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無敵之大唐 >第307章忍者武攸暨
    主辱臣死。手機端 m..

    匹夫一怒,血濺三尺!

    身爲家臣,當自家的主人受到別人侮辱的時候,自當要拔刀相向,血濺當場,爲主人洗刷恥辱。

    不能用敵人的血,那用自己的血,從這一點來看,家臣的所作所爲和市井豪俠頗爲相似,都是有一腔熱血,隨時可以拋灑。

    武剛和武強是武攸暨家新一代家僕的佼佼者,已經被收爲家臣,而今見武攸暨受辱,如何能夠忍耐得了?

    可作爲主人的武攸暨雖面色陰晴不定,手背青筋暴起,但卻始終沒有下令報復張柬之。

    沙吒忠義揮手讓手下散開,不讓他們阻攔武攸暨的親衛行動,其意思已經很明顯,那是老將軍不打算介入武攸暨和張柬之之間的個人恩怨了。

    作爲一個大將軍,又身在當面,一句話都不勸也說不過去。可若讓他選擇幫助張柬之,從而徹底得罪武攸暨,兩相權衡之下,他還是選擇了兩不相幫,聽之任之。

    沙吒忠義身後還有一大家子,不可能像市井豪俠一樣不顧後果,再說了,他老人家和張柬之也沒啥私交,犯不着爲了一個不相干的人搭自家。

    “哎……”在武剛武強等摩拳擦掌欲拔刀相向的時候,武攸暨喟然長嘆,餘音嫋嫋,其飽含着無盡的蒼涼和落寞。

    隨着這一聲長嘆,武攸暨的臉色也平靜下來,那紫和紅都不見了,只剩下微微的黑,連手背的青筋都平復了,整個人像是被戳破了的豬尿泡,氣勢泄盡。

    他的聲音依然喑啞,此刻又多了滿滿的寂寥之意,道:“大帥,末將有些累了,想早點歇下,不能陪大帥暢飲了。”

    “這個……”沙吒忠義一時語塞,他沒有想到事情的走向會如此發展,以至於腦子一時半會轉不彎來。

    這算揭過了?

    不該啊,武氏子弟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好說話了?算是不拔刀相向,怎麼也得放幾句狠話吧?

    可武攸暨的做法卻出人意外之外,硬是生生忍住了這莫大的羞辱。

    武攸暨雖嚥下了這口惡氣,但要說心沒有一點芥蒂是不可能的,怎麼說他也是一個大活人,遭人侮辱還要裝着沒事人一樣笑臉相迎,也是辦不到的。

    因此,他婉拒了沙吒忠義的邀請,只要找一處安靜的地方,一個人慢慢舔傷口。

    他的要求可謂是合情合理,且已是最好的結局了,沙吒忠義也只能順水推舟,打了個哈哈,道:“既然武將軍累了,那本帥不打擾了,那個誰……”

    老將軍隨手一指一名將領,吩咐道:“快帶武將軍去城驛站休憩,讓驛丞可要好生伺候着,若有不周之處,本帥可饒不了他!”

    他之所以讓手下人將武攸暨一行給帶到了驛站休憩,而不是原先打算的刺史府,並非是臨時起意隨意而爲,而是他經過反覆權衡之後方纔做出的決定。

    武攸暨雖然出人意外地沒有發飆,將一口惡氣生生給嚥下,但卻不代表他寬宏大量,心沒有一點點芥蒂。

    可以說如今的武攸暨和張柬之之間已是勢同水火,徹底撕破了臉,沒有一絲和解的可能。

    此時此刻,你再將武攸暨給安排到刺史府休憩,二人低頭不見擡頭見,豈不是恨天下不亂?

    而驛站不同了,唐時的驛站自成一體,並不隸屬於地方的州縣官員管轄,也是說,代州的驛站並不是張柬之的治下,也給了武攸暨一個臺階下。

    “多謝大帥,末將告辭了!”武攸暨心情不好,也沒有心思敷衍了,草草朝沙吒忠義抱拳行禮,隨即便翻身馬帶着武剛武強等侍衛,押解着突厥小可汗忽必利,在一員將領的帶路下朝代州驛站而去。

    馬蹄踩着街的薄冰,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順着城的大街前行了一箭之地,然後朝右一拐,不見了身影。

    在那轉彎處的前方不遠,張柬之手裏杵着一截枯樹枝踏着薄冰緩緩而行,隨行的官員回首看見了武攸暨的離去,小聲道:“使君,那姓武的灰溜溜走了,看來沙吒忠義大將軍也不待見他,並不曾爲他設宴接風。”

    “哼!”張柬之頭都不回,鼻孔重重一哼,不屑地道:“不過一浮華小兒,靠着女子的腰帶牽扯,遽得高位,在吾眼,豬狗耳,恥與其爲伍!

    沙吒忠義老匹夫,不過一牆頭草,企圖左右搖擺,一個都不得罪。

    嘿嘿,鬍子最是無信,蠻夷之人,不受教化,不讀聖賢書,可我朝自太宗皇帝起,好用胡人領兵,遲早必爲心腹之患也!”

    張柬之不僅將武攸暨視之爲豬狗,且連沙吒忠義老將軍都無辜刀,被他夾槍帶棒數落了一頓。

    張柬之言罷,四下裏寂靜無聲,隨行官員盡皆緘口不言,裝起了啞巴。

    能夠進入大唐官場的都不是省油的燈,他們無時無刻不在心打着小九九,分析問題的標準無非是對自身有利還是有害?有利則趨之,有害則避之。

    趨利避害,本是萬物的生存法則,根本無需學習。

    自然氣節也是要講的,不過,小害可抗,大害……想想還是算了吧,誰都有一大家子人,可不敢將合族的命運給搭。

    你張柬之骨頭硬,不怕天后的雌威,可我們這小胳膊小腿的,可扛不住。

    沙吒忠義目送武攸暨一行離去,心可謂是五味雜陳,同時,也對這個年將領生起一份好感來。

    要知道,以如今武氏一族的風光,他在遭遇張柬之的羞辱以後,還能控制自己的情緒,尤爲難能可貴。

    這個年人似乎和他的那些同族大爲不同,言行舉止間,並沒有那種囂張跋扈和不可一世。也許,在武后的新朝,其繼任者未必會在武三思和武承嗣之間產生,說不定會被武攸暨這匹黑馬給殺出來。

    如果說以前的武攸暨,在武三思和武承嗣面前落於下風,怎麼看都不可能撼動他們的地位。

    那麼,如今未必了。

    朔方大捷可以算是李唐自立國以來的最大的勝利,還是在突厥人身取得的,而這場大勝的時機把握得剛剛好,可以讓武后登基稱帝減少諸多的阻力。

    而這場大捷之,作爲武氏子侄的武攸暨也身在其,給武后賺足了面子,那麼,武后會視而不見嗎?

    沙吒忠義的思量並非沒有道理,若干年後、人們方纔發現,多年前代州的一場衝突,改變了整個天下的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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