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無敵之大唐 >第468章兵部的暗流
    兵部這潭水很深,平靜的水面下也是激流暗涌不斷,隨時都有可能爆發,激盪起滔天巨浪。請()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說!

    對於各個衙門裏的明爭暗鬥,政事堂的諸位宰相和武后並非不知道,但卻選擇視而不見,揣着明白裝糊塗,甚至,這些爭鬥正是他們推波助瀾造成的。

    他們在選擇官員的時候,故意將兩個不對付的人擱在一個衙門裏,讓他們彼此監督,互相找茬。

    這樣一來,整個衙門不會形成鐵板一塊,成爲某個人的私地,而是一分爲二,彼此敵對,從而出於可控的狀態。

    這是帝王的馭人之道,不怕百官們爭和鬥。只要有人爭鬥,帝王高興,在某一方出於明顯劣勢時,不介意給予一點助力,並對佔優勢的一方稍加打壓,將局勢扳平,好讓爭鬥繼續下去。

    只有百官們爭鬥不休,纔會有求於帝王,祈求帝王作爲裁決者。否則,武百官一團和氣,好的跟一家子似的,有好處大家均沾,有難處一起扛,那纔是帝王的災難。

    沒有爭鬥,沒有利益訴求,會將帝王邊緣化。

    而某一方太過強勢,導致官場力量嚴重失衡,繼續一舉將對手擊垮,一通朝廷,那麼會誕生權臣,漸漸地將帝王架空,成爲傀儡。

    史這種教訓太多,不勝枚舉。譬如那漢末的董卓和曹操之流,把漢帝視爲小兒,隨意玩弄於股掌之間,最後終於由曹丕將其一腳踢下了寶座,取而代之。

    武后熟讀史書,擅於權謀,一生都在與人爭鬥不休,怎麼會不防備這一手?

    既然將房遺則安在兵部尚書的位置,那麼兵部侍郎必然要尋一個和他不對付的人,讓他如鯁在喉,嚼不爛,咽不下,卻又無可奈何。

    趙無敵對兵部裏的糾葛是一無所知,既然作爲地頭蛇的杜平如此說,那定然是有道理的,也無從反對了。

    對於房遺則出任兵部尚書,他還是知道的。而且,他也知道房遺則是勳貴聯盟裏的大佬,還是秦懷玉和魏常等人的世叔,也算是和他有些瓜葛。

    杜平讓他將公和奏章重新包好,然後帶着他和趙三出了公廨房,順着彎彎曲曲的長廊左拐右轉,將趙無敵的頭都給繞暈了。

    一路,碰到不少人,大多都和杜平客客氣氣地打招呼,杜平也樂呵呵地迴應。

    不過,正如那林子大了,什麼樣的鳥都有。也有陰陽怪氣、皮裏陽秋的傢伙,冷冷地斜睨他,或微微點頭,或默不作聲,而杜平也同樣如此,陰沉着臉,冷哼一聲,不做搭理。

    這很好區分,那眼神不善的自然是和杜平不對付的陣營,而那些客客氣氣的也不見得都是他的同袍。因爲,在任何地方都有立的陣營,也是所謂的牆頭草,抱着誰也不得罪的心思,企圖左右逢源,在夾縫求生存。

    屋宇重重,長廊深深,越往後走越是冷清。這如同一處深宅大院,主事的人總是住在那最幽靜的所在,由此可見,應該快見到兵部尚書房遺則了。

    “讓開,讓開!”忽然,從另一條長廊涌出幾名披甲的士卒,一個個橫眉立目,模樣猙獰,伸開大手朝打前的杜平推來。

    杜平猝不及防之下被推得連連後退,若不是趙無敵眼疾手快將他扶住,極有可能要跌個倒仰。

    杜平可氣壞了,要知道在兵部衙門裏,除了尚書和兩位侍郎,數他們這些主事大了。而他是兵部四司的兵部司主事,相對而言,起其它三司又要壓過一頭,加他又是兵部尚書房遺則的世侄,平日裏何曾受過這樣的窩囊氣?

    杜平惱了,他黑着臉,瞪着血紅的牛眼,將袖子一捋,撲前去,蒲扇般的大手對着幾名甲士劈頭蓋臉打下,口還在怒喝:“特奶奶的熊,反了你們了!老子今兒不將你丫的黃子打出來,管你叫爺爺……”

    “哼!杜主事,真是好大的威風啊!遇見官不知避讓,還敢動粗,爾眼還有軍紀和國法嗎?”隨着不陰不陽的聲音,從另一條長廊轉出一人,揹着兩手,乜着杜平,嘴角卻露出嘲諷和不屑。

    此人年紀不小,稀稀落落的頭髮全都白了,額頭方好大一片光亮可鋥,在略顯黯淡的長廊如一盞燈籠,給人們指引着方向。

    他的臉略長,自兩頰開始如同被快刀削去,直到下巴,尖尖的,像是一柄錐子。因爲他的臉太瘦削,以至於臉皮近似透明,都看不到血色,若非那三角眼轉動的眼眸,讓人還以爲是一具乾屍。

    他的眼神很毒辣,給人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如同被毒舌給盯,陰鬱得瘮人。

    此人穿的是緋袍,也是在五品以,趙無敵雖看不出其具體的品級,可兩相對,還是能看出來杜平的官要大。

    在這兵部衙門裏,杜平官大的人並不多,而眼前這個人很明顯和杜平不對付,那麼顯然不是房遺則,而是兩位侍郎的一位。

    杜平見那官員開口,卻並沒有立即停下廝打,將那些甲士一人給了一腳以後,方纔拍拍手,不情不願地衝那緋袍官員略一拱手,毫無恭敬之意地道:“呵呵,某這兩下子可不了陰侍郎你啊,走到哪裏都帶着甲士,前呼後擁,知道的曉得你是侍郎,不知道的還以爲你纔是兵部尚書呢!”

    那陰侍郎兩頰的皮膚跳動了幾下,牽扯着嘴角都顫慄了,眼的眸光越發地陰鬱,都快滴出……毒蛇的汁液。

    可他卻沒有爆發,反而笑了笑,其實也不能確定是笑,因爲只能看見嘴角外側的肌膚顫慄了幾下,口發出幾聲夜梟般的啼鳴。

    他看着杜平,平靜地說道:“杜主事這張嘴還是那麼的不饒人,小心死後要進拔舌地獄,啊那個,本官還有事,你不要送了。”

    他說完,不待杜平開口,便隨即離去,可趙無敵卻看到了,在他轉身的那一刻,眼的怨毒可不是一般的恐怖。

    杜平仗着有房遺則撐腰,並不把陰侍郎放在眼裏,可陰侍郎畢竟是他的官,若是哪一天房遺則不能再庇護他,可謂是前景堪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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