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進門,關雅便將崔大夫給的新藥方和鍼灸療法的圖都看了一遍,將藥方記住後她又重寫了一份交給店裏的夥計,讓他幫忙去將藥給抓回來。
坐了會兒,關雅出門不到片刻,一身鵝黃色紗衣的韓沁便急匆匆的跑進鶴頤樓?
她與兩人在門口相遇,一看到關雅,韓沁毫不猶豫的抓着就她往自己家的房向跑去。
關雅去廚房招待回來的中途被拉着跑掉,她機會告訴齊諾她們自己離開的事,齊諾幾人一直以爲她在鶴頤樓裏,也沒怎麼想到喊她。
…
關雅被拉着來到韓府,見韓家一家人都在等着,她暗想是不是韓靈兒出事?着急的韓瑋見來的是關雅而不是齊諾,他急切之下便只能求助關雅。
“小大夫,還請你勸勸我妹妹。”
“郡主,請你救救我女兒…”韓夫人含淚也走過來向關雅懇求,關雅狐疑之下急忙什麼也沒帶就進了韓靈兒的房間。
可等看到裏面的人時她也是被眼前人的裝扮給愣在了原地。這身穿素色衣衫,長髮被剪掉一半的人真的是韓靈兒本人嗎?
“韓小姐?”關雅試探性的喚了一聲,
韓靈兒聞聲悠然轉過身來,見來人是關雅,她嘴角輕笑便道:“關雅,你來了,是我妹妹去找的你吧?”
關雅無聲點頭:“她也是擔心你。”
“哦,”
哦?
淡淡一聲,沒有任何感情的波瀾,平淡無奇,似乎並沒有被她放在心上一樣?
“韓小姐,你爲什麼是這個打扮?這所謂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你如今將這長髮給剪了,是不是有些不太妥當?”
關雅不明白她爲什麼會突然變成這樣?按理說就算是廢了武功也不可能讓她頹廢到這個地步?
韓靈兒輕笑,將一旁的剪刀收起來轉而的將一直放在桌上的斗笠給戴上?
關雅不知其意,順着斗笠無聲詢問她?
“你…”
“關雅,我娘用性命威脅我所以我只能剪掉這些頭髮。”
關雅瞧她這模樣是想通了,可是,“韓小姐,你就是想通了也不是這個做法,難道你真的想做一輩子的尼姑不成?”
看了眼韓靈兒拿斗笠的旁邊還放着一頂灰色的尼姑冒,關雅有理由相信她是想去當尼姑的。
韓靈兒搖了搖頭,
“不是,我只是想去靜心庵待一段日子,等真的放下了我就會回來,可是現在家裏沒有理解我的人,我也很爲難。關雅,既然你來了,你能不能替我勸勸我母親和大哥他們,我是真的只是去一段日子就會回來的。”
“你爲什麼想去靜心庵?在自己家裏不好嗎?”
關雅話音剛落,門口便霎時傳來韓夫人的痛哭,聽着這哭聲韓靈兒無奈更是心疼:
“你也聽到了吧。我是真的想放下,可是我也需要一個安靜的地方,孃親最疼我也是我現在最放心不下的人。她在我身邊只會讓我更加的分心亂神。
我知道大哥和妹妹都擔心我,可是…我現在在家裏只會更加的困惑而不會真的解脫。”
關雅想到依娜曾經跟自己提過她母親在鄉間的住所,而且那裏也很適合靜養,想了想,關雅便說道:
韓靈兒頓了半響,有些驚訝關雅的安排,她還以爲關雅只是盡職醫責本分幫助自己罷了,可沒想到她竟然也會幫自己出去?剛纔的話不過是求她,自己也沒想到她會答應。
點了點頭,韓靈兒道了聲謝謝。
關雅見她答應了便出門同韓夫人和韓瑋幾人開導幾句。韓夫人是同意韓靈兒去的,但是也極力要求讓韓瑋派人在她身邊保護。
鄉下一人獨自居住,她又是姑娘家?萬一出了什麼事這做母親的怎麼會可能不擔心呢?
關雅想想也是,於是便讓韓瑋處理韓靈兒安全的事。
…
關雅離開韓府之後去了一趟慕容府,向依娜要了一封信給替她看房子的那戶人家,向他們說明韓靈兒是以正規方式入住的小竹苑。
依娜一聽,二話不說就急忙寫下給關雅。剛回來陪媳婦兒不久的慕容瑾雖然有些不開心,卻也沒說什麼。
畢竟對於韓靈兒,他討厭過這個女人也無視過她,對與自己而言她就是一個陌生人而已,自己也不需對她有什麼顧慮,他不開心的還是他覺得女人太麻煩了。
…
關雅在韓靈兒被送走時及時將信送到城門口,見韓瑋和一個身姿高挑身着玄色衣衫的男子站在一起?兩人似乎很是要好,男子顯然是練過武的,在關雅一接近他時,就感覺到他身上有一股強大的內力。
男子長得很是俊郎,劍眉星目,薄脣不揚,他身上穿的錦緞和揹着的包袱綢緞,這一看關雅就知道他身份不菲。
只是,他是韓瑋的朋友還是韓瑋朋友安排的人?
關雅遞過去手中的信,從馬車上下來的韓靈兒急忙低頭接下。
她看到上面幾個字,心裏略微感動:“謝謝你,關雅。”
關雅點了點頭,“一路順風…如果有什麼要求可以向那位大娘提,她會第一時間給你準備好的。”
“謝謝…”
韓靈兒低頭感謝便轉向哭成淚人的韓沁身邊,傾身抱住她。
“沁兒,姐姐走後,你要代我好好照顧爹爹和孃親。”
“姐姐~”韓沁哭着不捨,拉住韓靈兒衣袖不想鬆開。
“沁兒乖…”
韓靈兒深深看了眼身邊的家人和關雅,轉身握住玄衣男子遞過來的手,一同進了馬車。
馬車漸行漸遠,
不多時,關雅多嘴不禁問了一句:“韓掌事,那位兄臺是你的朋友嗎?身份肯定不低吧?”
關雅話音剛落,韓瑋卻是突然笑了起來,“他叫蕭騰,是嶺南王的義子,從小便被送到成都做質子。他從小就喜歡我妹妹,只是我妹妹一心心繫侯爺對他不是很友好。奈何蕭兄心中牽掛,一直等到了現在。
他最近在府裏聽說我妹妹要去鄉下靜心的事,剛纔我還沒出門他便來懇求我讓他前去照顧我妹妹一段時間。
我想,既然我妹妹已經放下了所有對侯爺的癡念,或許她會對蕭兄重拾起新的情義也有可能,加上皇上特允諾過蕭兄可以隨意出城,所以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