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姚聖清輕蔑的看着堂中的嚴昭輕笑一聲,話音剛落,人再次倒在了地上,他以爲又是齊諾踹自己,正準備轉身吼齊諾。結果一回身便被身後的人嚇了一跳,他怎麼回來了?他不是在邊防守皇陵的嗎?
“你…”
姚聖清指着來人顫抖着身體,接到對方的目光時這才收斂了剛纔的氣勢。
他的確是自己不能惹的,宋公子也說過不要惹他。他一向只遵從皇帝的指令和他自己的心做事,就連宋太傅也不會直接與他結仇。
常易收回眸光沒看他,將手中的佩劍握住便站在門口等着,他是來找人的。
…
“姚聖清,你認不認罪。”
“我有什麼罪,我不認。”
“冥頑不靈。趙師爺,速速念來與他聽。”嚴昭說道。
“是。大人。”
蘭兒接令而意,拿起手上早已擬好的文案緩緩唸了起來。
“罪民姚聖清,XX日XX時潛入劉頭家中將其毆打,至死者身上多處傷害,無法自救,實爲幫兇。”
“幫兇?”姚聖清驚喜的猛轉回身子。
“你是說…”
這下,他忍不住驚訝又驚喜,按他們這麼說就不是自己殺死劉頭了?那他是不是就不用被砍頭了?
此刻姚夫人被捕快看住,就在內堂焦急的坐等着,她無法出去見到自己的兒子也並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
……
“嚴大人,你說什麼?”
梅芳匯不敢相信,既然沒有殺人,爲何還要讓他替侄子認罪,難道真的嫌他礙事要除了他?
竇繡香疑惑目光看着姚聖清,什麼幫兇?爲什麼要打自己的相公?“你…爲何要打我相公?”。
他卻轉頭一哼,
“本公子不過是無聊罷了。”
…
“這麼說,你是承認你毆打了劉頭了。”
齊諾一旁誘引道,姚聖清見是齊諾便驕傲一擡頭嗯了一聲。答完才知道自己中計了,正要辯駁時,周圍看案情發展的百姓皆已經聽到,憤恨直罵他。
齊諾低眸一笑,將蘭兒手上的供詞接下,放在姚聖清的面前,“既然你已承認,那簽字畫押吧,姚大公子。別想耍賴,大理寺可是有證據的。”
姚聖清緊張,他看了看左右,發現這裏只有梅芳匯,竇繡香和他三人。這根本就沒有兇手,所以一定是大理寺要讓自己背鍋,既然說自己是幫兇了,那就應該有兇手纔對。
不能籤,自己絕對不能籤?
“我不籤!”
嚴昭怒道:“放肆,既然你已認罪,爲何不簽字畫押。”
姚聖清緊張的左右晃腦,突然眸光看到了人羣中的一身紅衣,他頓時有了底氣:
“嚴大人,既然您說我是幫兇,那兇手在哪兒,可別是想讓我背黑鍋。”
“清兒…”梅芳匯忍不住喚道。既然如此,那他是不是不用背黑鍋了,他可以回去與繡香在一起了?
“幹什麼!”姚聖清十分不耐心的回吼了一句,那模樣很是讓人想揍他一頓。
啪——
嚴昭堂木一拍,讓人將一人帶了上來。
此刻他已經成瘋癲的模樣,只是仔細看去卻發現他似乎在隱藏什麼。
竇繡香隨着目光看去,一驚:“劉貴?”
啪——
“犯人劉貴,速速招來你所犯之罪?”
“我…我…”
被帶上來的人劉貴被嚴昭突然一吼,一瞬間竟忘了裝傻,神識也被一瞬間給拉了回來,實在是他看到姚聖清的那一刻也呆住了。
說起來,如若沒有姚聖清,如若不是她,他早已逃之夭夭,哪還會在此被人抓住?
“劉貴?你不是已經…”
“死了?呵呵…繡娘子,我可是捨不得你呢,怎麼會死呢,嘿嘿…!”劉貴被架着他而來的捕快鬆開,一瞬間便趴在了地上,衆人這才發現劉貴的雙腿發軟。不知所以的人還以爲他又跑萬花樓了。只有大理寺的人都知道,他是被劉頭的“鬼魂”嚇軟的。
“你這個畜生,難道說是你害死了我相公?”
“呵呵…自然是。”
“你爲何要這麼做?”
