚歌最無法接受的是，秦衛國一而再再而三的利用秦大寶當做棋子引自己等人上鉤，或者說是想讓他們綁在秦家的戰車上。
要知道秦衛國可是秦大寶的親大伯啊，血脈至親
自己家孩子都他媽的利用，這和畜生有什麼分別，這和他那玩完了老太太就掛的大伯楚大順又有什麼區別
楚歌無法做到影視作品中鹹魚翻身的主人公一樣，因爲他認爲不但是他自己，哪怕是任何一個小人物，都會對這種所謂“大人物”的行事風格深感恐懼。
因爲“大人物”的眼裏，沒有什麼所謂的情感，沒有所謂的法律，更沒有所謂的社會責任。
有的，只是家族榮譽，家族利益，家族的榮辱。
爲了家族，或者爲了他們自己，可以蔑視、拋棄、無視大部分人都應該遵守的規則。
楚歌跟着秦家混，或許會無比的拉風，每日裏進入身後都會跟着一大堆保鏢。
可是同樣的，說不定他也會某日裏慘死街頭。
他也可以揮一揮手，上流精英、達官貴人們皆都倒履相迎。
可是同樣的，他也要每天絞盡腦汁的去證明自己值得別人倒履相迎。
他也可以看誰不順眼就讓誰消失。
可是同樣的，他也會淡漠規則和法理，最終慢慢變得自己不像自己。
這是一個蛻變，不說好壞，總之過程，是非常艱難的。
楚歌寧願不去蛻變，遠離使自己蛻變的一切外界因素。
得到的同時，就要相應承擔更多，失去的，也要比承擔的多的多。
所以楚歌明知道秦衛國要攤牌卻提前離場了。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楚歌有提前離場，甚至有給秦衛國甩臉子的資本。
“大人物，不是那麼好當的，哪怕大人物家裏的狗，都不是那麼好當的。”徐福說的話很難聽，但是卻一語中的。
精精兒喝了口自來水，跟着湊趣道：“我大唐時期那會有一地主老財，縣城首屈一指的貴人，掌家的是一老婦，往日爲善八方頗有善名，養了一隻西域波斯貓咪，平日裏愛不釋手視若己出，遠房一親戚來訪，混得了出息，坊間傳言是長安清貴的言官，見那貓咪新奇，說要嚐嚐貓肉是何滋味，老婦面帶笑容親手宰殺，言官說那貓肉酸澀無法下嚥，聽說老婦平日裏珍貴的緊，老婦聽罷後，喜笑顏開的將一鍋貓肉全數下嚥。”
徐福樂呵呵的解釋道：“在某些人眼裏，出於無奈，出於換取利益，出於任何你理解不了的原因，天地萬物，皆有價，可出賣，那老婦將那貓咪當做親生孩子一樣撫養，可是爲了博取言官一笑，居然親手宰殺吞食。”
楚歌垂頭喪氣的說道：“秦家確實挺不地道的，拋出秦大寶和樂小天打擂臺，想要咱們幫忙卻不明說，出了事又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令人太過齒寒心冷了，要是跟着他們混，還真沒什麼安全感。”
“那，就離他們遠一些吧。”徐福拍了拍楚歌的肩膀後說道：“三娘已經回臥房裏休息了，趁這個功夫，說一下她的情況吧。”
“三姐不是好了嗎”
“不，外傷可療，心病難除。”徐福皺着眉頭說道：“最近幾日，我讀了遍那水滸傳，又搜尋了一下關於野史和正史的記載，正因如此，才體會了三娘心中的怨，對於今日她的異常，也早有預料了。”
“不錯。”精精兒藉口道：“三娘與我不同，我精精兒孤家寡人一個，唐朝那會，人人喊打生無可戀，死後默默無名亦是無憾，可是三娘不同，她的身世無需我和徐老多言，可是她平日裏敬佩的那些哥哥，死的死亡的亡，死的冤，亡的憾，善終之人寥寥無幾，後世對其評價，也是寥寥無幾，她的那些哥哥，就是戰死沙場，生前也是快活無比無拘無束，可是三娘不同，枕邊人乃是一個肥頭大耳的王英，仰慕之人祝彪又擺佈於她，到了梁山之上，卻也因是女娃身遭受了無數非議，死後只有一句評語，被方臘不下所殺”
徐福嘆了口氣總結道：“三娘，愛過，卻沒被愛過，得到的只有怨，只有恨，心中怨氣化爲了戾氣難以平復，若是換了常人，只怕早已封魔。”
“屈得慌啊。”精精兒一臉遺憾的說道：“梁山好漢一百餘人，哪個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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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天立地的好男兒，可是三娘所託之人，卻是最沒用的一個矬胖子。”
楚歌能體會的到，這就跟自己天天和一幫維密超模生活在一起一樣，結果自己的老婆，卻是個又醜又胖的土肥圓。
“也就是說，三姐她平日裏都是裝的，就算是酆都和範無救讓她在陽間再世爲人，她心中也是無比抗拒的”
“沒錯，她是馬上將軍，說是殺人如麻的馬上將軍也不爲過，到了陽間後，雖然科技發展日新月異，但是她卻更加無法適應，見到不順眼的人，打不的碰不的，遇到問題困難，心中茫然失措，就連故地重遊都無法做到，想要融入尋常人的生活，難上加難。”
楚歌倒了杯開水，徑直走向了扈三孃的臥室。
敲了敲門後楚歌走了進去。
此時的扈三娘面色已經紅潤了幾分，眼中再無暴戾之色，正在那擺弄着電視遙控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