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相處他覺得應封誥雖是大盜玉狐,但同樣也是有着好善樂施的正直之心。再加上應封誥添油加醋地講述了一番他那悲慘的身世,宋正小朋友被感動的眼眶泛紅。
最終便答應不再追究玉狐的事,這使應封誥不由得再次感慨,這孩子的單純心性。
武林盟的人是如何放心他一個人出來歷練的?這一轉頭被人拐跑還給人數錢呢。
總之這下,玉狐和宋正兩個名字算是真正的同友了。
快要日暮時,楊家的下人帶來口信,請宋正三人前去郡王府一敘。
楊氏大家的郡王府可比那草莽地龍府氣派得多了。
清郡王似乎有事要入宮,已經前往了金陵,此時不在府內。
入座客堂沒多久,便瞧見楊大小姐在門口探頭探腦,一見了宋正他們便跑過來招呼。迫不及待地朝宋正身旁的兩人打量:“玉狐呢玉狐呢?哪位是啊?”
應封誥一看,大小姐點自己名了,於是便站起身行了個官禮笑道:“楊郡主,小生不才,正是玉狐。”
楊雙月杏目清亮,也連忙回了一禮,卻是江湖人士的武禮:“久仰久仰!玉狐大俠,果然是玉樹臨風!”
“楊郡主過譽了。”應封誥鮮少被人如此直白的誇讚,有些羞澀地撓撓鼻尖。
“玉狐大俠!今日爲何不上擂臺呢?”楊雙月問。
應封誥笑笑:“我也就腳下功夫拿得出手,真槍實劍地比武,小生自愧不如。”
“好可惜,難得玉狐大俠來了永坊郡,還以爲能對上幾招呢。”楊雙月很是遺憾。
宋正見倆人扯個沒完沒了,看不下去跳出來道:“那個,楊郡主。咱們說好的,帶你見玉狐,這柳葉劍是不是也能給我們瞧瞧了呢。”
“哦對,柳葉啊——”楊雙月喚來下人,將錦盒呈了上來。
而就當危衡準備伸手去取時,卻突然被楊雙月攔住。
“楊郡主這是…?”應封誥一愣。
只見楊雙月笑靨如花:“本小姐只答應了你們在近處一觀,可沒說可以碰觸哦。”
“這,不知楊郡主可否通融一下?”應封誥沒想到,楊大小姐在這節骨眼上突然摳起了字眼。
“想要觸碰也不是不行——”楊雙月水靈靈的眼睛彎成月牙,顯然一副揣着小心思的模樣。
宋正說道:“這柳葉劍作爲楊家至寶,在下也知如此唐突。楊郡主有何要求儘管說,我等必定盡其所能。”
得逞的楊雙月嘿嘿一笑:“至寶倒是說不上,只是一件好用的短劍而已,即便是贈與你們也無妨。不過嘛——放心,本小姐不會爲難你們。只是想親眼見識一下玉狐大俠的本事,陪我玩個遊戲而已。”
“什麼遊戲?”應封誥看着楊大小姐笑眯眯的神情,感覺不大踏實。
楊雙月取出柳葉劍,持在手中把玩:“尋寶!”
“尋寶?!”應封誥和宋正面面相覷。
“沒錯!”楊雙月說:“這‘寶’自然就是柳葉劍,尋寶範圍就在這永坊郡內。本小姐會將柳葉劍藏在永坊郡內的某處,你們只要能在三日內將其找出便可。”
宋正一聽,自信滿滿:“這有何難!”
“等等!本小姐還沒說完呢。”楊雙月繼續說道:“當然不是叫你們隨便去尋,首先不能隨意干擾我永坊郡百姓生活,不得肆意損壞永坊郡內事物。無論在何處尋到柳葉劍,必須在一個時辰內交還於本小姐手中才算成功。”
“還有,尋寶這三日內——宋正!你必須每日與我擂臺一戰,若是尋到柳葉劍之前本小姐勝過你,則遊戲提前結束,算你們失敗咯。”楊雙月一手叉腰。
宋正一聽,這大小姐是要跟自己槓上了呀:“那…若是在下將楊郡主擊敗呢?”
