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高興的歡送關雅和景一,想到那還未講完的故事,皆是興致勃勃的等着關雅回來。
……
關雅和景一到軍營帳篷並沒有看到慕容楓的人。關雅去了瓦房慕容楓房間那裏,也沒見着他的人?她估摸着只當他是去忙了。
這下,關雅便跟着景一前去查看染病的士兵們如何了?
兩人到軍用的醫用帳篷,看到裏面一排排重傷不起,身體乏累如幾天幾夜不眠不休的人的士兵?
關雅心中又是一頓揪疼。
恰巧這時,正爲士兵診治的軍醫正擡頭看來,一瞬間便發現了站在門口的關雅,他也如剛纔門口的士兵一樣,急忙大喊了一聲:“小大夫…”
他話音剛落,一片哀哭聲斷斷續續的傳來:
“小大夫…我疼…”
“小大夫……救救我…”
“小大夫…你救救我吧…我娘和媳婦兒還等着我回去呢…”
“小大夫…我還沒上過戰場,我不想就這麼死了…”
“小大夫…”
聲聲哭訴,直擊心底。關雅心中苦澀,安慰衆人:“大家別擔心,我會救治大家的。”遂,她轉而向軍醫問道:“軍大夫,可借一步說話?”
“好的,小大夫請隨老朽來。”
帳篷外,
關雅急切問道:“這到底怎麼回事?爲什麼兄弟們會變成這個樣子?”
軍醫也是搖頭無奈,“昨夜酉時大家夥兒還是好好的,可是今日早飯過後,一個個腹痛難忍,額上也都佈滿血絲,身上猶如萬千螞蟻啃嗜。大家夥兒又難忍便用手去抓,豈料一抓便留下那一條條的血痕,煞是恐怖啊…。”
“今日早飯過後?”關雅嘀咕,抱着膀子的手瞬間便急忙鬆開,“軍大夫,那請問今日主廚的早飯火頭軍可有感染上?”
軍醫肯定道:“一部分染上,還有一部分沒有。”
景一關雅兩人對望,收到關雅示意的景一連忙退開步子往廚房走去。
片刻後,
他回來對關雅附耳說道:“姑娘,你想的沒錯。廚房裏沒有喫過早飯的都沒事,喫過飯如同剛纔的士兵,皆腹痛難忍。”
關雅眉心一撇:“軍大夫,今日的早飯可還有剩餘的?”
“有有…今日的剩飯將軍怕是有毒,便將那飯菜給倒了。就在後山的垃圾堆上。”
“垃圾堆?”
關雅,景一驚訝!關雅深深的看了眼景一,後者仰頭一閉眼,
算了…死就死吧。
“小大夫,容屬下離開一趟。”話落,景一便猛甩披風,拂袖而去。
關雅偷樂的揮了揮手:“謝了啊…”
遠去的景一:“…”
軍醫不知其意:這是怎麼了?
關雅回頭與軍醫說道:“軍大夫,還勞煩你帶我前去查看一番,我也好看看能否找到病源?”
軍醫巴不得呢,關雅一出口便頻頻點頭,“好好,小大夫請隨老朽來。”
二人離去,腳步略顯急促。
一人突從帳篷一旁出來,看了眼關雅的背影,他眼裏閃過勢在必得,卻又似乎想起什麼痛苦的閉上雙眼。
你爲什麼要來呢?
“趙桐?你在這兒幹嘛呢?”
身後突一人喚來,趙桐連忙轉身看去,觸及是夥伴馬大壯,他牽強的扯了扯自己的嘴角,目光最後追隨一眼關雅的方向纔不舍的轉回頭來。
等他走後,憨厚的馬大壯撓着後腦勺,一頭霧水?
趙桐這又是咋了?
關雅隨同軍醫一同到醫用帳篷裏,關雅將隨身攜帶的指環扣摘下,輕輕一捏便瞬間成了條狀,只見她用手又是一抽,那指環裏竟是拿出了幾根細小如繡花針的銀針。
關雅將那銀針放在火上燒過,對着離自己最近的士兵,按住穴位,小心的刺了下去…
“嘔~”
銀針一刺,不到片刻,士兵便嘩啦一聲,盡數吐了出來。隨着那難聞的味道,嘔吐物利還散發着一股子的惡臭…
關雅忍不住撇了撇眉,那修飾的月眉將她此刻難以想象的表情襯托出來。
“這是??”
