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幕後 >第364章:陸希言出手
    花名冊的事兒,陸希言當然清楚。

    要不是爲了“花名冊”,他也不會攪入這“鐵血鋤奸團”內部的事務中來,也就不會有後面這麼多事兒了。

    他或許可以安安靜靜的當一個大夫。

    樹欲靜,而風不止。

    要是真的以爲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就能一切按部就班的生活下去,那就真的是太天真了。

    躲不過,就只有迎難而上,難道手術檯上碰到病人的病情超出自己的預想,就可以撒手不管了嗎

    那顯然是不行的,作爲外科主刀大夫,沒有出色的心理素質是不行的。

    孫亞楠,孫亞楠

    如果譚四不提醒一下,陸希言也真未必會往“鐵血鋤奸團”花名冊上去想,那上面的人,除了在上海本地的,有的已經是石沉大海了,甚至寄過去的經費被打回來的都有。

    這些人可能早已不在了。

    而這個孫亞楠雖然不屬於這一類人,可也歸類於失蹤和聯繫不上的人。

    “先生,這個孫亞楠曾經是我們鐵血鋤奸團成員,自從九哥被暗殺後,就脫離了我們,但不知怎麼會出現在聯絡的花名冊上。”譚四道。

    “四哥,花名冊上,孫亞楠這一類的人多嗎”

    “有不少。”譚四仔細回憶了一下道。

    陸希言默然,“軍師”走的太倉促,很多祕密都被他給帶進了墳墓,後人只能根據他留下的線索和蛛絲馬跡去揣測他的用意。

    “四個,煩你辛苦一下,把這些人的名單整理出來。”陸希言吩咐道。

    “是。”

    “孫亞楠若真是我們的人呢,我會盡力營救,而且,他現在可能還有軍統的身份,唐錦那邊如果確認的話,也會予以維護,這樣一來,我們可順水推舟,也可掩蓋他的身份。”陸希言道。

    “先生的意思是,孫亞楠可能受軍師安排進入軍統”

    “現在說這個爲時過早,等孫亞楠的身份確定之後再說。”陸希言道,就算是自己人,也不能隨意認親。

    一個人離家時間長了,都不跟家裏聯繫,會不會產生什麼變化,那是很難說的。

    “先生說得對,謹慎一些好。”

    “這事兒先靜觀其變,漢傑,段大夫的事情,你跟大夥兒說了嗎”陸希言問道。

    “說了,經過滬西情報組的初步調查,段大夫被綁架並非偶然,不過,這段大夫的身份可能也非同一般,我們懷疑他可能是地下黨。”郭漢傑道。

    “怎麼講”

    “他那個診所除了施醫贈藥之外,還經常的有一些陌生人出入,尤其是到了晚上,別的診所在晚上關門息業,他的診所到了晚上,有時候生意比白天還好。”郭漢傑道。

    “一些診所專門做一些黑暗的勾當,這益民診所或許就是呢”黃三懷疑道。

    “的確有這樣一類的黑診所的存在,可據周圍的居民反應,段大夫一家人都非常好,段太太也在診所工作,醫術也高明,窮人看病吃藥經常不給錢,所以,我才懷疑這段大夫是地下黨。”郭漢傑解釋道,其實這不是懷疑,他已經知道,段大夫一家都是地下黨。

    只是,這是他跟陸希言之間的祕密。

    在上海灘生存,不管是鐵血鋤奸團還是死神小組也好,都必須跟三教九流打好關係,不能讓對方知道你,但起碼你要知道對方。

    有時候,一個小小的提示就能救許多人的命。

    地下黨雖然在上海勢孤力單,可是,這些人遠比軍統那幫人可靠的多,而且他們在各行各業都有相當一定的滲透,論情報消息能力可能還在軍統之上。

    他們不搞暗殺,隱蔽性更強。

    便是現在的“鐵血鋤奸團”的策略,不也是像人家的學習的嗎明面上,鐵血鋤奸團好像越來越弱了,可實際上呢,人員更精幹了,滲透的更深了。

    掌握的能量要比“軍師”在的時候更強大了。

    這一點,郭漢傑是深有體會的。

    以前做事兒,那真的是身體力行,打探消息和部署行動,都得自己來,而且有時候未必能夠打聽到自己想要的。

    現在呢,一道命令下去,下面很快就會有迴應,你想要的情報和消息迅速的彙總過來,速度和效率是過去的好幾倍。

    而所用的人卻比過去少了很多,經費不變,效率提高,整體戰鬥力更是提升數倍。

    “軍師在世的時候,跟共產單有過接觸,這些人信仰堅定,意志力也非常人能及,而且他們對抗日救國的主張是堅定不動搖的。”譚四道。

    “老四,你的意思,我們要插手這件事了”黃三道。

    “三哥,這件事其實跟我們也是有關係的,元旦晚上,符越他們的滬西情報組不聽命令,冒然擅自行動,致使我們兩名弟兄當成犧牲,副組長盧海洋身受重傷,若不是先生出手救治,只怕現在已經是人鬼殊途了,而事發後,日本人和租界巡捕房勢必會搜查醫院和診所,益民診所的段大夫在這個時間段被人綁架,極

    有可能是給我們擋了災,背了黑鍋了。”郭漢傑解釋道,

    “那照你這麼說,咱們這一次是不是還得感謝人家地下黨了”黃三張大嘴巴道。

    “恐怕還真是這樣,日本人找錯了方向,對我們來說,自然是安全了。”譚四點了點頭。

    “那我們還插手幹什麼,這不是主動送上門嗎”

    “三哥,話不能這麼說,我們是安全了,可讓人家替我們受罪,我們心裏就能過意的去”譚四道。

    “譚四哥說的沒錯,我們做人做事,得有良心和良知,這事兒,我們不能不管,我們鐵血鋤奸團不是那麼一個沒有義氣的組織,有恩必報那是我們的江湖人的信條,如果這一次我們爲了自身的安危不管了,下次等我們落難了,人家是不是也可以袖手旁觀呢”陸希言道,“人家有難的時候,我們伸手拉一把,共產黨不是不講人情的,要是這樣,怎麼還有那麼多人死心塌地的追隨呢”

    “先生說的有道理,別的不說,共產黨是真心抗日的,這一條我認。”郭漢傑道。

    “幫是肯定要幫的,但怎麼幫,我們還需要從長計議,可不能幫忙,把自己也陷進去。”陸希言繼續道。

    他知道,有人對幫地下黨還有一些情緒,所以,在說話上,還需要照顧一些,當然,更不能有明顯的傾向性。

    “漢傑,簡單的敘說一下最新的情況。”

    “綁匪要求段太太籌措一萬現大洋,而且要求按照五十封一個箱子,裝滿四個箱子。”郭漢傑道,“還有,綁匪打電話的位置我們也查到了,是憶定盤路上的一個公用電話亭,時間是中午十一點半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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