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封誥愣住，難道是……剛纔被挾持的時候？
“你做了什麼？”應封誥沒想到，他居然能在自己毫無知覺時下毒手。
雖然早有聽說南疆那邊的蠱毒強盛，但沒想到在這中原之地的武林盟內，居然也有人會這種陰毒之術。應封誥有些不安。
“放心，不會要你的命的。人質若是死了，就失去作爲人質的價值了不是嗎。”玄暉不緊不慢道：“只不過是能促發潮期，若是沒有我定期給你特製的清心咒，就會發瘋失控而已。”
將這種害人於無形之事說得輕描淡寫，應封誥心底發慌，但面上還是要裝作不虛。
“哼…誰知道是不是真的。”
玄暉聳聳肩：“是真是假，一試便知。下一次蠱毒發作，就在明晚。”
“其他神劍都在櫥櫃中，你拿去。”危衡面如冷霜。
應封誥低頭看向危衡緊握住自己的手，手上傳來細微的顫抖。
危衡是使劍高手，若不是當真情緒波瀾又怎會有分毫顫抖。
雖然他現在看起來鎮定，但能如此果斷捨棄神劍，想必已經是十分無措。
只是暫時將神劍交給玄暉保管，等解決了蠱毒，再奪回來就是。應封誥如此想着，鬆了鬆手勁，將手中風行劍也拋給玄暉。
“我們找到的，就這些了。”
玄暉將四把劍一一陳列，檢查一番後盡數收走：“嗯，明日日入後，我會給你們清心咒。”
四把神劍被玄暉全部打包帶走，辛辛苦苦兩個月，一朝回到解放前。
“這下給別人打白工了，唉……”應封誥一口氣還沒嘆到底，就被危衡環入懷中：“危衡…？”
“還好，我沒有來晚。”危衡緊緊摟着他悶着聲說。
貼近後應封誥才發覺，危衡身上還殘留有酒氣。換了衣裳過了一夜還有酒味，真不知道昨天他們到底喝了多少。
應封誥拍拍他背安慰：“我沒事，我應該早點察覺他不懷好意的。”
“應卿……我該怎麼做，才能成爲你的相愛之人。”危衡的聲音顯得很是委屈。
“啊？”應封誥一愣，話題怎麼突然跑偏到這上面去了？
危衡埋在他頸間蹭個不停，想將那股玄暉的氣息壓蓋：“是應卿說，相愛之人方能成親，成親同於結契。正式結契後，我就能幫應卿控制潮期，那蠱毒便再無用武之地。”
“這個…你突然這麼問我哪知道怎麼回答……”應封誥脖子被他的頭髮撩的陣陣發癢，便推了推他。
應封誥覺得心頭一緊，像是心房揣着十幾只上躥下跳的兔子，像是也染了他身上的酒氣醉了。臉色泛紅，手腳怎麼放都不自在似的。
“我……”
突然噹啷一聲。
“啊……”稚嫩的聲音響起，曉青驚訝地看着屋子裏一片狼藉，手中的木盒受驚掉落在地，裏頭從食肆帶來的糕點灑了一地。
凝固的空氣好像一下子流動了起來，應封誥連忙鬆了口氣。從危衡懷中退開，蹲下身去安撫曉青：“抱歉，本來應該去接你的。傷怎麼樣了？還疼嗎？”
應封誥下意識地想回避，於是話也密集了起來，本能地想以此來繞開剛纔的話題。
看着他對曉青噓寒問暖，危衡垂眼掩去眼底落寞。
帶着神劍回到武林盟的玄暉，和宋德打了個照面。
宋德看了眼他手中的四支劍，其中就有危衡和玉狐隨身帶過的佩劍。
玄暉毫不遮掩，揮揮手打了個招呼：“呦，無陽首席，專門等我呢？”
坐在院中石桌邊的宋德沒搭理他。
玄暉早已習慣他冷冰冰的態度，這人分明對待其他人都很溫和，尤其是對他那個話嘮的小師弟，更是時常會露出笑意。
偏偏對自己愛答不理的，玄暉心裏像是有根刺似的，自然也不怎麼待見那小師弟。
當初宋正提出要出山歷練，能讓其師尊答應，其中少不了玄暉的攛掇。
誰知道不待見的小師弟沒多久便回來了，而且還帶着更加討厭的傢伙一併回來了。給玄暉氣得當天一夜合不上眼。
好歹自己也和宋德相識十幾年，玄暉琢磨着就算沒有結成深厚情誼，也算是有個相識之交。
每每想到此處，玄暉都不由感慨，還是宋德小時候更可愛些，還會追在他屁股後面喊着客卿大人纏着他切磋。
但每當他提起這種往事時，宋德都會生氣，甚至對他拔劍相向。
玄暉猜不透這位首席大弟子的心思，但那只是個人私情方面，對於他的一些處事習慣，玄暉自認看得透徹。
“是你把我去找玉狐的事告訴危衡的吧。”玄暉眯起眼。
宋德淡然道：“他問起，我如實相告罷了。”
玄暉哼了聲：“你就是不想我殺了那孽罪。”
“肆意殺生，纔是罪極大孽，無論是誰。”宋德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