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要時刻保護秦懷玉的安危,不能親上城頭參戰,再加上今日白秦懷玉的受傷,讓秦大山格外內疚和憋屈。
如今,他聽到趙無敵要找一個人同去夜探敵營,心思立馬活了。
他要抓住這個機會,夜探敵營,爲大將軍乾點什麼,來減輕內心的負罪感。
因此,一時情急之下,就顧不得時間和場合了,他大吼一聲,隨即噔噔噔幾大步躥到跟前,眼巴巴地看着大帥。
秦懷玉一蹙眉,狠狠地瞪了秦大山一眼,然後,看向趙無敵,用徵詢的口氣問道:“趙無敵,你看他行不行”
“不行”趙無敵想都沒想,乾淨利索地一口否決。
“子,你敢覷我咱們去外面去比劃比劃”秦大山怒目斜睨,眼神不善。
“呵呵,秦隊正,擱在千軍萬馬的兩軍陣前斬將殺敵,你是一員猛將。”
趙無敵可不想同這個殺才比劃,因此先肯定和讚揚了他的勇武,然後,語氣一轉道:“可咱們這次不是殺敵,而是隱藏身形探查敵情,就秦隊正你那大嗓門還有沉重的腳步聲,如何能接近敵營”
“這個”秦大山雖然是一個殺才,倒也並非蠻不講理,聽了趙無敵的解釋,貌似他確實幹不了這細緻活。
“那你準備挑選何人本帥帳下這數十親兵隨你挑、隨你選”秦懷玉爽快地道。
趙無敵眼珠子一轉,指向秦剛,道:“職下就選這位秦剛護衛。”
“哦好,有眼光秦剛曾得到異人指點,習得技擊與遊動之術,就由他陪你一同前往。”秦懷玉大笑道。
這時候,趙無敵所要的白色布帛已經拿來了。
因爲秦大將軍的慷慨大方,趙參軍拿來的是白疊布,把他心疼地不行,就連那笑口常開的臉上都浮現一抹苦澀。
此時的大唐,棉花還沒有大量引進並種植,只是作爲一種觀賞花木,深藏於高門大戶的庭院之中。
眼前趙參軍拿來的白疊布產自南詔,在神都價格昂貴,都超過了絲綢,你趙參軍能不肉疼嗎
但是秦大將軍發了話,而且也並非是用於賞賜,一切爲了戰爭,他雖然肉疼卻也無話可。
趙無敵將破舊的皮甲褪下,然後將一匹白疊布撕成一指寬的布條,在自己的腿和手臂上繞來繞去。
這是和倭人忍者學的,將寬鬆的褲腿和衣袖綁起來,以免影響行動。
他在那手撕布條,綁來綁去,忙得不亦樂乎,把其他人看得目瞪口呆,一頭霧水,外加一個嘬牙花子、心中大罵敗家子的趙參軍。
趙無敵賴得解釋,將自己收拾好了,就去收拾秦剛。
秦懷玉示意秦剛一切都聽趙無敵的,因此硬着頭皮任趙無敵擺佈,很快就被摘掉腰刀,剝去甲冑,手臂和腿被纏滿了布條。
“秦護衛,你可以試一下,身上是不是比平日裏靈活了幾許”趙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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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剛隨手比劃了幾下,奇道:“確實不假,少了些許牽絆,某覺得輕鬆了很多。”
“呵呵,咱們現在是斥候,並非是上陣殺敵,因此,去掉所有不必要的累贅,除了一把短刀,其它的武器都不用帶,保持輕裝上陣。”趙無敵道。
“有理,有理,所謂術業有專攻,古人誠不我欺”魏司馬點頭嘆道。
趙無敵沒心思感嘆,他又拿過白疊布呼啦一下抖開來,蒙在秦剛身上比劃,然後用刀子劃了幾個洞,用剩下的布條子,給秦剛做了一個簡易的帶頭套的斗篷。
然後,又給自己做了一個,兩手拉住斗篷在身前一抄,立馬出現一個全身雪白的人,如同鬼影。
秦懷玉手拈鬍鬚,忽然眼神一亮,驚道:“某明白了,這是藉助地面的積雪來掩藏神形,妙,妙不可言”
一切收拾妥當,趙無敵和秦剛,還有秦大山等幾個親兵,直奔東城牆。
他們倆去探查敵營,是一件極爲隱祕的行動,不可能大動干戈地開城門。
朔方城的城牆不過兩丈高,放跟繩索,一頭由膀大腰圓的秦大山帶着幾名親兵拽住,約好了暗號之後,趙無敵和秦剛兩人順着繩索先後溜下去,沒入夜色之中。
他們倆裹着白色的斗篷,先是朝東走,以免被突厥人發現蹤跡。
朝東邊走了好幾裏地,然後,折向北邊,心翼翼在雪地裏摸索前進,好在久居朔方城,對城外的地形地勢很熟悉,倒也沒有摔跟頭、扭着腳脖子。
突厥大營佔地很廣,綿延好幾裏地,一座座大帳密密麻麻,其間燃起篝火,有很多突厥人湊在篝火邊靠着肉食,順帶着把自己烤一烤,驅散寒氣。
趙無敵摸到突厥營地的東邊,相距至少五里地的時候,就示意秦剛,一起趴在雪地裏。
北風獵獵,夜間的氣溫明顯降了下來,地面的積雪已然結冰,硬邦邦地,讓人很不舒服,且冰涼刺骨,寒氣逼人。
他們倆趴在雪地裏,身上裹着白疊布,與地面的積雪融爲一體,在這黯淡的夜色裏,幾乎不可能被人發現。
另外,此時刮的是北風,而他們倆在突厥大營東邊的方位,即便是有輕微的聲響,也淹沒在呼嘯的風聲裏。
突厥大營雖然遍佈篝火,但卻因爲能見度太差,在五里之外根本看不真切。
秦剛謹記着大將軍的囑咐,以趙無敵馬首是瞻,他們倆匍匐在地,心翼翼,緩慢地移動身體,朝突厥大營靠近。
四里,三裏,兩裏
趙無敵停了下來,輕聲道:“不能再上前了,但可以橫向移動。”
兩人就趴在離突厥大營兩裏地左右的地方,從南到北橫向移動,搜尋着可疑之處。
“這裏是糧草。”秦剛指着一處地方道。
突厥人雖然以肉食爲主,但是戰馬卻需要草料,上萬匹戰馬所消耗的草料,堆起來可就是一座山了,很是壯觀。
趙無敵回身看看地形地勢,再看看把糧草堆在大營外側的奇葩行爲,忽然有了一個不錯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