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金聖祖 >第五百零八章河湟谷地
    明昌十一年九月至十月之間,吐谷渾地區的南路金軍,一直沒有越過西海(青海湖)進攻赤嶺附近的夏軍。

    而是在吐谷渾故地趁機休整募兵,一方面分兵進駐四如地區,一方面接收從各地趕來的吐蕃軍隊。

    新來的吐蕃軍隊因爲之前分屬各不相同的原因,金軍不能將其立刻投入戰鬥。

    只能耗費時間,緊急磨合吐蕃軍隊的戰力。

    這一次金軍分出去了四千漠北兵馬,但收穫了高達兩萬多吐蕃軍隊。

    這些吐蕃軍大多數都是各部落常備精銳兵馬,所以在戰力上來說並不會太低。

    除了武器裝備不如夏軍外,就戰鬥意志、戰鬥技能上來說,這些吐蕃軍比之夏軍有過之而無不及。

    除了相互不熟悉需要耗費一點時間來磨合外,在其他方面來說,與金軍配合起來還算默契。

    畢竟金軍八旗內部也有吐蕃三旗,說起對吐蕃軍的熟悉度金軍並不陌生,用起來還算順手。

    就在南路軍磨合士兵,徵集糧草,爲接下來的大戰做準備之時。

    之前金朝與吐蕃雙方簽訂的《吐蕃歸金書》一文,被睿親王完顏琮派人快馬加鞭,以八百里加急的方式,經河西、漠南,快速送往中都。

    此時因爲事件剛剛發生,因爲吐蕃地處高原偏僻之地,消息傳播緩慢。

    所以吐蕃已經歸附金國的消息,除了小範圍流傳外,外界還並不知曉。

    所以在十一月、十二月之間,吐蕃大地上依舊一片平靜,看不到半點戰爭陰霾籠罩的跡象。

    好似一切是那麼的歌平升舞,吐蕃依舊是那個吐蕃一樣。

    直到年關翻過,夏軍河湟守將的一封緊急告急書送至興慶府皇宮中,夏國高層這才大驚失色的發現,吐蕃竟然在不知不覺間歸金了!

    這則從河湟傳來的消息,對夏國來說是天翻地覆的大地震也不爲過!

    消息傳開後,夏國朝堂民間一片譁然,可謂舉國震動!

    夏皇李純佑在收到告急信的第一時間,當即召集文武重臣商議對策。

    打算探明吐蕃歸金後,對夏國是否有不可挽回的影響。

    ……

    收到皇帝的召集後,夏國文武重臣不敢耽擱,全部齊聚一堂,衆思廣憶,討論吐蕃歸金對夏國的影響以及對策。

    現任樞密副使的高逸,最先就吐蕃歸金事件提出看法道:“吐蕃的去留看似與我關係不大,其實不然!

    吐蕃歸金不止會威脅我河湟谷地,更會從南面腹部威脅隴中地區。

    在老臣看來,當下已經不是討論沒有看顧好吐蕃,讓吐蕃歸金是屬於誰的責任。

    而是應該考慮接下來該如何低消金軍藉助吐蕃對我河湟與隴中的威脅!

    咱們已經丟了河西,河湟一定不能再丟了!

    否則金軍佔據河湟,便會藉助河湟地勢,對我隴中居高臨下頻繁劫掠騷擾!

    且丟了河湟,就會將蘭州暴露在金軍兵鋒之下!

    如果讓金軍與宋軍在蘭州成功會師,我西北半壁江山將會山陷海覆,不爲我所有!

    蘭州的大軍是朝廷在西北的最後一支主力大軍了,這支大軍如果沒了,敵軍就可順勢北上,一路直指興慶府!

    諸位,屆時就真的無力迴天,我大夏不亡也得亡了!

    所以爲了避免這種糟糕的局勢出現,朝廷必須要不惜一切代價守住河湟!

    只有守住河湟,這盤棋才能繼續盤活,與金軍僵持下去,否則我等就都是夏國的歷史罪人啊!”

    高逸嘶聲力竭的將最後一句話喊了出來,就是要衆人明白河湟的重要性,不可怠慢了河湟的戰事!

    高逸說完就眼巴巴的看着李純佑,希望李純佑可以明白事情的輕重。

    而李純佑在聽到高逸的訴說後,卻沒有第一時間表態,而是看向一旁的太傅西壁訛答。

    打算聽聽西壁訛答有什麼不同的看法。

    感受到皇帝期盼的眼神,西壁訛答表情沉重的思考一會,爾後無可奈何道:“啓稟陛下,臣與樞相是一般看法。

    守河湟就是守隴中,若河湟有失,隴中必不爲我所有!

    沒了隴中的阻攔,金國西路、南路兩路大軍以及宋軍,便可匯合一路北上直抵興慶府!

    屆時大勢已去,朝廷就真的沒有勝算了。

    所以老臣的意思是,吐蕃歸金的事情既然已經發生,再去追究誰的責任已經無濟於事。

    倒不如擱置吐蕃歸金的問題,將精力全部放在接下來的河湟戰事中,以求全力以赴守住河湟!”

    “陛下!河湟兵微將寡庫蓄不積,以當下河湟的兵力絕非金軍對手,朝廷必須向河湟增派兵馬,才能保住萬無一失!”

    兩位地位貴重的老臣開了口,直接爲朝會定了調子,其他文武官員異口同聲,一致支持全力守河湟的方案。

    上座的李純佑見朝臣意見一致,便熄了其他心思,轉而問起該如何守河湟:

    “既然諸位愛卿都認爲該守河湟,那朝廷應該如何選擇了?

    剛剛兵部說向河湟增兵,可現在朝廷以無兵可調,這又該如何是好呢?”

    李純佑話音落下,高逸不假思索的回道:“回稟陛下,東部防線正在對抗着近乎二十萬金軍,這肯定是不能動的。

    否則東部出現漏洞讓金軍抓住機會,這隻會讓局勢更加惡化罷了。

    而北部防線的兵馬堪堪抵擋住金軍,不增兵就已經謝天謝地了,哪敢再抽調兵馬。

    除了上述兩地外,也就唯有蘭州方面還有一支朝廷大軍了。

    可蘭州方面一來要牽制十多萬宋軍,還要抽出精力防備河西的金軍,同樣是渾身乏力,無兵可調。

    那麼算來算去,現在唯一能調動的,唯有興慶府周邊的兵馬了。

    不過之前已經爲河西支援過一次,興慶府的兵馬已經下降到了歷史最低點。

    如今若再向河湟支援的話,興慶府的防務就會成爲朝廷一大隱患啊!”

    是什麼隱患高逸並沒有說,但在場的衆人都明白這隱患來自何方。

    有可能來自外部,有可能來自內部,外部的敵人可能性不大,但內部的敵人可能性極高。

    作爲一個封建王朝,夏國同樣在首都附近部署了大量的兵力,一來是皇權朝廷威嚴權勢的保障。

    二來也是爲了在地方出現叛亂後,可以不用耗時集結地方部隊,就可快速出兵平叛,以此來達到對全國的較高掌握。

    可現在河湟需要援兵,而唯一能動的兵馬,就只有興慶府周邊的兵馬了。

    可興慶府周邊的兵馬一旦減少,對內就會缺乏最重要的武力威懾,皇權的威嚴將會大打折扣。

    地方上甚至會出現陽奉陰違,聽調不聽宣的事情。

    更重要的是,會給野心家造成叛亂的機會,會對局勢造成不可估量的後果。

    所以興慶府周邊的兵馬調不調動,高逸不敢明說,只能含湖其辭的讓李純佑自己選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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