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欽天監是爲皇上觀星之人,也知道校尉是領兵之將。
可這欽天校尉又是個什麼來頭,帶兵看星星?
談祿盯着應封誥打量,興致盎然:“早有耳聞玉狐的一雙妙手功夫了得,沒想到和武林盟也有深交。那這位莫非就是,無人出其右的劍術奇才危衡公子?”
提及自己的名字,危衡擡眼看了對面二人一眼,沉默着點點頭。
談祿看上去更是興奮,正打算再說些什麼,卻被宋天打斷。
“二位看起來遭遇了不幸,若是有難處,儘管開口便是。”宋天取了一個玉佩放到他們面前。
那上面刻着的是武林盟的標識,拿着這玉佩給掌櫃的看,就能將所用的賬都記到武林盟頭上。
應封誥確實很有需要,沒有過多推辭,順勢收下玉佩連聲道謝。
二人先一步離開,談祿依依不捨地揮揮手目送他們離開。
武林盟無論是在江湖亦或是市井間,都相當有威信。
玉佩一出,暢行無阻。
應封誥不由感慨,不愧是曾經立下護國之功的大家門派。
武林盟龐大,弟子修爲自然參差不齊。但爲人素質皆是嚴苛踐行君子之道。
好在有宋家本家的根基,將過往家規修改幾番便可拿來做盟規。
若是有言行不合者,不僅要受到嚴苛懲戒,還有可能會被逐出武林盟。更有甚者連其親屬旁家都不可再入武林盟。
律人先律己,如此嚴格的教條之下,武林盟的名聲一步步遠揚。
而如今,帶着武林盟玉佩的應封誥和危衡兩人,也有幸能享受到額外的關照。
處理好身上的傷勢,換了身乾淨的新衣,於一家客棧落腳。
待歇息一日後,再次來訪宋天,表達了謝意後將玉佩歸還。閒聊之際,隨口問起兩人在此地所爲何事。
“我來向皇上求一個劍錄,可惜沒能求到。”宋天說:“每年論劍大會都會取十二支兵器記名於神兵譜之上,這麼多年來,武林盟存放的兵器越來越多。”
應封誥端杯輕吹杯中熱氣,淺抿一口茶:“那劍錄又是……?”
宋天說:“聽聞皇上所有一卷劍錄,可收納千百兵器。”
“真的假的?!”應封誥驚訝:“這,這算是法器了吧!”
一個卷軸劍錄就能收納千百兵器,可不就是仙人法器嗎!
談祿開口道:“其實那劍錄是先皇承鴻帝時期的欽天監正所制。可惜欽天監正逝世後,留下的神祕預言,屍首和劍錄皆一併消失了。”
“承鴻帝時期的欽天監正……那已經是一百多年前的事了啊。”應封誥一邊感慨,一邊心裏暗暗想着。
除神劍冢外,柳葉劍的第一任主人承鴻帝,也正好是神劍冢覆滅的時期啊。一百多年前發生了這麼多事。
談祿點點頭:“我們欽天校尉,也正是在欽天監正消失後,承鴻帝所設立的祕密組織。負責尋回欽天監正的預言以及失落的遺物。”
“原來如此,所以纔會叫欽天校尉……咦?既然是祕密組織,就這麼說出來沒關係嗎?”應封誥說。
談祿笑了笑:“如今我們的存在早已不是什麼祕密了。除了欽天監正的預言,我們主要還負責挖掘古物。”
“哦哦……”這不是土夫子乾的勾當嗎。應封誥有點想吐槽,但當着人家的面說不出口。
而談祿像是看穿了應封誥的心思一般,繼續說道:“不過我們和那些盜墓賊不同,我們不會將所有的古物都一股腦地挖出。大多時候只是下地探尋,隨後按照圖紙復拓罷了。說實話,底下的東西讓我拿,我也不敢動,這可是遭天譴的事。”
“這倒也是。”應封誥這才瞭然。
如此一來,既保護了古物,尊重了逝者,亦能讓有價值的東西重見天日。屬實是一件一箭雙鵰的好事。
應封誥回頭戳戳旁邊始終不說話,埋頭乾飯的危衡:“我之前還沒想到,說不定你老家的東西也會在地下呢。”
“有可能。”危衡點點頭。
神劍或是削鐵如泥,或是材質珍稀,無一不是價值連城。有的人無意間得了神劍,事後將其用作陪葬品也不是不可能。
“這可真是太巧了!”談祿興奮地一拍桌子:“玉狐公子是這方面的行家,此次與我們一同下墓,豈不是事半功倍!”
“什麼?下墓?下哪裏的墓?”應封誥一臉茫然。
宋天無奈搖搖頭,補充說明:“據說欽天衛找到了欽天監正的葬墓。”
“正是!”談祿眉飛色舞:“若是有玉狐公子相助,想必此行犧牲的士兵也能少些了。”
應封誥震驚的一口茶差點嗆住。
這談祿還真不客氣!才見兩次面,一開口就要帶自己一起去闖墓穴。
而且聽起來還是個可能會丟掉小命的危險勾當!
應封誥一百個不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