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呦……”
兩個聲音異口同聲地響起。
擡頭一看,談祿也捂着腦袋眉眼皺在一起。
應封誥一愣:“你沒事吧……”
“沒事,嘶……”
“額…這是哪?”
剛纔從大洞中掉下去後,掉落中的應封誥還沒來得及看清四周,就感覺頭上被落石捱了一記,暈了過去。
猛然醒來,結果跟來查看應封誥狀況的談祿兩個腦袋撞了個響。
應封誥伸手在四周摸索,找到夜明杖,在周身晃了一圈。
“這裏……”
“噓!”談祿連忙豎起食指抵在脣邊示意噤聲,湊到應封誥耳邊小聲說:“別吵醒它們。”
它們?應封誥順着談祿手指的方向朝下看。
這時他才發現自己身處一個棺木之中,棺木掛在離地面約莫一尺的牆上,而地面黑乎乎的一片。
用夜明珠一照,應封誥頓時頭皮發麻。
那黑乎乎的不是別的,正是一大羣密密麻麻的毒蟲。
什麼蠍子蜈蚣,還有說不上名的玩意。
應封誥倒吸涼氣捂住嘴,縮回棺木中小聲說:“危衡他們呢?”
談祿指指另一邊的牆壁說:“他們掉落的位置離出口比較近,還算安全。”
聽到人沒事,應封誥鬆了口氣。
然而一口氣還沒松到底,又被提起:“我們怎麼辦?”
“別擔心。”談祿安慰他:“一會高浩會引開毒蟲,我們看準時機衝到對面的牆上。對面有條窄路,沿着路走就能到出口。”
應封誥朝出口方向看了一眼,看不太清楚。但隱約有兩團亮光晃來晃去,應該是他們手中的夜明珠。
應封誥深吸口氣:“他要怎麼引?”
談祿高大的個頭縮在矮小的棺木中,蜷成一團,看起來有點惹人發笑:“他包裏有香引,用來吸引毒蟲屍蟞這類東西好用的很。”
“他包裏怎麼什麼都有啊。”應封誥略微放下心來。
果然專業的人辦事就是不一樣,準備的可謂是相當齊全。
接下來他們只需要靜靜等待毒蟲被引開,然後跳到對面就好。
唯一的難度,可能就是那窄道太小,要注意落腳點。
但應封誥幹了這麼多年偷雞摸狗的勾當,打出玉狐的名號。說是能踏空而行太過誇張,不過用飛檐走壁來形容還是十分恰當的。
至於談祿,也是習武之人。雖然個頭壯了點,但平衡性肯定不會差。
等待之際,談祿視線時不時往應封誥身上瞟,糾結許久後突然問起:“玉狐公子,原來喜歡危衡兄臺那種類型的。”
“啊?”這沒頭沒腦的一句把應封誥問懵了。
談祿壓低聲音:“他看起來不像是甘願承歡膝下的人啊,玉狐公子用了什麼手段征服的?可是有什麼祕訣?”
“什……!”應封誥連忙捂住嘴,太過驚訝差點喊出聲。
見沒有驚動毒蟲後,應封誥鬆口氣,小聲叫道:“征服什麼啊!誰跟你說我和他是…那種關係了?!”
“不是嗎?現在江湖人都在說危衡兄臺是玉狐豢養的寵兒,還說親眼見到你們卿卿我我……”談祿看上去比應封誥更喫驚。
應封誥深吸一口氣。他知道自己和危衡有些風言風語,但沒想到這麼離譜:“胡說八道!他那個身手,十個我也打不過啊!拿什麼去征服?”
“哦哦……”談祿點點頭。
應封誥嘆口氣,等出了這墓,得想個辦法把流言給澄清一下。
沉思片刻的談祿再次語出驚人:“這麼說,玉狐公子是在下的……?”
“我不是!”應封誥急了。
什麼叫在下的,他像是小倌嗎?!更不會是那種會隨便揮霍自己身體的人!
但話雖如此,他和危衡雖然沒有走到最後一步,好像他們之間的親密之行確實有過不少。
如果是和那個傻子,自己心裏對那檔子事好像也沒那麼抗拒……?
呸呸呸!想什麼呢!
應封誥甩甩腦袋將那些胡思亂想拋之腦後。
好在墓裏黑暗,又有面罩遮擋,應封誥漲紅的臉沒有被談祿看到。
“咳咳,皆是毫無根據的胡言,談校尉不必上心。”應封誥強裝鎮定。
談祿還顯得半信半疑:“可是我看你們二人相比尋常弟兄,確實有些親近。玉狐公子請放心,我不會介意這種事的,其實我也是,對……”
“等等,毒蟲有動靜了!”應封誥連忙縮了縮腦袋。
談祿一看,果然沉睡的毒蟲紛紛甦醒,都開始朝着同一個方向涌去。
香引的味道人類很難聞到,但對毒蟲來說是莫大的引誘。毒蟲們從沉睡中被香味勾醒,棺木下逐漸空出一片空地。
“事不宜遲,我們也準備動身吧!”談祿立刻收起八卦的心思,認真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