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始終沒能拿出實際性的證據,應封誥對其半信半疑。
“所以你纔想讓我去偷賬本?”應封誥說道。
季大少爺連連點頭:“正是。入賬不符,賬本定是做了手腳,或許還會有表裏兩份。只要拿到賬本一對,吳知縣便難逃其罪。”
“可是,你如何確信賬本有問題。”應封誥摸摸下巴:“若吳知縣真是被冤枉的,小爺豈不是平白得罪人。”
季大少爺卻是十分篤定:“吳知縣貪腐確有其事,若賬本無疑,只能說明那只是對外假造的,真正的貪賬定藏在他處。”
“如此……”應封誥斟酌着。
說實話他只是在此歇腳幾日,不太想摻和太深。就算唱賣會上的黃金劍真的是神劍,即便是沒有請柬,大不了順手摸走後一走了之。
但若是按照這季大少爺所說的,自己可就要站在官府的對立面。一直以來自己所下手的目標大多都是風評較差的人物,因此即便被盜,也不至於招來衆怒。
可這吳知縣不同,在霞蕪莊似乎挺有威信的。自己貿然把人得罪了,說不定還會遭來通緝,萬一再引來朝廷的人,屬實大虧。
應封誥最終還是沒有答應這個交易,在承諾會將茶錢奉還後,便拉着危衡離開了季府。
“不幫他?”危衡回頭看了眼季府大門。
應封誥聳聳肩:“喫力不討好,就算我不出手,季大少爺也會自己想辦法解決的。咱們還是想辦法幫你把那黃金劍給拿過來吧。”
幫我……比起那人,應卿選擇了我…危衡脣角勾起些微弧度。
這傻子自己在那樂什麼呢?應封誥挑眉。
另一邊去拜訪吳知縣的宋正,在他們離開季府後沒多久也便回來了。
而且還是帶着禮物回來的。
桌面擺上三紙請柬,宋正雙手叉腰:“感謝我吧玉狐,吳大人把唱賣會的請柬給了我。”
“居然有這種天上掉餡餅的好事?你是不是威脅他了?”應封誥抓起請柬端詳。
宋正哼了一聲:“在下怎麼可能做那種無恥的事,是我順便提了一嘴。吳大人知曉我們想去唱賣會後,便主動送了請柬。”
不知是不是聽了季大少爺那些話,有些先入爲主的關係。聽聞天價請柬居然主動給他們送上門,應封誥起了些疑心:“是嗎,那這吳知縣還真是個待人熱情的大好人啊。”
沒聽出話中意味的宋正附和地點點頭:“是啊,吳大人熱情好客,跟他說起話來像是面對親切的長輩,一點都不生疏。”
危衡摩挲着請柬道:“囊空如洗,取之無用。”
“唉是啊,咱哪有買物的銀子。”應封誥盯着請柬思索:“要不把這請柬賣兩張賺點本錢……”
“你們說什麼呢,錢不是問題。”宋正說。
“無清小兄弟,你莫非還不知道,這霞蕪莊的物價高得離譜,你那點盤纏完全不夠。”應封誥說。
宋正嘿嘿一笑:“在下當然知道。我們若是需要買下唱品,吳知縣願意給我們三千兩做買資。”
應封誥眉頭一皺:“哦豁~這吳大人可真是樂善好施啊,三千兩說給就給了。”
“是啊!吳大人說這筆錢反正都是要用來爲民生,能順便幫我們買到心儀之物更是一舉兩得。”宋正感慨道。
應封誥咧嘴嗤笑:“就是不知道真心爲善舉,還是忌憚你武林盟弟子的名分。”
這副陰陽怪氣的語氣,總算是讓宋正也察覺出了不對勁。
“怎麼了,有何不妥嗎?”
“那人貪腐榨稅多年。”危衡指尖點點請柬末尾的吳知縣的字章。
宋正瞪大雙眼一臉不可置信:“不會吧!你們怎麼知道的?”
“是……”危衡眉頭輕蹙,仔細回想記憶中那個模糊的人臉所對應的名字。
想了半天沒想出來,還是應封誥繼續說道:“有個季大少爺說的,雖然他說的信誓旦旦,但沒有直接的證據。”
宋正皺着眉頭琢磨了半天,還是不太相信:“可是我跟吳大人交流的時候,感覺他很真誠啊,怎麼會這樣呢,是不是他的仇家故意誣陷……”
“也有可能,季家在吳知縣上任前,始終是霞蕪莊的商賈龍頭,或許是吳知縣觸了他們的利益想把他扳倒也說不定。”應封誥說。
宋正撓撓頭:“那,這請柬怎麼辦啊,唱賣會還去嗎?”
應封誥一拍桌子:“去!當然要去。管他吳知縣到底貪不貪,我們買完劍就走!”
“這怎麼行!”正義的宋正小朋友不樂意了:“此事必須要調查清楚,若吳大人真有劣跡,在下必要揭發!同樣,若吳大人受冤,那季家大少爺也必須向吳大人賠禮道歉。”
“早知道不告訴你了……”應封誥嘆口氣。
宋正雙手交叉胸前:“玉狐你嘀咕什麼呢?”
“咳咳沒什麼沒什麼。”應封誥轉移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