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火寥寥無幾的廂房裏,今夜不用守夜的陸荷隻身一人回到了房間,沐浴一番後便早早的就準備上榻睡了。
這幾日她總覺得脖子難受的很,每天早上醒來總感覺有一種一夜都睡得十分好,但脖子卻總是酸得發疼的感覺。
今夜她想早點睡,避免自己又給睡過頭了?雖然夫人不責怪,但她心裏總感覺自己這樣很沒有規矩。
夜晚將襲,陸荷已經開始迷迷糊糊的想要睡了過去,今晚爲了不落枕,她特意在脖子低下墊了兩本書和自己的一件衣服。
睡意朦朧間,快要沉沉入睡的陸荷忽然感覺自己房間的窗戶被人打開了?她記得睡前明明是關上,甚至還將把扣給扣上來着?
“咔吱”一聲,窗戶輕輕被人推開,一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速進到陸荷的房中。
在進到房中後,他還貼心的將窗戶給關上了?
陸荷嚇得只能定定僵硬在榻上,她還以爲是偷東西的小偷?可是一想又不對,府裏都有侍衛巡邏,也有暗衛在暗處保護着,怎麼可能會有小偷呢?
疑惑之間,
陸荷感覺一隻大手正向自己的脖間伸來?
時常聚在一起時,齊諾給幾人講的鬼故事統統浮上腦海,她現在滿腦子都是一雙帶滿鮮血的手正向自己的脖間掐來?
嗚嗚…
陸荷心中很是想哭,難道真的是鬼不成?
還沒想清楚的她,只感覺自己脖子下的衣服被人用力的點了一下,驚訝間,她聞到了熟悉的木蘭檀香。
那是他最喜歡用的檀香。每每給他薰衣時用的就是這種檀香…難道…是他…?
身子被人翻過,陸荷屏住呼吸被那人輕鬆的擁入懷中。
他那輕微壓抑的呼吸噴灑在自己的耳邊,熟悉的味道瞬間充斥着陸荷那小巧的鼻子。
她心中滿是疑惑,他怎麼會來?而且還是以這樣的方式?
白卿嘆了口氣,手上用力抱緊懷中的人兒與她同榻而眠。近幾天來,他總是趁她睡得沉時便隻身一人來到她的房中,趁她無意識時便抱着她想感覺她身上的溫度。
陸荷閉眼的眼珠轉來轉去,好雞凍,真的好雞凍。
“陸荷…”
陸荷下意識的就想開口答應,結果嘴巴還沒張開就想到自己應該是昏迷的纔對?
“陸荷…”
嗯
“你喜歡的人,到底是誰?”
是你啊
“我多想你能告訴我。”
好啊
“你心裏,可曾有我的一分一毫?”
有,至今僅你一人
“呵…我倒忘了,你已經睡着了。”
知道你還問?
“陸荷…”
嗯
“我心悅你。”
?什麼?
“你呢,可否也心悅我?”
心悅,我無時無刻都在想着你。
“陸荷,嫁給我好不好?”
好…好啊。
滿滿的激動讓陸荷忍不住顫動那顆來不及壓抑的少女心。
眉毛微揚,睫兒輕跳,一身的喜悅讓她太想“醒過來”想告訴他,我願意,我都願意。
可是,現在的她可是“昏睡的”人?
…
轉夏的晚風還是有些發涼,只蓋了一半身子的白卿更加用力的抱住陸荷的身子,他自己也趁機進到她的被子裏,與她共享溫暖。
陸荷喜悅得心裏咯噔跳個不停,半夢半樂間,睏意漸漸襲來,她聽到耳邊已經平穩的呼吸後,也跟着枕着他的肩膀沉沉睡去。
…
次日一早,
關雅與慕容府在書房看書的看書,處理公務的處理公務,關雅見白卿一連幾天都是開心的樣子,唯獨今日卻偏偏變得有些鬱鬱寡歡了?
於是閒暇時便問道:“白卿,你怎麼了?”
慕容楓看了眼自己身邊拿文書的白卿,想着他今日的確也是有些怪,拿的幾份文書全是自己昨日處理過的?
這走神也走得太明顯了?
白卿低頭不語,沉浸在思緒中的他壓根兒就沒注意到關雅有在問自己話?
慕容楓盯了他片刻,竟發現也是沒用?
一切直到陸荷來了之後…
她人剛端着茶水進門,白卿那一臉鬱悶的表情上,眼中瞬間起了閃耀的光芒,他直盯着陸荷的身影,從進門後的每一眼都曾放過一分。
關雅眼裏的八卦心思一覽無餘,逮住她小九九的慕容楓看了都不禁啞然失笑。
相比較今日的白卿,陸荷倒是一臉的開心。
昨日因爲關雅想給她選郎君的事她還難過了好久,今日卻突然變得豁然起來?說沒有鬼才是有鬼。
從早上伺候關雅開始,陸荷就一直掛着神祕又難掩的笑容?
將最後一杯茶遞到白卿的面前,陸荷偷瞄了他一眼,暗自呵呵笑了兩聲。這無厘頭的笑倒是讓白卿給蒙了?
他昨夜的話還在陸荷的耳邊遊蕩,他的溫柔和親暱,都在今日寅時他離開時都紛紛展現出來,還有他匆忙離開時的吻也依舊還在脣上灼熱的燃燒着自己的脣瓣。
臭白卿,早些說出來會憋死你不成?陸荷暗自吐槽道。
“夫人,我已經選好了。”陸荷笑着將自己手上的紙條遞給關雅,她笑顏帶魅,眉眼如花,這一副含笑嫣然爲情所迷的樣子讓白卿看了十分心痛。
她是在爲她的如意郎君笑嗎?
關雅接過紙條看了眼內容,目光有意無意的看了眼慕容楓身邊一臉無望的白卿。
慕容楓帶着疑惑來到關雅身邊坐下,他也想看一看她手中的紙條內容到底寫了什麼?
關雅故作調皮,直接就錯開了他的視線將紙條小心的收到自己的交襟衣裏,末了,還拍上兩拍。
慕容楓目光一頓,眼睛盯着她身前鼓起來的地方,一眨不眨。
關雅沒注意到他的反應,她依舊給兩人解釋道,
“昨日我問過陸荷她喜歡的人是哪個?她說她得好好想想,怕出了差錯。這個,便是今日她給我的答案了。”指了指衣服裏的紙條,關雅臉上盡是逗趣。
白卿霎時看了眼關雅的胸前,那眼睛是恨不得將那張紙給看透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