軍醫聽到聲音連忙走了過來,見關雅腳邊有一堆的嘔吐物,還散發着屍體腐爛的味道,立即嘔心轉身吐出苦水。
關雅只是撇了眉頭,繼續扎針,那士兵顯然也沒想到關雅竟沒有嫌棄他。於是接下來關雅如何扎針,他都是十分的配合,甚至疼痛了也沒有叫喚出來。
關雅其實也是死馬當作活馬醫,畢竟這些蟲子依舊是上次的那些,只是卻大大的改變了不少…
先前的蠱蟲,是以人體內的血液爲生,可以驅趕至胃部,用高濃度鹽水逼出。可如今,它們不僅以血液爲食,還集中在腹部的皮膚組織下,以卵生起體死亡獲得重生的方式寄居在人體皮膚下。
直到將人部位的血液吸個乾淨,纔會變成一般的小蟲子在體內漸漸長大?
只是,這恐怕只是試驗品?在士兵體內存活的蠱蟲不是很多,在士兵吐出來的蠱蟲屍體中就可以看到。如若是存活的多,那吐出來的就不會是屍體了!
“小大夫,這個怎麼辦啊?將軍到宮裏請御醫了,這會兒馮少將也沒在軍營裏?由誰來主持?”
關雅想了想,
“軍大夫,你讓沒有感染的兄弟將感染的兄弟們扶到操場上,一一排隊站好。若有直立不了的就直接架着站直了。等我幾分鐘,我去看看那喫下的東西可有解藥?”
軍醫感激關雅,向她頻頻點頭,“多謝小大夫,那老朽這就去…”說着,就帶着幾個未感染的士兵急忙攙扶着躺在牀上的士兵一個勁兒的往外走。
離關雅最近的士兵正要起身,關雅便一把按住他,“你先不用起身,能幫我個忙嗎?”
“只要小大夫吩咐,我一定聽令於你,我沒有親人,也還沒有娶媳婦兒,我死活也沒有人關心。小大夫,你就拿我試試吧,我心甘情…啊喲…小大夫您怎麼打我呢?”
士兵正說得慷慨激昂,楞頭便被關雅猛的扣了一記,臉上十分委屈。
關雅不成器的看了他一眼,吼道:“小小年紀,說什麼死不死的。沒娶媳婦兒就好好治,治好了就娶去,這般沒有志氣,活該你還是士兵?”
誒?士兵聽聞就頓住了,
“小大夫,我這都快死了,你怎麼還挖苦我啊?”
“死了?誰跟你說你要死了。有我在你就否想死。”我還指望你們跟着我男人混呢,想死?問過我了嗎?
關雅臉上輕微揚起了一抹笑意,看到的士兵竟是乖乖的閉嘴了。他嘴角也掛着笑意,心裏不禁想到,若是我以後的媳婦兒也有小大夫這般俊俏就好了。
這小大夫雖是男子,可這小臉長得還真是好看。
關雅安靜取血,拿着自己配置的藥一一對比,一邊試驗這藥性如何,一邊給士兵將他體內的蠱蟲乖乖引出來。
起初,士兵還覺得身體乏累疼痛,可隨着關雅的銀針落下,穴位被一一封住,他只能像個木乃伊一樣躺在牀上一動不動,就連知覺也漸漸沒有了!
軍營裏一直忙到酉時,
關雅起身時雙腿已經麻了,她手撐着桌子,卻是怎麼的也起不來。榻上還在睜着大眼睛的士兵見此心裏愧疚,都是因爲他才讓關雅這般難受,想着想着,就突然紅了眼眶。
“你怎麼了?”關雅低頭一看,發現了他的異樣,於是便問道。
“小大夫,是我連累了你。對不起…”
關雅噗嗤一笑,“別自責了,你好好堅持下去就是對我最好的回報。記住,別讓你肚子上的東西往脖子上走。只要你小心的含住這藥,我保證你明日就可以恢復了。”
前提是她今晚必須去找到齊諾這個丫頭?她的鬼點子多,見過的毒物也比自己多,一定會找到方法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