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狐不願再打,人們的好奇心便轉移到和玉狐同行的另一人身上。
那個不知師從何處,突然冒出來的神祕高手劍修羅。
衆人得知玉狐的位子後,自然便關注起他旁邊的人。卻看到一個疑似是劍修羅的男人懷裏,還抱着個看上去不足髫年的小姑娘。
不少人開始竊竊私語,八卦起那到底是玉狐還是劍修羅的孩子。
應封誥回了座位,曉青雙手捧着盛滿清茶的茶碗,探着身子遞給應封誥。
“謝啦。”應封誥揉揉曉青,接過茶碗一飲而盡:“真是一羣武癡啊。誒危衡,怎麼樣?有沒有發現神劍?”
危衡搖搖頭:“人太多,感知不到。”
“還有好幾天呢,慢慢找吧。”應封誥翹着二郎腿往椅子裏一癱:“危衡,你想去比一場嗎?”
看着臺上刀劍交錯,危衡沒有迴應,也沒有否定。
見狀,應封誥想着,這個傻子一向沉悶,這兩天他的情緒又太緊張,不如藉此宣泄一下也好。
於是便說道:“想去就去玩玩嘛,說不定離近些找起神劍更方便呢。”
沉頓良久,危衡嗯了一聲,起身將懷裏的女孩交給應封誥,便準備上臺去了。
“切記,點到爲止,不可傷人。”應封誥抱着曉青,不忘提醒道。
危衡腳步一頓,深思熟慮一番後,將腰間游龍卸下,也空着手下了高閣。
正好日月臺中一場戰罷,危衡剛從高閣下來時就有好些人注意到。他們都開始興奮起來,傳聞中能一劍封喉的劍客究竟有多強。
但危衡盛名在外,卻多伴隨血腥之氣,再加上先前玉狐深藏不露,一鳴驚人。衆人都不想當劍修羅威名的墊腳石,都盼着別人上臺去出糗。
“讓我來!”在衆人還在互相推脫之際,一個清脆的女聲響起,一道火紅的身影跳上日月臺。
一見來人,已經回到高閣上的宋正瞪大雙眼:“她怎麼來了?!”
應封誥仔細一瞧,嚯!這不是巧了。上臺之人正是永坊郡郡主,楊雙月。
楊雙月一手執槍,一手提劍:“呦,好久不見啊劍修羅。說起來本小姐還沒和你交過手呢。”
“危衡。”危衡皺皺眉說道。
“哈?”
“我的名,是危衡。並非修羅。”危衡說。
高閣上的應封誥笑出了聲,看來他是真的不喜歡這個名號。
危衡不爲所動:“不可傷人,不必取劍。”
“哼,小看本小姐的人都沒有好下場,你若是無劍,本小姐便送你一把!”楊雙月說着,將手中短劍拋過去。
危衡接住一看,正是柳葉劍。危衡擡頭朝應封誥那邊看了眼,應封誥擺擺手表示隨他意願。
“怎麼了,還是說你使長劍更順手?”楊雙月扛着紅纓槍說道。
危衡收回目光,柳葉出鞘:“點到爲止,短劍亦可。”
“嘿嘿,來吧,讓我看看你這高手的功力如何!”楊雙月嬌喝一聲,提槍出刺。
面對楊雙月的猛攻,危衡卻只是防禦不斷退讓,看上去一下子就落了下風。
“唔…啊,啊厄……”曉青攥着雙手緊張地看着臺上。
“別擔心,楊郡主不會下重手的。”應封誥剝了顆荔枝塞給曉青:“而且他也未必會輸。”
果然只聽周遭喧鬧,臺上的局勢突變,看起來一直被壓制的危衡突然開始反擊。柳葉冷光穿梭於紅纓槍的攻勢中,在暴雨般密集的壓制中也能找到機會。
【點到爲止,不可傷人】
先前一直在觀察對手的危衡找到了既不落敗,也能遵守要求的平衡點。但從前都是追求一擊斃命,現在要有所收留,這個過程還是讓危衡很是頭疼。
於是他便找到了一個偷巧的辦法,那就是參考對手的行動。
對於危衡的變化,楊雙月自然第一時間就有所察覺。她笑道:“你們還真奇怪,總喜歡留着一手再發力,像是宋正,像是玉狐。比武,就要乾脆利落的比!”
楊雙月也開始認真起來,略微拉開些許距離。她方纔一直逼得很緊,但使長槍就要有點距離才更好發揮。
高閣上坐在宋德旁邊的黑衣男子略微探身凝神看着臺上纏鬥,面罩下的神色很是驚詫。
宋德突然開口:“你很在意他,認識?”
黑衣男子一怔,端起桌上花茶喝了口鎮定自若道:“一個故人。”
“故人……”宋德瞥他一眼,回頭看着臺上那始終面如冷霜的男人:“難得故人重逢,既然如此,不如你也下去與他敘敘舊。”
“不必……”黑衣男子略微沉頓,隨後又脣角揚起:“嗯…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