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無敵之大唐 >第351章問緣由
    張翰的書房很寬敞,自前門入直抵最裏側的影牆,進深能有三丈餘,而橫向則在間立着兩排臉盤粗的立柱,若論其具體的面積,拋除那靠牆的書架和居擺放的花梨木書案,以及十多盆各種花卉盆景,看去容納二三十個人聚會,也並不顯得擁擠。手機端 m..

    而且,張翰的書房自進門開始,並無一架屏風遮擋,站在門口即可看清書房的一切,可謂是一覽無餘,盡收眼底。

    這種風格和張翰的身份倒也是十分契合,坦坦蕩蕩,亮亮堂堂,將一切都擺在明處,事無不可對人言說。

    不僅如此,作爲家主的書房,時下的人、哪怕是大字不識一臉盆的暴發戶,怎麼也得絞盡腦汁四處託付人情,哪怕是花重金也在所不惜,其目的是尋一二人墨客、高僧大德寫一副字、塗幾筆畫,好掛在牆附庸風雅。

    可張翰的書房卻不盡相同,不僅沒有人提筆潑墨的屏風,連四方牆壁面也是空空蕩蕩,幾無一副字畫。

    之所以說是“幾無”,是因爲在正面的牆還是有那麼一副,幅面不小,差不多有黃花梨書案的一半,但卻只有兩個大字“慎獨”。

    此字不知是何人所書,筆力雄渾,構架嚴謹,厚重有透着矯健的力度,怎麼看都是一副功底不凡的好字,之當世書道名家也不遑多讓,其間更是多了一股蒼勁的刀兵之氣勢。

    但是怪的是,這樣一副乘之作,卻沒有擡頭,也沒有落款,不知是何人所書,也不知是爲何人所寫,如同見不得人似的,不禁讓人疑惑和不解。

    書房夠寬敞,而張翰也年紀大了,眼力勁不年輕人,因此一共點燃了七八支兒臂粗的蠟燭,白裏透紅的燭火將書房照得落針可見。

    張翰坐在書案後,兩手撐着書案,兩眼看着趙不凡和崔刺史二人,不再言語。

    可那雙眼睛透露出的神色,哀傷、痛苦、落寞、滄桑……複雜得讓人黯然神傷,不忍直視。

    他已經表明了自己的態度,當唯一的孫子是在家暴病而亡,且一再發誓,絕不會陽奉陰違,事後找麻煩。

    這對於張翰來說,已經是夠難得了,且難得得讓人不敢相信。

    可張翰都已經賭咒發誓了,還是以子孫和香火爲誓言,你還有什麼可質疑的?

    此刻,連一直心惴惴不安的趙不凡都爲之折服,爲他所感動,甚至將其視爲人生的知己,恨不得立馬前給張翰磕幾個響頭,以示對他的大度表示由衷的謝意。

    對於張翰的表態,趙不凡很滿意,也很感激。因爲在來之前,他一直在絞盡腦汁苦思冥想,甚至不惜求救與崔刺史,是爲了擺平張翰,搞定窈娘嬸嬸誤殺張三郎一事,以消除後患。

    他窈娘嬸嬸和鳶兒小姑姑兩人畢竟生活在揚州,常言道“山水有相逢”,低頭不見擡頭見,不徹底解決掉恩怨,難保日後不發生點什麼磕磕盼盼的事情。

    而事情的解決卻出人意料的輕鬆,讓他心頭壓着的一塊大石頭終於放下了,整個人頓時輕鬆起來,連呼吸都變得悠長而流暢。

    他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然後朝張翰鄭重其事地一揖到地,恭聲道:“多謝張都尉了!”

    既然張翰已諒解了此事,且下了逐客令,那麼再待在這裏有些不太適合了。至於感謝,大可等過些時日,待張翰的心情平復一些,再次登門拜謝是。

    趙不凡示意崔刺史一起告辭離開,可崔刺史卻站着不動,眼睛睇着張翰一眨不眨,好半天還是忍不住問道:“張都尉,雖然明知道有些失禮,可本官還是忍不住想問一下,你爲什麼會這樣選擇?”

    張翰擡眼,目光如劍般直射崔刺史的眼底,好一陣子方纔收斂,淡淡道:“老漢敬那女子是個貞烈的好女子,敬那趙無敵是個好漢子,對於一個有大功於國、於天下蒼生的好漢子,老漢損失一個不成器的孫子,又算得了什麼?”

    張翰說得義正言辭,讓人挑不出毛病,也讓崔刺史啞口無言,再也找不到理由質疑了。

    趙不凡與崔刺史面面相視,俱都露出一副瞭然的意思。搞了半天,人家張翰將他們的老底都搞得清清楚楚,連趙無敵在北地立功一事都沒有遺落,其消息之靈通太讓人驚了。

    要知道火燒朔方城一事,趙不凡也是在龍門聽他叔父親口說的,至於秦懷玉給朝廷的奏章,在他離開神都的時候,還沒有到達。

    既然如此,張翰如何得知?哪怕是張翰是揚州折衝府的折衝都尉,兵部自然會將揚州府軍在朔方的功與過告知於他,可這效率未免太快了吧?

    可這是人家張翰的私事,也是人家的安身立命的祕密,怎麼可能開誠佈公地告訴他們?

    既然張翰提到了是因爲趙無敵對大唐帝國和大唐黎庶有功,從而放下了個人恩怨,不再追究孫子被殺一事,那麼趙不凡反而不好一言不發地告辭而去。

    人,活在人世間,講究的是一個禮尚往來,人家投之以桃,那麼你要報之以李,否則豈不是成了孤家寡人?

    趙不凡想了片刻,心有了計較,對張翰拱手道:“張都尉心懷寬廣,高風亮節,不凡身爲欽佩!某聞都尉還有一子賦閒在家,某家回京以後,可替令郎謀劃個一官半職。

    令郎相必不想任職軍,那麼謀一個一州之佐官、或是一縣之長,還是能辦到的,不知都尉意下如何?”

    趙不凡的話讓張翰的眼神亮了一下,不再像死水般波瀾不驚,揚聲問道:“侍衛長能做主?”

    張翰並非是看不起趙不凡,從而質問,而是出言求證一下,想知道趙不凡的承諾是出自他本人、亦或是太平公主的授意?

    這其間的差別可大了去了!

    趙不凡不過是太平公主府的侍衛長,仗着太平公主日前的尊崇地位,神都的官員多多少少會給他三分薄面,可要說憑他趙不凡的面子能討來一個一州的佐官亦或是一個縣令,那有些空口白牙說大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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