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算打架，完全是被那傢伙摁着揍。”應封誥蹲在一旁幫溫熒提着竹籃，託着臉喪氣的說。
溫熒一邊挑揀藥材，一邊說：“哈哈畢竟是守護者大人嘛。你能和他過上幾招不錯啦。”
應封誥好奇地扒拉着竹籃裏好些沒見過的藥材：“哦對了，我還沒見過玄暉呢。他也落選了，落選的人不做神女一般都住在哪裏啊？”
“玄暉？那是誰？”溫熒問道。
“就是危衡的弟弟啊，因爲危衡是守護者的繼承人，所以他們好像從小就分開生活了。”應封誥說。
“咦？”溫熒將藥材放入籃中，說：“你是不是記錯啦，守護者大人一直是獨生子啊。從來沒有什麼弟弟，玄暉……這個名字我也沒在族內聽過。”
和煦的清風拂過面頰，輕輕吹起面罩。應封誥怔住，身處暖陽下卻感覺脊背發涼。
那玄暉又是什麼人？他爲何會和危衡長得一模一樣？爲何又會對神劍冢的事瞭如指掌？
難道那個覆滅神劍冢的人就是……
可有很多地方想不通。在武林盟時，危衡和玄暉戰過一場。那時的危衡已經知道對人留手，尚且能壓制玄暉。
守護者時期的危衡面對危害神劍冢的人絕不會手下留情，玄暉是如何突破守護者這一關的？
更重要的是，如果他不是神劍冢族人，那他又是什麼人？
“好了，我們回去吧。”溫熒站起身從他手中拿過竹籃。
應封誥回過神，點點頭。心不在焉地跟着溫熒回了神劍冢。
思來想去，只剩下一個可能。
玄暉其實是某個劍靈。
劍閣內，危衡慣例靜坐。
應封誥坐在不遠處，斜着身子靠在坐塌邊。
他一手支着腦袋，一手捏起小桌臺上的糕點塞進嘴裏。眯起眼睛盯着封印內九十九支神劍打量。
成天不喫不喝的只有守護者，其他神劍冢族人都是普通人。應封誥的糕點就是從與溫熒相識的姐妹家裏討來的。
首先他見過的白秋，容奇以及銀蛇可以排除在外，如果自己猜想的不錯，那玄暉就是隱藏在剩下九十六支神劍中的一支劍靈。
這範圍也太大了點，應封誥盯得眼睛都發酸了，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危衡，危衡？”
應封誥接連喚了幾聲，危衡卻像是睡着了似的，好一會兒纔像是回過神。
“可是想起什麼了？”危衡的聲音聽不出起伏。
應封誥嘴裏還塞着點心，暗暗腹誹這傻子是不是故意不搭理自己的。嘴裏含糊不清地回道：“唔唔……沒。”
“你一直在看什麼？”早就察覺強烈視線的危衡終於開口發問。
得到危衡肯定的迴應後，應封誥坐起身：“那劍靈中，有沒有……和你長相相似的？”
“沒有。”危衡的回答打破了他的猜想。
但這也在預料之中，畢竟如果危衡早就見過玄暉的話，又怎麼會認不出來。
“那…現在還沒有誕生劍靈的，有多少？”應封誥又問。
“劍靈極難修成，現有劍靈僅不足十……”危衡的話戛然而止，片刻後又開口：“你問這作甚？”
“我想起要毀滅神……”應封誥突然想到，玄暉很有可能是劍靈啊！
現在就藏在這附近，自己就這麼說出來，豈不是撞上槍頭了。
結果還真有個劍靈跳出來了。
“毀滅什麼？毀滅神劍冢？哈哈！那可真是大快人心！”容奇劍的光芒一閃一閃，看起來像是在笑。但這次容奇很聰明地沒有現身。
應封誥無奈，這位大神跑出來打什麼岔啊。
不過容奇這一插話，讓應封誥回想起。玄暉似乎和容奇不對付，曾在武林盟時，也是玄暉引導着他們去找容奇的六合門的。
“你方纔說，想起什麼？”危衡問他。
“唔……我還沒想好，一會兒再告訴你。”應封誥說。
危衡悶哼一聲，身子晃了晃。一手撐地，扶額深喘口氣。
“喂…你怎麼了？”應封誥愣了愣，連忙起身過去扶了把。
“……時不時有些頭疼。”危衡眉頭緊皺。
應封誥想了想：“嗯……容奇太吵了？”
“關我屁事！小子你別亂說話！”容奇不爽。他不爽從來不憋着，直接開口就懟。
“你看，果然很吵嘛。”應封誥回頭看向危衡：“先歇歇，我去叫溫熒來。”
本想給他倒杯水，但想來他也不會喝。
見危衡沒有大礙後，應封誥便起身離開劍閣，去叫神女來看看狀況。
應封誥離開後，危衡緩緩睜開眼，眼眸中竟是一片猩紅。
原本罵罵咧咧的容奇見狀，哼了一聲也不吭聲了。
危衡擡頭看向容奇劍旁邊，被封在最中央的一支散發着紅芒的赤色神劍。脣角掀起一抹笑意。
那是神劍之首曙雀劍。
危衡又低頭活動了下雙手，確認了下靈活度，又回頭朝應封誥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隨後垂首合目。
曙雀劍散發的紅芒也逐漸收斂。
片刻後，危衡再睜開眼。眼中恢復原本的幽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