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是它們不能踏足的地方。
於是原本去追兩人的乾屍們又回過頭,繼續來追殺剩下的其他三人了。
宋天和高浩原本是離門洞最遠的,但一路上宋天開路,還有高浩用各種道具從旁相助。
兩人可以說是毫髮無損地就來到門洞前了。
他們手中的黑狗血只用了一瓶,眼看前方就是西門洞。
宋天突然止步,回過頭。
他已經看不到應封誥的身影了,但看乾屍羣們齊齊涌去的方向,只能知道他還沒能完全脫險。
宋天奮力將瓶子拋到離聚集屍羣不遠處的位置,隨後一步踏入門洞。他身後已經有屍羣緊追而來了,再停不得半步。
黑狗血瀰漫開來,屍羣顯然有幾秒遲疑畏縮。
應封誥眼前一亮,連忙掙脫壓制翻身爬起,他都忘了還有談祿給的瓶子可以用。
應封誥一手攥着瓶子,趁着屍羣遲疑,轉頭就朝最近的東門洞撒腿狂奔。
眼看門洞處又有一羣屍羣擋路,應封誥心裏掐算着時間,猛地將瓶子砸在腳下。
即將撲上來的屍羣頓時停住,應封誥跳至半空,踩着屍羣沒有腦袋的肩頸,腳下生風。
應封誥反握長劍,跳下時藉助下落的重量將眼前的乾屍從中刺穿。
乾屍轟然倒地,應封誥毫不停留,也顧不上拔出劍了,直接連滾帶爬地跑進了門洞裏。
往前狂奔好一會兒,應封誥這才氣喘吁吁地回過頭看了一眼,見沒有乾屍追來,不由狂喜。
“哈哈!小爺逃出來了!四捨五入小爺這回是以一敵百啊,不愧是我!”
應封誥笑完,方覺腳下痠軟,一下子脫了力靠坐在牆邊。
氣息紊亂,心臟砰砰狂跳,腦袋發漲,眼前有些眩暈。
他這才方覺,原來自己心底如此恐懼。
也是啊,誰面對一大羣沒有頭的腐屍能不怕呢?
即便是談祿,那也是身經百戰磨練出來的。
除了那個不知道怕字怎麼寫的傻子……也不知道他安全逃出去了沒有。
歇了一會兒,應封誥感覺力氣逐漸回到身上。便起身繼續沿着這洞門走去。
夜明杖早就遺落在屍羣裏去了,眼前一片黑暗,應封誥左手扶着牆壁慢慢走着。
直到腳下突然一空,應封誥誒呦一聲沿着階梯滾了下去。
落地時,應封誥揉着屁股站起身一看,不由一怔。
只見眼前一道長廊,兩邊立着數十道石門。
正是他們剛下墓室時,所經過的那條長廊。
但不同的是,這一次每一道石門上,那複雜奇異的刻文散發着淡淡的熒光。使長廊內有了微弱的照明,不再是暗無天日。
應封誥看着那些熒光,突然感覺有點眼熟。有點像……風行劍劍身散發的青光!
再回頭一看,自己剛剛摔出來的正是其中一道石門,現在石門正在緩緩關閉。
“還真是個迷宮。”應封誥打量着四周的石門思索:“既然我是從這個門裏出來的,那其他人是不是最終也會來到這裏?”
等了一會兒不見人影,或許他們出來的石門在更深處吧。
應封誥想着,邊試着推開另一道石門。
誰知石門竟一推就開,應封誥探頭朝裏頭看了看。
很好,沒有棺材,沒有蟲子,也沒有屍體。
應封誥走了進去,只見墓室裏擺放着許多銅雕塑。
正中央,是一個祭司模樣的女人。
女人輕合雙眼,脣角帶着淺淺的微笑,雙手上下空抱,中間懸浮着一個渾象儀。
像是一個掌控天命的上神。
令人難以置信的是,這座百年前的古墓,渾象儀居然還能平穩運轉。
渾象儀被輕輕託在這女人的雕像手中緩緩運轉,彷彿連同女人的雕像也活了過來似的。
應封誥的視線落到其他雕像上。
大多都是這個女人的一笑一顰,還有觀星占卜時的姿態。
“這就是承鴻帝時期的欽天監正嗎……溫熒,果然是女子。”應封誥雙掌合十,朝中央的雕像拜了幾拜:“多有叨擾,並非本意,見諒見諒。”
這間墓室裏除了雕像,沒有別的東西,也沒有其他出路。應封誥便離開了這裏。
再推開另一扇門,基本都是一些承鴻帝時期的陪葬品。
百年前的物件價值連城,應封誥見沒有類似地圖的東西后,便再未動一物離開了。
有的石門推不開,也許需要什麼機關,但應封誥這個門外漢哪敢隨便亂動。
萬一一個不小心,竄出來幾根刺把自己戳死,那不是虧大了。
又是一間墓室,這一次裏面堆滿了卷宗文書。
應封誥撓撓頭:“危衡在就好了,我又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