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地的能不能當官先不說,單說這位拆臺人的口氣就挺讓人不舒服。

    想當宰相,你也不看看屋子裏還坐着兩個最強候補呢,你張嘴就要當宰相,你配嗎?

    當然,這位的賣相還是不錯的,二十多歲,脣紅齒白,穿金戴銀,一副翩翩濁世佳公子的打扮。但那總是用眼白看人的臭毛病,總是給人一種欠抽的感覺。

    張柬之這種老派人,最看不慣別人說大話,不禁十分不喜:“你是何人?是如何進入到王府內堂的?”

    就是!

    本王現在好歹也是個王吧,怎麼什麼人都能穿堂過屋?萬一有刁民想害本王怎麼辦?

    來者傲然屹立,看似輕描淡寫實則非常騷包地說道:“墨家,墨知!”

    哦,原來是賣墨汁的……

    不對,這是墨家?!

    那個在諸子百家中最奇葩的一家!

    一時間,李餘都搞不清楚到底誰纔是穿越者了。

    這些據說已經消亡很久的妖魔鬼怪,是怎麼從古代穿越到我大唐的?

    他現在很想振臂高呼:來人啊,把這傢伙,哦還有那個許多傢伙,都給我抓起來切片,仔細研究研究是不是穿越者!

    但是,咱們是同黨,殺不得呀!

    墨知還不知道自己差一點就被切碎了,還在那裏很牛叉地發飆:“世人愚妄,不知參詳至理大道,反而糾結於是否多打了幾顆糧食、得了幾多金銀。”

    張柬之剛想開噴,狄仁傑就擺擺手,示意由他來對付這個妖孽:“閣下既然是墨家門徒,當知兼愛非攻之要義,如此出言不遜實在有違墨子教義。你家鉅子,只怕也未必喜歡。”

    言下之意就是,小子,裝逼要看時機,否則你家大人就要打屁屁了。

    墨知聞言大怒,手掌一翻,亮出一樣法寶,一道明亮的光芒就直射狄仁傑面部。

    狄仁傑大驚,不明覺厲,慌亂地左閃右躲,卻始終逃不開那光斑的追蹤。

    “大膽!”

    關鍵時刻,張柬之踏步上前,擋在狄仁傑身前,口誦儒家要訣:“子不語怪力亂神!吾善養吾浩然之氣!”

    只是,名人名言雖然提氣,卻不能阻擋那光斑,也不能讓兩位大佬不那麼丟人,場面極度不適。

    李餘往外看了看,說道:“花姐,你再不出來,我就有危險了啊。”

    屋頂上傳來花姐的笑聲:“沒關係!他只要敢照王爺您一下,我保證他立刻變成刺蝟!”同時,傳來數道弓弦拉動的聲音,讓人牙酸。

    “下來吧,上面冷。”李餘笑道,“我不想要他的命,我要他的東西。”

    “他能有什麼好東西?”

    花錦瑟從屋頂翻身落下,還領着一衆又美又颯的美女,對着墨知微微一笑:“王爺,別說要他樣東西了,你就是想要他這個人,我也給你拿下了!”

    墨知不知道,李餘此人如此不講武德,收了神通,緊握雙拳虎視眈眈:“你們不要過來!否則,否則我……我……”

    雙拳難敵四手,俊男不敵美女,尤其是手拿兇器的一羣美女。

    很快,墨知繳械投降,李餘順利的拿到法寶。

    “這是什麼?”老張和老狄這一對手下敗將,一看危機解除,紛紛圍過來參觀那件神奇的兵器。

    只見那法寶尺寸不大,只是盈盈一握而已,卻端的神奇無比正面一照,纖毫畢現;反面一看,黑不溜秋。

    “莫非,這是能取人魂魄的妖物?”

    未知的東西,往往會帶來未知的恐懼,而這種恐懼又會被某些有心人給故意放大,以期達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很顯然,墨知就擅長此道:“你們還不放開我?不然,頃刻之間讓你們魂飛魄散!”

