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其他人都摒住了呼吸。
鬱驍顯然沒想到她會這麼說。舒南意一直都是驕傲的,這種話不可能從她嘴裏說出來。可偏偏如今她對他說了!還是當着衆熟悉朋友的面。
氤氳的燈光下,舒南意容貌秀美驚人。她眼中掩藏不了期待。
舒南意也不想等。
她覺得再等下去,鬱驍會越來越遠。
鬱驍遲疑了一下,說道:“抱歉,南意,我很快就有未婚妻了。”
可,女人的第六感真的準。
舒南意覺得難堪極了。她沒想到自己先開的口,卻還是遭到了拒絕。她覺得在這些熟識的朋友面前,鬱驍即便不願意,也會顧全她的面子,點頭答應。
“鬱驍,你開玩笑的吧?”其他人驚道。
沒人覺得,鬱驍會拒絕舒南意,都覺得他們之間缺乏一個開口的人。
“沒有開玩笑。訂婚儀式在週六。”鬱驍一點都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對象是誰?”
“你們去了就知道了。”鬱驍沒打算把假訂婚的事實說出來。只有騙過自己人,才能騙過慕容家那邊的人。
一旁的凌湛卻是若有所思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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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驍安排的訂婚地點選在他私人別墅,坐落在西海市頂級富豪區,佔地面積1500平。
站在別墅陽臺上,就可以看到山海之景,非常的大氣。
程家早早地被接入別墅當中。
程七已經坐在化妝間中。
她的眼鏡被摘了下來,當即露出清澈堅定冷靜的眼神。
“小妹妹長得真漂亮。”化妝師莫克斯讚美道。
化妝師莫克斯見過美人無處,他一眼就能斷定,程七將來一定會驚豔衆人。
程七的五官不是第一眼美人,但越看越耐看,實實在在的骨相美人。
特別是雜糅在她身上的氣質,怎麼說呢?她似乎將自己的氣場特意降低到無人在意的那種,但只要稍微注意到她,就會令人禁不住爲其着迷。
“謝謝。”對於化妝師的讚美,程七淡然道謝。
她齊耳短髮被焗油,變得柔順光滑,她皮膚光滑,氣色極佳,是年輕人先天具有的資本。
她睫毛整齊濃密,根本不需要怎麼化妝……
“化濃妝,最好可以將我原本的面目掩蓋掉。”程七見化妝師想最大程度的保留她原本樣貌,於是清冷說道。
“也好,這張臉上什麼裝都好看。”化妝師開始在她臉上塗塗抹抹。
不一會兒,一張既仙氣又冷冽的妝容出現在鏡子當中。
鏡中的人漂亮得不像話,看上去年齡成熟了不少,就是那種二十歲出頭的盛景。
化妝師很早就想試試這種高難駕馭的妝容,今天他終於碰上一個能駕馭的人了。
她身材不僅高挑還,而且具有力量感,配上淺綠高定禮服,整個人既仙氣又颯爽。根本找不到剛纔連氣場都找不到的小姑娘的影子。
“完美!”見程七換上禮服出來,莫克斯驚歎。
這個小姑娘竟然完美地拿捏切換氣場,真是不簡單。
這時化妝間的房門被敲響。
莫克斯示意其中一個助理去開門。
“都好了麼?”低沉地聲音傳來。
“都好了,這邊請。”助理急忙說道。
鬱驍手中拿着一個精緻的盒子,走了進來。
他家小丫頭有待初長成。
“鬱先生。”程七朝鬱驍十分尊敬地打招呼。
莫克斯有些詫異,此時的鬱大總裁比平時還要矜貴幾分,那俊美無儔的五官,連見過美人無數的他,次次都覺得驚豔。而這小姑娘似乎對此並不感冒,並沒有像同齡女孩般芳心暗動,眼神依舊平靜。
鬱驍將盒子打開,裏邊是一條帝王綠翡翠項鍊,精緻且奢華。
他拿起來,走到程七跟前,“我給你戴上。”
程七也不多話,配合地稍微靠前一點。
美人如玉,公子無雙,這唯美畫面,簡直畢生難忘。
在場之人覺得,有生之年要是被鬱總這麼對待一次,真的就死而無憾了。
凌湛一行人來到這棟別墅,見不少大人物已經到來,互相攀談着。
以前凌湛戲稱過,買這別墅,不會是來當婚房的吧。
鬱驍當時回答是“未嘗不可”。
這次鬱驍的訂婚宴竟然選在這裏?!
他不由得看向身側的舒南意,從她表情當中看不出被拒絕的任何端倪。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指定的良辰吉日到來,悠揚輕快的音樂響起,貴公子鬱驍攜帶着一位陌生的女孩上臺。
兩人身邊是許久不露面的鬱老爺子。
鬱老爺子走上了主持臺。
在場之人不禁譁然。看來這次鬱家非常重視並滿意鬱驍這位未婚妻,竟然請鬱老爺子來主持訂婚儀式!
“尊敬的各位來賓,各位親朋友好友:
今天是我孫子鬱驍和程七小姐舉行的訂婚儀式,在此,我僅代表我們鬱家,對在場的各位朋友、各位親人表示衷心的感謝,對兩位孩子表示真摯的祝福,願兩個孩子今後相親相愛,幸福美滿。
程家不是什麼高門大戶,我們鬱家也不講究門當戶對,只要兩個孩子能一直健康快樂的生活下去,就是我老頭子最大的期盼。
最後,祝願在座的各位身體健康,心情愉快,家庭幸福。
那麼,舞臺交還給兩位孩子。”
大家鼓掌完畢,這纔將目光集中在程七身上。
這又仙氣又冷冽的姑娘,站在一身貴氣的鬱驍身旁,竟沒有被比下去!程家是哪個家族,竟然能培養出如此出色的孩子?
他們的目光轉向鬱家親家該坐位置。
鬱老爺子和鬱家主要成員對面坐着三位陌生面孔。他們似乎很拘謹,與鬱家格格不入。
程家是無名小卒,而到場的其他人卻是西海市有頭有臉的人物,顯然不認識程家人。
但有人認識!那就是祁周鈺和慕容晴川,兩位都是家裏大人帶出來見世面的。
當他們見到程七的父母和哥哥時,目光轉向站在鬱驍身側耀眼的女孩。
她竟然是程七?!
和鬱驍訂婚?門不當戶不對的訂什麼鬼婚?
祁周鈺猛地站了起來。
“阿鈺,你怎麼了?”祁督長見兒子失態,連忙拉他坐下。
“臺上的是程七!”祁周鈺喃喃道。
“你認識?”祁督長詫異。
“她……一會兒再說。”祁周鈺有些氣惱地坐下來。
他不是不知分寸的孩子,他要是此刻爆出程七是他同學,一定會惹來非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