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談祿四下打量的身影。
!!!
危衡猛地坐起,環顧一圈,除了他們兩人再也沒有其他人的身影。
他站起身轉頭就走。
原本還在觀察四周的談祿發現危衡又要走回頭路,有些無奈:“你現在回去也未必能找到玉狐。”
危衡腳步一頓,回頭瞥他一眼。
如果不是談祿硬要拉着他,他早就去到應封誥身邊了。
但談祿卻不這麼想。饒是危衡武力高強,但敵人數量太多,而且死屍不同於常人。
它們不會疼痛,不會恐懼,更不會死。
也就是說,尋常人一劍刺穿心臟,再怎麼強大也會倒下。
但死屍不同,只要它們沒有散架,就能一直活動。無論倒下多少次,都能重新爬起來。
可以說,敵人不只是那九十九個無頭乾屍。
而是上百個,甚至上千個。
應封誥當時離東門洞的距離,趕一趕還是能闖進去的。
但危衡呢?
他們當時處在西門洞處,到應封誥那裏幾乎橫跨整個墓室的距離。
危衡要是強行硬闖進屍羣,他還能活着出來嗎?
雖然他和危衡非親非故,但在墓裏,談祿還是本能地希望能多救一個是一個。
他帶領的隊伍死在墓裏的弟兄已經夠多了,不能再眼睜睜看着危衡拿命去賭。
談祿勸說道:“你要想想,玉狐會願意你不要命地去救他嗎?”
利用應封誥來勸告果然十分好用,危衡緊緊擰着眉頭,但不再執着要回去了。
“相信他會沒事的,玉狐曾經被全城通緝都沒被捉到過,他的本事可不小。”
談祿趁熱打鐵:“我們從門洞裏出來回到了進來時的長廊,那玉狐很有可能也在這裏,還是先在這裏找找吧。”
聽聞這番話,危衡回過頭,這才發現身處的長廊是如此熟悉。
談祿說:“我剛纔看過了,這裏有的門可以打開,裏面是一些陪葬品。不過……來看看這個。”
談祿說着,來到一扇石門前,輕輕推開。朝危衡使了個眼色。
危衡沉默走上前,朝門縫裏一看。
裏面是一個狹小的墓室,只有幾塊歪歪斜斜的石碑。
兩人走進墓室,石碑上刻滿了碑文,所用的文字都是用古語所刻。
談祿將手中草紙遞給危衡,擼起袖子說:“你好像認得這種古語,你來看看吧。我先去修復碑文。”
危衡接過草紙,看着談祿蹲下身先將所有的石碑碎片都收集在一起。隨後席地一坐,掏出一些他叫不上名字的工具來,開始擺弄那些碎石。
危衡將視線收回,落到手中的草紙上。
初代神劍冢所用的語言,他再熟悉不過了。
看了好一會兒,談祿開口問他:“看懂了嗎?那上面都寫什麼了?”
危衡沉默許久,沉聲念出草紙上的文字:“溫熒。承鴻帝欽指欽天監正,又自稱神女,於承鴻帝登基後不日上任……”
大昌玄武十七年,欽天監首任女官上位。
承鴻帝掌權前,溫熒便作爲承鴻帝的親信,多次爲其出謀劃策,預算天機。
也曾屢次助承鴻帝死裏逃生,深受皇恩。
承鴻帝登基後,欽天監正又爲其大業立下汗馬功勞。推行盲文便是由神女溫熒所提議的政策之一。
有人說,承鴻帝在位時,大昌能夠常年風調雨順,也是多虧有溫熒占卜預言天災,便於提早預防。
但如此受人愛戴的神女,卻夜夜愁容,甚至以淚洗面。
有人猜測是與神女的出身有關。
但就連承鴻帝都不曾知曉溫熒的來歷。
她就像從天而降的謫仙,來替人間除祟安良。
“神女……”危衡停了下來,
這個稱呼讓他想起來曾經在神劍冢時,常爲他準備藥浴,以及照顧起居的守護神女。
但神劍族人一生都不能踏出神劍冢,又怎麼可能去朝廷當官。
如果神女的身份真的是神劍族人,那只有一個可能。
那就是神劍冢被毀後,她倖存了下來,並且來到了金陵。
“當初確實有這麼個傳言。欽天監正的預言太準,據說當年甚至民間一度出現了將欽天監正奉作神仙的宗教。”談祿拍拍屁股上的灰站起身來。
“不過欽天監正在任的時間不長,很快就去世了。一些過激的信徒認爲真正的神女是不會死的,剛剛建立起來的宗教就這麼不了了之了。”他邊說邊取出紙筆,謄寫碑文。
“好了,這樣就差不多了,你來讀讀看。”談祿吹了下紙上墨跡,遞給危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