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的,沒什麼事兒,手下人是不會上來打擾的,就連孟浩這個傢伙也知趣兒,晚上過八點,就不上二樓了。
“先生,太太也在”推門進來的是閆磊,見到孟繁星也在,微微一點頭。
“你們聊,我先回房去了。”孟繁星主動對陸希言道,“希言,別工作的太晚了。”
“知道了。”
待孟繁星離開書房,帶上門,閆磊才道:“先生,鯤鵬來電,戴雨農扣住了孫亞楠的未婚妻,就是那個叫小牡丹的女人,其用意就是利用這個女人控制孫亞楠,使其不得背叛軍統”
“你信嗎”
“我也覺得不可信,且不說這個小牡丹是不是孫亞楠的未婚妻,就算是,就憑一個女人能控制得了他嗎”陸希言道,“戴雨農又不是三歲小孩子,他會這麼幼稚嗎”
“也許這孫亞楠跟這個小牡丹之間真有感情”
“軍統的家規,抗戰救國期間是不允許結婚的,就憑這一點,這個孫亞楠就已經犯了家規了,戴雨農扣下小牡丹,不過是爲了方便跟孫亞楠聯繫。”陸希言道,“要說這二人有真感情,我還真有些不太相信。”
“電文呢”
“哦,在這裏。”閆磊剛纔進來的手,看到孟繁星,下意識的把電文塞進了口袋裏,忘記給陸希言了。
電文的內容不長,楚澤除了將孫亞楠的情況簡單的描述了一下,還附上了自己的對這個孫亞楠的判斷。
感覺就是三個字:有問題。
雖然,他在回答問題的反應上沒有什麼破綻,可總感覺,如果軍師當初選擇這樣一個人去軍統當臥底,那真是看走眼了。
當然,沒有哪個人說自己識人一定不會出錯,再說,人也是會變的,軍統那個大染缸,人進去了,還能保持本色不變,那可不是一般人了。
“回電給鯤鵬,就說救人的事情需從長計議,孫亞楠不能繼續留在香港了,稍微適當的給他一點兒自由,儘快安排他回上海。”陸希言仔細考慮了一下道。
“明白。”
“還有,皮匠到了嗎”
“剛到,已經接到皮匠的回電了,正要準備向您彙報呢。”閆磊點了點頭。
“讓皮匠儘快的熟悉自己的工作,香港那邊未來是我們情報消息的中轉站,他的位置十分重要,一切行動切不可馬虎大意,萬事小心,多聽從鯤鵬的意見。”陸希言吩咐道。
“是。”
“對了,我讓你打聽那個銀妝刀的事情,有結果嗎”陸希言忽然想起來問道。
“有一點兒線索了,我暗中向幾個古玩字畫店的老闆打聽過,他們說,這種銀妝刀雖然不是什麼稀罕物件兒,可咱們這邊並不多見,刀柄上的那杜鵑花的花紋應該是一種美好的寓意,這種小刀本身有自衛或者自殺的用途,古代女子佩戴比較多,現在很少見了,裝飾的比較多,看材質,如果是金銀的話,那還值一些錢,他們說這東西也就三四百年左右,不會超過六百年”
“說了這麼多,全都是廢話,一句有用的都沒有。”陸希言道。
“先生,這銀妝刀在過去的四百年,朝鮮族是非常流行的,一般女孩子成年後,母親都會給她這樣一把小刀,除了自衛防身之外,還有就是防止失貞,所以也叫貞刀。”閆磊忙解釋道。
陸希言聯想到那泡菜罈子,也是從一家朝鮮人開的泡菜店購買的。
這麼一聯繫起來,這個一名叫“小牡丹”的舞女的真實身份,只怕是一位朝鮮族的女子。
“知道了,你下去休息吧。”
“是,先生。”
第二天一早,陸希言早起在花園裏活動身體,老馬拿着笤帚在掃着花園裏的青石路。
他這個園丁可不只管花草的修剪和栽培,喏大的花園裏的衛生和家裏的一些雜活也都歸他管。
阿香和小樂兩個小丫頭年紀相仿,相比的話,阿香還年紀小點兒,不過,兩丫頭暗地裏較着勁兒呢。
各自佔花園的一塊空地,練功呢。
這可是陸公館一道賞心悅目的風景,年輕,有活力的身影,誰看了不舒服。
“先生,昨天我翻了一下有關花木栽培的書,還有請教了一些老傢伙,終於知道了,那刀柄上的杜鵑是什麼品種了。”老馬掃到陸希言腳跟前,停下來說道。
“哦”陸希言將目光從兩位矯健的身影上收了回來。
“學名叫迎紅杜鵑,又名興安杜鵑,我國內蒙,遼東興安嶺一帶都有生長,花期比較長,又叫無窮花,每年六月至九月開放,象徵堅貞,頑強,不畏艱險”
“老馬,辛苦你了。”
“先生,我這個對你有幫助嗎”老馬問道。
“幫助,太有幫助了。”陸希言呵呵一笑,結合閆磊和老馬打聽到的,基本上可以確認這個“小牡丹”韓彩英是一位生活在遼東半島的朝鮮族人,當然,現在還不能確定她的具體是哪裏人。
但可以肯定,這個女人一定來自關外。
那麼問題來了,她是怎麼跟孫亞楠好上的呢,還有,這個韓彩英到底跟劉賀又有着怎樣不爲人知的祕密
關外已經被日本人佔領,想要查這樣一個人,難度何等大。
 
鑑於這一點,基本上陸希言放棄了查找這個韓彩英真實身份的想法,但她的來歷肯定不簡單,可惜的是,他手上掌握的信息還是太少,無法準確的判斷這個韓彩英真實來歷。
“嗨,你們幹什麼,怎麼好好的打起來了”
相互看不順眼的兩個丫頭,終於矛盾總爆發,也不知道是誰挑了個頭,兩人在花園裏的草坪上直接動起手來了。
孟繁星在樓上看到這一幕,衝下樓來,想要過去把兩個人拉開,卻被陸希言一把就拽住了。
“希言,你幹什麼,她們兩個在打架”
“讓她們大,這兩丫頭,都是心高氣傲之輩,你沒看到她們處處看對方不順眼嘛”陸希言道,“打一架也好,俗話說,不打不相識。”
“對呀,姐,我們男人要是看對方不順眼,打一架就好了。”孟浩手裏抓着一個蘋果,笑嘻嘻的從屋裏走出來,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浩子,賭一把,你覺得她們兩個誰能贏”陸希言嘴角露出一絲微笑,聲音說的很大。
“姐夫,怎麼賭”
“輸的人給贏的人洗一個月的內.褲和襪子,如何”陸希言挑釁的從孟浩一抖眉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