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這女人就是他這輩子唯一的劫難
所有的原則都可以在她的面前被妥協。
他不是沒有想過,唯一將這個女人從根本上留在他的身邊,是徹底的禁錮着她,讓她哪裏都不準去,只能留在自己身邊。
但他就知道,那個女人一定會哭,所以一直都捨不得下狠手。
果然,現在也是如此,到頭來還是心軟了。
此時,慕軒宸的手堅持將湯匙遞到她的嘴邊,淡漠的聲音如果仔細的去聽的話,就一定可以聽出着其中的深藏的溫柔,“張嘴”
被燒得頭腦都是暈暈沉沉的顧婉雪眼眸裏露出微弱的亮光,緩緩的張口嘴,但是很快就吐出了。
她發燒得整個人都是迷迷糊糊的,所有的動作都彷彿只是出自於本能似的。
比平時任何時候都要乖。
慕軒宸要她做什麼,她都乖乖聽話。
只是好燙啊
顧婉雪本能的伸出了舌尖,她一貫是怕燙的,就像是貓舌頭似的。
於是慕軒宸的目光一沉,當他看到女人伸出小舌發出“絲絲”怕燙的小舉動的時候,他的手指動作一停頓,終究還是用手帕輕輕的擦拭着她的嘴角處。
然後,他再次拿着湯匙,先是放在他自己的嘴脣邊,吹着熱氣,熱粥不那麼燙嘴的時候,他才放在顧婉雪的嘴邊。
慕軒宸看着被他自己養得嬌氣,怕燙的女人這才小口小口的喫着,他不由得淡淡的嘆了一聲。
顧婉雪閉上眼眸後,但是嘴還是聽話的,湯匙抵到她的嘴邊的時候,她就乖乖張嘴,任由着男人一口一口的餵食着。
倘若是慕軒宸拿着手帕的動作稍微慢一點的話,那麼迷迷糊糊的她就會憑着本能,臉一轉,沾着米粒的嘴就蹭到男人的白色襯衫上,而且十分心安理得。
當慕軒宸放下已經少了小半碗的米粥,正準備離開去將碗放回的時候,誰知道這女人即使是閉着眼,但卻本能滾到他懷裏,就像是“八腳魚”一般緊纏着他,就是不放。
而顧婉雪的另外手指一隻都緊緊抓住男人的袖口,直到她的眼睛實在是太累了,慕軒宸喂着喂着她睡着時,她的手指都沒有鬆開。
他沉默的看了她很久以後,嘴角處不由得露出苦澀弧度,也只有這女人只有在這個時候纔會如此主動的靠近他嗎
他抱着熟睡的顧婉雪,一起躺在了牀上,終於是閉上了眼眸,暫時鬆下了一直都緊繃着的神經。
三天前,他暴躁得恨不得想要狠狠的折騰她,想要她的身體每時每刻都烙印上屬於她的痕跡。
他知道,他一旦是再和顧婉雪呆下去,他真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
所以他努力的剋制住直接內心的狂躁和憤怒,但偏偏離了這女人,這三天以來他眼睛都沒有合上一下,滿腦子都是她的身影。
只是此時此刻,他終究還是“輸”給了她,只能對她再次妥協。
這三天之內的憤怒最終還是被這個小女人而融化了。
慕軒宸的嘴角處露出無奈弧度。
而睡着後的顧婉雪一直都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是迷糊的,她覺得身體忽冷忽熱的,但無論她怎麼動彈,她的腰肢處都會有一雙鐵臂將她亂動的身體給又重新摟抱懷裏。
慕軒宸的手一下又一下的順着她的背部拍着,就像是在安撫着一個小孩子一般。
他的眼眸溢滿了無奈和寵溺。
罷了,就像是當初爲了讓她留在他的身邊,他都已經一次又一次的讓步了,而這次,也成不了例外。
只是迷迷糊糊的顧婉雪吐出“姐姐”兩個字來,姐姐她對不起姐姐。
就連做夢她都害怕姐姐會知道自己和慕軒宸是那樣的關係
姐姐是她唯一的親人,她不願意去傷害姐姐。
慕軒宸看着這臉上都因爲發燒而變得紅撲撲的女人,他眼眸目光暗沉下來,這個笨蛋在她心目中顧欣雨就那麼重要嗎
深夜,在慕宅,顧欣雨正在優雅的剪着花枝。
但這時,傭人進來連忙說道:“少爺回來了。”
顧欣雨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