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受不到來自腳底處的疼痛,唯獨只有當這女人說她疼的時候,他纔會感受到來自心口處的疼痛。
甚至是當他自己穿透這些圍觀羣衆所形成的“障礙”時,他也沒來得及去在意這些讓他厭惡的觸碰感。
無論他一路上接觸過多少路人的身體,但他始終都沒有讓懷裏的女人被人碰過。
他想,這就是他最後的原則和底線了。
顧婉雪只能是模模糊糊的聽着慕軒宸的聲音,事實上,因爲疼痛她都聽不清楚慕軒宸說話的內容是什麼。
但他的聲音一直在她耳邊縈繞的時候,她纔像是還能夠抓住一線希望和清醒。
“慕軒宸”顧婉雪說不出其他的話來了,但嘴裏卻一直都在叫着慕軒宸這三個字的名字。
就像是,在這種極其疼痛的狀況下,顧婉雪只除了疼和慕軒宸這三個字以外,她沒有其他的意識了。
什麼鴻溝
什麼恨意
她都已經沒有了意識。
而慕軒宸聽着懷裏的女人所發出一聲又一聲的呼喚時,他心裏就只有一個念頭,他要更快,這樣才能夠給懷裏的她節省更多的時間。
因此他就像是能夠從中得到源源不斷的力量似的。
於是當慕軒宸抱着顧婉雪終於是穿過了人擠着人的道路段時,他剩下的所有力氣和好念頭都只化爲奔跑。
他跑起來的速度非常快,也十分的具有力量,就連跟在他身後的兩手空空的安磊都追趕不上。
然而,安磊跟在慕軒宸身後,卻是看得心驚膽戰,只因爲他非常清楚,總裁越是這樣加快速度和用力的去奔跑的話,那麼越是會讓原本就扎入到總裁腳底板的那些碎破例扎入到總裁的皮肉裏更深。
但是安磊的目光卻是在看着那地上所留下的一個又一個血色腳印時,心更像是被什麼給用力的捏着似的,因此他也豁出去似的用盡全身離去奔跑。
一直到,他們兩個人終於是抱着顧婉雪到達了研究所的門口。
而就在這門口,已經是有大批的醫護人員恭敬的等候着他們。
但是當他們看清楚,總裁和安磊是跑過來時候的情景,他們全部都震驚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而且,總裁的腳已經都是血。
慕軒宸迅速的將顧婉雪放在了推車上,“快,還愣着幹什麼你們難道沒有聽見,她在喊疼嗎”
衆人這才從震驚和呆愣中反應過來。
因爲最開始,他們看到總裁這一幕都完全是震驚的。
他們何嘗見過這樣狼狽的總裁
總裁的頭髮都已經是被汗水給打溼了,更別提他身上所穿着的簡單睡衣,也全部都溼透了。
原本他們是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總裁會沒有開車過來,而是直接跑了過來,想必是中途出了什麼狀況。
醫生們推着車,這就想要將顧婉雪推到治療室去。
但已經是迷糊的顧婉雪手指卻是在最後的那瞬間抓住了慕軒宸的手腕。
慕軒宸甚至是都沒有停頓和猶豫一下,就任由着這女人拉着自己的手腕,而他則是繼續跟在推車的旁邊一起小跑着。
慕軒宸的手掌擦拭着她臉上因爲疼痛而滲透出來的大量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