    一塊破玻璃鏡子,都被你說成照妖鏡了?

    “庭能說的祕密”都特麼沒你這麼狠!

    李餘大怒:“抽他丫挺的!看他還敢胡說八道!”

    兩個美女立刻上前,給墨知小盆友來了個親熱的鍋貼,直扇的墨知的臉熱氣騰騰外焦裏嫩。

    李餘謝絕了參觀,拍打着手裏的小鏡子,走到墨知面前:“裝,你丫的給我接着裝!接下來,我問一句你答一句,但凡有半句假話,鍋貼管夠!”

    墨知也是條漢子,呸了一口,惡狠狠地說道:“有本事你弄死我,否則,咱們沒完!”

    這都什麼玩意兒,一點都不知道我爲刀俎你爲魚肉的窘境嗎?

    突然,外面傳來陣陣弓弦的彈射聲,還有箭支射入身體的悶響,再夾雜着幾聲骨頭碎裂的聲音,讓人懷疑是不是到了戰場。

    李餘歪歪頭:“花姐,罩得住嗎?”

    花錦瑟笑道:“十來個人而已,算不上什麼難事。再說了,罩不住也得罩啊!現在,您可是爺喲!”

    “放心好了,虧待不了姐姐!”李餘眼睛一掃,看向了駱賓王。

    駱賓王打了個寒顫,感覺有什麼不幸即將來臨。

    那邊,墨知的表情同樣精彩。

    從自信滿滿,直接變成了驚訝,再到垂頭喪氣。

    自己的護衛隊呢,天天吹得天花亂墜世間再無敵手的護衛呢,就特喵的這樣三下五除二的被人團滅了?

    對這樣剛剛經歷了生活的一萬點傷害的小盆友,李餘還是很客氣的:“墨兄,現在我們可以平心靜氣的說話了嗎?”

    “哼!”

    “首先請允許我,對墨兄手下的傷亡致以誠摯歉意和問候,並允許我對他們給予個人力所能及的補償。畢竟,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他們大概是能理解和接受的。”

    “哼哼。”

    “你他媽再給我哼哼,我讓人剁碎他們喂狗!”

    墨知突然狂放起來:“你殺了我吧,有本事你殺了我吧,我父親一定會爲我報仇的!以後,你將會面對莫家無盡的報復,不死不休!”

    “你想多了!”

    李餘眼中閃現出無盡的憐憫和蕭瑟:“就你們家那點兒東西,在我面前什麼都不是,我只是懶得去做而已。”

    墨家,包括墨子,雖然號稱古代科聖,但又如何抵得上我九漏魚的科學素養?

    老牛三大運動定律知道不?老特交流電氣的製作原理知道不?

    還有老愛的兩個相對論,老霍的蟲洞,你都不知道吧?

    是的,你都不知道,那,你丫的跟我裝什麼逼呢?

    “嗚嗚嗚……你罵我……我父親是墨家鉅子,他不會放過你的……嗚嗚嗚~”

    備受打擊的墨知小盆友,涕淚橫流。

    打不過人家,罵不過人家還則罷了,關鍵是,這傢伙說的名詞一句都聽不懂,那就實在太丟人了啊!

    李餘很客氣地拍拍墨知的肩膀——當然是在確保安全的情況下:“學無止境啊,老弟!我們總是因爲知道的越多,才感覺自己知道的太少。不是嗎?”

    “哼!不用你教我!”

    “當然,我對老弟還是有一點佩服的,特別是那製作無色玻璃的工藝,還有背面鍍銀的技術,我就不行。老弟,不嫌棄的話,教教我唄?”

    難得佔據了一次上風,墨知又嘚瑟起來了:“你求我啊你求我啊!你要是求我,說不定我就告訴你了呢!”

    李餘才懶得跟這個二逼廢話,冷冷說道:“花姐,扇他!”

    “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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