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山寨小姑爺 >第二百五十六章祕議(一)
    大帳內的酒宴已然擺好,趙高不用人吩咐,開始爲肖華飛與金朋義斟酒佈菜,

    肖華飛明知故問道:“大哥覺得將主這把椅子可還舒服?”

    金朋義舉起酒杯敬了肖華飛一杯,然後才訕笑道:“老弟說笑了,要說我太爺爺那輩也坐過這張椅子。可是到了大哥這裏,就有些辱沒門風嘍,在軍中混了多少年,如今纔是個副將。這張椅子再好,也不是大哥現在能坐住的,話說老弟可知道,新任主將何時會來赴任?”

    肖華飛當然知道誰會來接任,不過吳榮應該逃不出吳苟道的有心算計,十之八九是來不了京營赴任了。

    眼下還不是將實底告訴金朋義的時候,得循序漸進纔行。

    肖華飛聽出了金朋義話裏的酸澀味道,出言蠱惑道:“老哥這話說得可就不對了,想您先祖追順太袓出生入死,纔有了這大晉的萬里河山。要小弟看,老哥纔是根紅苗正的大晉棟樑,不管哪位貴人登上大位,也得依靠老哥這幫勳貴子弟穩定軍隊啊,再說依小弟看,眼下除了金老哥,誰還有資格當這京營將主呢?”

    金朋義重重將酒杯放在桌子上,長呼出一口酒氣,嘆道:“誰說不是呢,上面難道不知道勳貴纔是和大晉同生共死的一羣人嗎?那些文官懂個球,他們只知道升官發財,大晉的好壞他們纔不放在心上。”

    這句話肖華飛並不認同,在他看來,勳貴和文官其實是一丘之貉,全是一羣吸食米脂民膏的雜碎玩意兒,只不過勳貴們與文官們掏錢的渠道不同罷了。

    不過現在還要藉助金朋義這位好大哥掌控京營大軍,肖華飛只能繼續對他忽悠。

    肖華飛也曾在軍營外盤算過,單靠他這三百人能否掌控整個京營,不過轉眼便放棄了。

    因爲挑戰太大,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稍有不慎就是作死。

    軍隊是個特殊的暴力機構,這裏有等級分明的軍官體系,還有上下級的人身依附關係,突然來個外人就想升帳發令,就算他手裏有玉璽都不一定好使。

    這次之所以能夠成功,還是馮克明高瞻遠矚,事先勾連了金朋義這羣勳貴將領,才能將薛任魁等人一舉拿下。

    肖華飛陪着金朋義又喝了一杯,深有感觸的說道:“小弟也算半個軍中之人,自從當了這個小官,就沒少受文官們的氣。現在還有不少彈劾小弟的奏疏,擺在陛下的案頭呢。要不是陛下龍體有恙,無心朝政,說不定小弟早就讓這幫文官搞死了。”

    肖華飛聽出了金朋義對文官階層的不滿,便順着對方的話抱怨起來,以便拉近與金朋義的心理距離。

    金朋義勸解道:“老弟不用跟那幫文官置氣,他們哪天不彈劾幾個人,就睡不着覺。”

    肖華飛舉杯相敬,與金朋義推杯換盞起來,二人邊喫邊聊,大有相見恨晚之感。

    趙高始終在二人身邊伺候,杜金則單獨坐在營帳門口的一桌酒席旁,自顧自大喫大喝,好像根本沒在意肖華飛在與金朋義談什麼。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肖華飛與金朋義已經喝了不少酒,二人將椅子搬到一起,並排坐着,就像多年未見的親兄弟。

    肖華飛假裝大着舌頭說道:“老,老哥家裏世代傳承.....怎麼如今還是個侯爺,就沒想混個公爺噹噹?”

    金朋義拍着肖華飛的肩膀說道:“老弟你當官時間還短,不知道這裏的難處,你看跟着我混的那些小崽子,哪個王八蛋不想當公爺啊!可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想當國公得有多大的功勞啊。”

    “那老哥給小弟說說,得立什麼樣的功勞才能封國公啊?”肖華飛醉眼朦朧,裝做無知的問道。

    金朋義大手一揮,豪情萬丈的說道:“若是在咱們大晉開國時,至少屠他個百十萬敵軍,還得和太祖走得近,才能撈個國公當。至於現在嗎,基本沒啥機會嘍。眼下是太平年景,邊關那裏只守不攻,又沒個人起兵造反,在軍中哪有什麼軍功可撈?文官那邊倒是有點機會,如果盧老頭要是死了,倒是能追封個國公,不過他那國公和老哥這侯爺不一樣,傳不了代的,就是死後的名聲好聽些,屁用沒有。”

    肖華飛聽了金朋義的解說,才知道原來想當大晉勳貴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在戰場上屠百十萬敵軍,這個成就完全是煉獄級的挑戰,還得和太祖皇帝關係要好,這需要戰力與情商雙在線的人,才能做到啊。

    但世事無絕對,現在雖然是江山已定,未必就真沒有機會,再說就算沒機會,也可以創造機會啊。

    肖華飛蠱惑道:“大哥說得有道理,但未必全對,不知大哥聽沒聽過一句話,有困難要上,沒有困難,製造困難也要上。”

    金朋義酒喝得沒有肖華飛想像中多,聞言眯眼問道:“老弟的話裏是意有所指啊,難道現在還有什麼機會,能讓老哥進一步不成?”

    “功勞這種東西,想要總會有的,比如說京城那邊,不就有功勞在等着咱們兄弟嗎?”,肖華飛說完,不等金朋義接話便轉頭對趙高吩咐道:“你先出去候着,不叫你別進來。”

    金朋義等趙高出去後,未並說話,直到肖華飛告訴他,杜金是肖華飛的舅兄,不需要防備。

    金朋義思量片刻後對肖華飛說道:“老弟雖然咱們兄弟還沒正式結義,不過老哥已拿你當自家親兄弟了。你要是有什麼事需要老哥這裏出力,只管說出來。”

    肖華飛心中暗笑,說出來是簡單,可金朋義可沒在話裏承諾幫忙啊,畢竟肖華飛想的是調動京營大軍,金朋義未必有這個膽子。

    勳貴裏面混喫等死的人是多,但傻子可不多,這些人的家裏代代相傳的,都是如何明者保身,否則他們早就消磨在朝堂爭鬥中了。

    肖華飛神祕兮兮的指着棚頂,“老哥知不知道京中將有大變?”

    有些話不能說透,得靠對方自己領會。

    金朋義倒是沒裝假,直言不諱道:“這個老哥當然知道,否則老弟跑到京營來又砍又殺的,還能是爲了什麼。要是老哥猜的不錯,怕是宮裏快敲鐘了吧。”

    在大晉,若是皇宮裏的景陽鐘敲起,就只有一種可能,那便是皇帝大行了。

    金朋義自然不會把話說得那麼直白,不過意思大家都懂。

    肖華飛點頭道:“老哥所言不差,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省心,陛下應該就是這二天的事了。”

    金朋義不知是真的悲傷,還是作秀給肖華飛看,語氣悲愴的說道:“大晉不可一日離開陛下,只是人力有窮時,否則老哥寧願減壽十年,也要換陛下再多活些時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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