“你難道不知道?繡娘子,若不是你家夫君執意不棄你,我又怎會時時惦記於你,若不是爲了你我又怎會宰了他。”
齊諾也是在查看衙門案籍時纔看到,放了心在上面。哪知,一查下去便知道了這一切。
竇繡香顫抖的捂住胸口,頻頻坐向後面,身子瑟瑟發抖,“你是說,是我的原因相公才死的?”
“哈哈…那是自然。”
“齊諾——”嚴昭突然打斷
齊諾微微行禮上前:“大人。”
“你是負責劉頭案子領頭,你來說這案情的來龍去脈。”省得看了半天,他腦袋疼,他媳婦兒從趙家回來他還沒時間同她說話哩。
“是,大人。”
“這件案子還得從xx那日說起。梅老闆,你恐怕不知道在你去找竇繡香那日,你的侄子姚聖清在你身後跟着你吧?”
“什麼?”梅芳匯大驚!
“事情說起來,那日你將竇繡香帶走,劉頭本有意想阻止你,哪知他的一條腿無用拖累了他的腳步。在你走後,你的親侄子姚聖清便進到劉家,將劉頭毆打至傷,對於他爲何打劉頭本官就不知道了。”齊諾說到此,轉身看向姚聖清,對着他微微一笑:
“姚大公子,你打人未遂,還想將人捅死,可惜了…你的行爲被二丫看到了,你忙着追趕他所以丟棄了你手中的棍棒。不知,我說的可對?”
她昨日趁商如意沉睡之時,到大理寺的時候特意去了趟程勇家,本來只是去問問看二丫的病情有沒有好轉,哪知無意中二丫卻將這件事告訴了她。
知道前因後果的她,這才讓嚴昭今日開堂審案。
“你…你…不可能。那個女人本來就是腦子不好,一定是她胡言亂語的。不能相信,不能相信。”
姚聖清被驚得頻頻後退,哪知身後突然出現一人推了他一把。將他的身子推到了梅芳匯面前,後者卻是失望的撇過頭去。
“你這個壞人,你還想把我埋在水裏呢,你是壞人。”二丫生氣的由程勇護着站在堂內,程勇連忙帶着二丫跪下行禮。
二丫見了齊諾在上堂站着,中間的人就是那天自己見過的第二個叫大人,頓時感覺很是親切,連忙起身上前一把抓住了嚴昭手下的堂木。
“這個好喫嗎?”
她揚了揚手中的堂木,傻傻的問道。一旁蘭兒和齊諾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周圍看戲的百姓也因爲二丫這一無厘頭的問話給逗笑了。
“程家這二丫人是傻了點,可傻人有傻福啊。”
“是啊,這樣下去也好,不爲啥事煩惱。”
“對……”
程勇聽得周圍的聲音,沒有以前的冷嘲熱諷,心裏替二丫高興的同時也感激着齊諾,如果不是齊諾所做的一切,大家不可能肯定二丫。
“大哥,我想喫糖。”
二丫吧唧嘴巴向程勇撒嬌,齊諾向蘭兒眨巴了下眼睛,蘭兒從一旁拿出早已準備好的桂花糕遞給程勇。
程勇見是大理寺大人給自己的,連忙感謝,拉着二丫,將她強制的固定在自己懷中,看着嚴大人審案子。
嚴昭再次說道:“姚聖清,這一切都已明瞭,你死罪可免,可活罪難逃。按我東辰律法,打人以至無法自救者處以三年牢獄,你可認罪。”
噗通一聲,
姚聖清坐在地上目光楞楞的,直到姚夫人跑出來看到兒子這模樣,也是嚇得夠嗆。直到蘭兒帶着齊諾來到姚聖清身旁,將他的拇指按下紅印泥,按在了證詞上。
姚夫人腦門一衝,暈倒了。
“來人啊,將劉貴帶下,按我東辰律法,秋後問斬。”
“是——”
“至於梅芳匯,念你沒傷其死者,劉頭案子你便沒有插足,可你卻誤導本官判案,按律打三十大板以示警戒。”
梅芳匯眼角滑下一行淚,看着人將姚聖清和姚夫人扶下去,他心底再也沒有任何的愧疚,一切都還清了。
目光又再次放到竇繡香身上,發現她目光中什麼亮彩都沒有,還有她…
啪——啪——啪——
梅芳匯被趴在地上,由着一旁的捕快打他板子。
竇繡香也是受害者,嚴昭讓齊諾和剛回來的常易送她回劉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