楊雙月略一思索,突然面頰微紅,聲音也弱了幾分:“那…那便按照規矩,允你做本小姐的…郡馬爺。成親之日,柳葉劍也隨嫁妝一併贈與。”
“我覺得不錯。”應封誥一本正經地點點頭,毫不猶豫就把宋正給出賣了。
???宋正驚。
應封誥甚至還給危衡使了個眼色,接收到信號的危衡也隨着點點頭說:“嗯,甚好。”
???!!宋正大喫一驚。危兄你爲何這時候如此機靈?你木訥的人設崩了啊喂!
“嘿~那就說定了,尋寶遊戲就從明早辰時開始,持續到三日後的辰時結束!”楊雙月樂呵呵地帶着柳葉劍揮揮手離開了:“那本小姐先去藏寶,你們不許偷看哦!”
什麼情況?自己就這麼被賣出去了?!宋正瞪大雙眼盯着應封誥。
“玉狐!你,你爲何答應了!”
應封誥一手搭在他肩頭侃侃而談:“無清小兄弟別急啊,你看,只要我們儘早找出柳葉劍不就萬事大吉嘛。”
“可是,這敗了拿不到柳葉劍,勝了我,我又不能與楊姑娘成親,豈不是平白耽誤人家。”宋正急的原地打轉。
應封誥眼珠一轉:“那…還按照老辦法。想辦法打平手!這樣就有機會全身而退。”
事已至此,宋正即便再不情願也無法挽回:“唉在下盡力一試吧,應兄,你可要加把勁,儘早找出柳葉劍啊!”
“必須的!”應封誥拍拍胸脯。
應楊雙月要求,三人在她藏好柳葉劍前,需要暫時待在郡王府內。
郡王府雖寬闊,但三人也不好意思隨意在人家府中走動,便待在了客堂。
百無聊賴之中,應封誥執風行劍,在堂前中道處耍弄幾下。
自從拿回游龍劍後,危衡腰佩游龍,這相對輕巧的風行劍便常由應封誥帶着了。
至此三人總算是湊齊了三把武器。
說迴應封誥閒趣耍劍,其姿勢難看到宋正不忍直視,追着應封誥偏要教他宋家劍法。
不摻和其中的危衡於堂內閉目靜坐,游龍橫置大腿上,雙掌覆上劍身,靜心感受與神劍的共鳴。
“如何?可有所感知?”從宋正追打下逃脫出來的應封誥回到客堂,自斟了一杯茶咕咚咕咚吞了下去。
危衡緩緩睜眼:“略有幾分。”
“不錯,總比沒有強。”應封誥說。
危衡看着他眉頭輕蹙:“應卿……”
“嗯?”
“何爲成親?”
應封誥險些一口茶噴一地,他驚訝的看着危衡。
這好像是危衡頭一回主動問起無關於神劍或是他們彼此的事,先前總是對外界毫不在乎的模樣。
一時間應封誥既詫異又欣慰。思索一番後回道:“成親啊,就是男女結爲夫妻。呃夫妻你也不懂吧……”
“相愛的伴侶,經歷成親之禮後,便是夫妻。夫妻便是血脈相親的一家人,夫妻之間可以孕育後代……”應封誥絞盡腦汁儘量用危衡能聽懂的用詞。
“伴侶…”危衡若有所思:“那應卿幾日與我成親?”
應封誥愣了愣:“什…我怎麼會與你成親!你還是沒懂!”
“乾離與坤澤本就是天造地設的伴侶,爲何不可成親?”危衡困惑。
應封誥視線飄忽:“…你我皆是男子,哪有男子之間成親的……”
“坤澤無論男女,皆可孕育後代。”危衡語氣堅定。
“…傻子,相愛之人才要成親。”應封誥嘆氣。
聞言,危衡沉思良久,他沒能理解爲何自己與應卿並非相愛之人:“如此…那待我與應卿成爲相愛之人,便可成親?”
“嗯……算是吧。”
危衡脣角銜一抹淺笑,注視着應封誥的雙眼認真道:“我記下了,我會去成爲應卿的相愛之人。”
應封誥看着他那雙深邃的眸子,久違的感覺心臟有點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