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奧琪總董先生以及公董局全體同事,同仁們,還有現場的來的同胞們,朋友們,今天是個值得紀念的日子,一百年前,在廣東虎門”
陸希言做了一個“將禁菸進行到底”的演講。
全場掌聲雷動。
可想而知,近十萬人的圍觀,那是怎樣的情景。
“現在,請奧琪總董先生講話”
奧琪可能還沒有見識過這麼大的場面,身爲一個政治人物,他也知道政績和聲望的重要。
雖然這一次“禁菸”的功勞他沒有出多少力,可是他是可以從中分到一大筆政治利益的。
而且,這會給他的未來帶來很大的助益,榮譽對一個人來說,沒有嫌少的。
圍着的帳幕揭開,一個巨大的深坑露了出來,周圍拜擺放着一箱箱已經打開蓋子的鴉片煙土。
生石灰倒入坑中,抽水機從河中將水注入大坑之中
生石灰遇水起化學反應。
然後,一箱又一箱的鴉片煙土傾倒進入,與沸騰的石灰水混合在一起,現場瀰漫着一股刺鼻的味道。
章嘯林沒有來,他是真不敢來,他本來做的就是見不得的陽光的事情,怎麼敢在陽光下出現呢
他害怕,如果陸希言在現場說出這些鴉片是從他的“霖記木材行”抄出來,那憤怒的民衆會不會衝上來,將他撕成碎片
兩百五十多箱鴉片全部傾倒進入銷燬坑內,生石灰與水反應產生巨大的的高溫足以將鴉片燃燒燬掉,即便還有殘留,那跟石灰混合之後,也沒有任何吸食的價值了。
下午,天還沒黑
各大報社的有關“將禁菸進行到底”的號外就發佈出來了。
法租界強勢禁菸,這也給工部局巨大的輿論壓力,陸希言以一己之力把禁菸之火燒到了整個租界和華界。
而且這把火不僅僅在上海,甚至國外報道之後,也產生了極大的影響力。
陸希言在禁菸現場發表演講的照片,配上“將禁菸進項到底”的中英文對白,一舉登上了“時代週刊”,成了1939年的風雲人物。
陸希言火了,章嘯林吐血了。
“先生,接下來我們是不是該趁熱打鐵,取締那些地下土行和燕子窠”楊一鳴很興奮。
“這個不着急,地下土行也燕子窠盤踞法租界多年,實力根深蒂固,就憑我們禁菸大隊這四十幾號人就像一舉把人家剷除,那是不可能的。”陸希言道。
一盆涼水從頭澆到了腳。
“我們現在要做的是積蓄力量,那些地下土行和燕子窠先不去管它。”陸希言道,“沒有了鴉片煙土,他們就是無根之木,到時候它們自然回自己主動關閉。”
“您是說,截斷他們的貨源”楊一鳴畢竟是幹過緝私這一行的,馬上就反應過來了。
“一鳴說得對,我們人少,有我們人少的策略,只要截斷他們的煙土進入法租界,到時候,還愁關不掉這些地下土行和燕子窠。”陸希言道,“另外,這禁菸不是一朝一夕之功,大家還要有心理準備,要做好長期鬥爭的準備。”
“明白,先生。”
“小五,一鳴,你們兩個一定要把隊伍代號,從明天開始招募新隊員。”陸希言吩咐道。
“先生,巡捕房只給了我們一百人的編制,可我覺得,一百人肯定不夠用,咱們至少要招收三百人才行。”
“行嘞”
百老匯大廈,頂層,竹內雲子的住處。
“雲子,其實你跟我的計劃是殊途同歸,所以,我們兩個應該合作,這樣遠比單打獨鬥的效率高得多。”藤本靜香與竹內雲子正在手談。
“你知道我需要什麼”
“我看重的是陸的才華,而你看重的是他的聲望和影響力,對嗎”藤本靜香執黑子,她落子很快,幾乎不用思考。
“向陸希言這樣的中國人,的確是帝國需要的人才,如果他能夠成爲帝國的朋友,那帶來的榜樣效應是無可比擬的,征服人心遠遠比征服身體難得多。”竹內雲子道。
“我可以先得到他的肉.體”
“靜香,你偏題了。”雲子微微一皺眉。
“我是認真的,雲子,如果有這個機會,你知道,我是不會放棄的。”藤本靜香很認真的說道。
“靜香,這個我恐怕幫不到你。”竹內雲子手中白子緩緩落在棋盤上。
“我知道,我只是想讓你幫我創造機會。”藤本靜香道。
“你想讓我幫你製造一起意外救人的機會嗎”竹內雲子訝然的一擡頭,朝藤本靜香望去。
“今天在法租界中央運動廣場這場銷煙大會,只怕接下里會給他惹來殺身之禍,那章嘯林可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我想他是絕不會放過他的。”藤本靜香道。
“你是不是賭的有點兒大了”竹內雲子皺眉道,“幽靈組的事情你還沒解決呢,你不是說會有很大的麻煩嗎”
“幽靈組的事情,服部君在調查,我也幫不上忙,與其整日憂心不安,還不如主動出擊呢。”藤本靜香道,“再說,你那隻老鼠不也是沒有動靜嗎”
“是鼴鼠,不是老鼠,他是帝國的功臣。”竹內雲子冷哼一聲,有些不悅。
“雲子小姐,淺野一郎求見”
“你的情郎來了。”藤本靜香莞爾一笑。
“別胡說。”竹內雲子瞪了她一眼,吩咐酒井一聲,“請他進來吧。”
“哈伊”
望着風情萬種的藤本靜香,酒井眼底流露出一絲貪婪的光芒,只是他掩飾的再好,還是被藤本靜香發現了。
“雲子,靜香小姐也在”淺野一郎進來後,見到與竹內雲子對面而坐的藤本靜香有些訝異。
“淺野君,你清減了。”
“謝謝雲子的關心,我閉門思過了兩日,終於想通了,纔來見雲子你的。”淺野一郎道。
“哦,你想通什麼了”
“我覺得,鼴鼠還沒有完全得到軍師的信任,這一次的行動,他還在測試他的忠誠。”淺野一郎道。
“爲何”
“如果軍師完全信任他的話,沒有必要將他個花子分開,現在他利用這次任務完成之後的機會,將她們二人分開,說明,他對鼴鼠的忠誠還是懷疑的,而且鼴鼠是從軍統再回去的,而他如果想要重新獲得信任的話,就必須付出更多的努力,從現在我們掌握的消息看,軍師現在已經變得非常謹慎和多疑,幾乎是從不露面,完全隱藏於幕後,所以,我們必須順着軍師的思路,繼續幫助他獲得信任。”淺野一郎鄭重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