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怎麼跑了,真是的……”楊雙月連忙跑過去:“玉狐,你沒事吧?”
應封誥鬆了口氣:“沒事,多謝楊郡主出手相助。”
“不必謝我,要謝就謝曉青吧,是她把我叫來的。”楊雙月一邊說着,一邊拆下發帶給他簡單包紮了手上的傷口。
看着曉青在一旁焦急地踮起腳尖,應封誥揉揉她的發頂:“謝謝了,多虧有你。”
“傷口不深,先暫時止住了血,我去拿藥,一會兒再重新包紮一下。”楊雙月鬆了口氣。
曉青連忙拉住楊雙月比劃着,楊雙月歪歪腦袋:“你也要去嗎?”
曉青點點頭,楊雙月笑笑把她抱起:“好。玉狐你等等,我和曉青去拿些藥來。”
應封誥輕輕推開身後的門,開了一道小縫朝裏頭看。危衡對白秋的修補似乎差不多已經結束了,收勢長吐濁氣,危衡起身走來。
“剛纔外面好像有什麼聲音,發生什麼了嗎?”
應封誥不動聲色地將手揹負身後:“沒什麼,白秋怎麼樣了?”
“情況不太好,需要儘快找回本體。”危衡說着:“我現在讓他進入沉睡,能讓劍靈的消耗減緩些。”
說着危衡踏出門檻反手關上房門,俯首湊近他。應封誥下意識地退了退,卻被危衡捉住了手臂。
只見危衡面色凝重:“有腥氣,你受傷了。”
應封誥見瞞不過他,掐緊的手鬆了松,纏着楊雙月那條紅色髮帶的手掌,滲出的血跡浸透布料,使原本鮮豔的紅色變得暗沉。
“一點皮外傷而已,沒事。”
危衡眉頭緊擰:“若我能再快些來幫你,就不會讓你受傷。”
“不礙事,劍靈受傷不可逆轉,他更重要。”應封誥笑笑。
“可你傷的是右手。”危衡急切的語氣讓應封誥一愣:“應卿曾說過,用劍之人的右手應當珍重。更何況…還是因我而傷。”
危衡握着他的手,指尖隔着布條輕輕撫過掌心,動作輕到像是一根輕羽,小心謹慎,生怕牽動到傷口。
一時間應封誥也不知該說些什麼,這本就是個小傷,他也早已習慣了滿身傷疤。
若是以往,這種小傷甚至連傷藥都用不上,過上幾日便自己逐漸癒合了。
然而眼下被危衡如此關切,不知爲何,應封誥感覺手心突然痛了起來。傷處火辣辣的,一股不知名的情緒堵在喉嚨。
他連忙收回手甩甩腦袋壓下那突然萌生的幼稚心性,莫名被人看到軟肋似的心虛,故作鎮定地轉移話題。
“我本就不是劍客,一點三腳貓的功夫,受點傷也無礙。比起這個,有人不惜闖進武林盟也要搶白秋,六合門他們沒得到劍靈,一定會去找本體。”
危衡似乎還想說些什麼,但被應封誥打斷。
“得儘快去找那個山洞,不過危衡你剛給白秋療完傷,需要歇歇。我先自己去一趟。”
“我與你同去。”危衡連忙說。
“不必,只是先去看看情況……”
話音未落,危衡便搶先說:“不能讓你獨自涉險,我……你不在身邊,我會不安。”
愈發微弱的語氣,加上危衡眉目低垂的神情。應封誥心下一軟,只得妥協。
楊雙月帶着傷藥和紗布回來,給應封誥的傷口重新包紮。
雖然應封誥感覺有點小題大做了,但三人一致認定必須好好處理,強行把他摁在椅子上,連曉青都上手幫忙按住應封誥的手臂免得他亂動。
曉青的那點力道又哪能真正壓制住他,但應封誥還是配合地乖乖接受包紮。
見有楊雙月和曉青兩人照顧他,危衡便出了房間,說有事要趕在出發前做,也不知往哪去了。
“嘶……楊大郡主啊,您給輕點成嗎。”應封誥面目扭曲,疼的齜牙咧嘴。
楊雙月將雄黃粉撒在掌心傷口處,加上金創膏緩緩塗抹開:“誰叫你那麼莽,連個武器都沒有就敢跟兩個人打。堂堂玉狐這點疼都受不了?忍住!曉青還看着呢,沒出息。”
“那不是情況緊急嘛……”應封誥欲哭無淚,這一刻他真心實意地感受到了滿心的委屈。
楊雙月秀眉緊皺:“哼…你的好運可不會永遠都在,萬一他們是衝着你的人頭而來,你就沒命了。”
應封誥沉默,他知道楊雙月也是在擔憂自己。
片刻後,應封誥笑了笑:“不是還有你們嘛。楊大郡主武功超羣,別說兩個黑衣人,就算來十個八個也彈指之間就足以擊退。”
一番吹捧把楊雙月逗得又好氣又好笑:“別總是爲別人奮不顧身的,把關心別人的精力分出來一點在自己身上吧,玉狐大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