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封誥沒有忘記眼前的男人是不惜殺人奪劍的敵人,大蛇倒地後便不動聲色地退遠幾步。
堂主剛剛劫後餘生,還心有餘悸,沒有注意到這種微小的動作。
“你剛纔救了我一命,算我欠你個人情。”堂主鎮定下來後,朝他們二人這邊走來。
應封誥還在那拔插在大蟒眼球裏的劍呢,那支整根完全陷進去的匕首看樣子是拿不出來了。但怎麼說這也是武林盟的東西,至少得把劍帶回去。
一見堂主走來,應封誥心中警鈴大作,但面上不動聲色:“沒關係沒關係,咳……看你一臉疲憊,還是趕緊先回去休息休息爲好。”
“不行,白秋劍未到手,我不能回去。”堂主說:“玉狐,來一決高下,若你輸了就速速將白秋劍交給我。”
應封誥眼珠子滴溜溜一轉:“現在……還不能給你。”
堂主眉毛一皺:“你想反悔?”
“當然不是。”應封誥說:“其實……白秋劍靈受了很嚴重的傷,我們需要儘快將白秋劍本體帶回去給他療傷。”
看堂主半信半疑的模樣,應封誥故作悲痛,添油加醋,聲淚俱下。
“你不知道,白秋劍靈太慘了,長時間滴水未進渾身是傷昏迷不醒,若是再拖延,恐怕就……唉!劍靈一旦消亡,白秋劍本體恐怕,也要不折自斷了。”
一聽白秋劍可能會斷,堂主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我帶回六合門請門主治療,你們快把劍靈和劍一併交出來!”
“不行啊,受損的劍靈,只有守護者才能將其治癒。”應封誥連連搖頭。
“可……”堂主還有些猶豫,他需要確保神劍的安全,但要就此將神劍拱手相讓。
應封誥眨眨眼:“我們也十分擔心神劍的安危,不如這樣如何。我們先帶神劍回武林盟,治好劍靈後再帶着神劍來找你。我們一起去六合門,決一高下。”
“這……”堂主思索片刻。
而應封誥可不會給他慢慢斟酌的時間,連聲催促:“劍靈不能再等了。我們現在就要立刻回武林盟,快做決定吧!”
堂主腦海中有些混亂,這個辦法也挑不出毛病,即便應封誥他們有什麼陰謀詭計,也只有兩個人。到時候踏入六合門的地盤,有衆多門徒以及門主坐鎮,還怕他們兩人搞出什麼麻煩不成?
“一定一定。”應封誥連連點頭,拉着危衡轉頭跑了。
待視線中堂主的身影逐漸消失,危衡開口問他:“應卿,爲何要答應他?”
應封誥放慢了腳步,緩了幾緩氣說:“沒有非要跟他打一場的必要,跟大蛇已經打的夠夠了。而且……我有點累了。”
武林盟內,曉青跑來跑去忙的不亦樂乎,路過的玄暉看到小女孩到處跑,便產生了些好奇心。
曉青端着盆水搖搖晃晃地走過。
“你在做什麼?”玄暉上前幫她端起水盆問道。
曉青仰頭見是玄暉,先是頷首表示了一下謝意。隨後指指危衡的房間,雙手撐掌豎在臉前上下晃了晃,示意盥洗。
玄暉看向禁閉的房門,昨晚危衡急匆匆來找他要武器,說是要去找白秋劍。而今早起便一直沒見人回來,屋裏的應該不是他。
既然危衡去了,玉狐恐怕也不在,那房間裏的,或許就是白秋劍靈了。
其實昨天他剛看到白秋的時候並沒有認出他是劍靈,神劍之間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聯繫,只有守護者能感知分辨不同的神劍。
吱呀一聲,曉青推開房門。玄暉走進房間將水盆放在牀頭邊的盆架上。
看了眼榻上熟睡的男孩,長久沉睡的劍靈代表與其本體的聯繫出了問題。面對處於危難中的族人,玄暉卻束手無策。
他無法修養其他神劍的劍靈,只有守護者纔有那樣的能力。偏偏導致白秋淪落至此的,也是自己的同族。玄暉眸色黯然,不得不依賴仇人的心情差到極點。
“唔……”曉青扯扯玄暉袖口,將他飄遠的思緒拉回。
玄暉重新揚起淺笑,低頭看向小姑娘:“嗯?”
曉青跑到桌邊,踮足指指桌上的包裹。
玄暉擡眼看去,是昨晚他給危衡的兵器。
“挑了那麼多,結果都沒用上嗎……”玄暉笑了笑,收走包裹對曉青說:“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