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皇后道：“林貴人死無對證。你們無憑無據……”
“太醫院的證據，毒害人的證物，和這太監殺了林貴人的手段。在皇后娘娘面前，都不算證據嗎？娘娘這麼信任這人嗎？”貴妃聲音清冷：“那誰敢給這奴才擔保？”
誰敢？
這兩個字，讓龐嬌嬌眼前一亮。
貴妃這是逼着太后，自己做決定，是保全這奴才還是捨棄這棋子。
太后收攏人心，卻沒有實權，如果太后做錯了決定，那太后就會失去很多糊弄別人的底牌。
場面一觸即發，龐嬌嬌站在角落，都可以感覺到來自宮裏上位者的陰狠博弈。
皇后太后站在一邊，宣永帝和貴妃對此而立。
太后的目光落在墨如夜和老親王身上，目光緩緩收回，道：“既然是奴才有了謀害主子的心思，那就當即杖斃。”
“太后饒命，太后……”大太監被捂住嘴，當着所有人的面前拖下去。
“皇后管理後宮，疏忽約束，德行輕縱。從今日起，貴妃和賢妃一同協理六宮事宜。”宣永帝道：“母后，並無異議吧？”
皇后捏緊手裏帕子，求救看向太后。
太后點頭，冷然道：“皇后精力不夠，有貴妃賢妃協助，自然妥當。那林貴人的事情，皇上打算怎麼處置？”
“剛纔太后說，要將謀害皇上的人碎屍萬段。可如今林貴人已經被害，還請皇上太后以死者爲大，莫要再責怪林貴人了。”龐嬌嬌跪下行禮。
林貴人敢欺負六皇子和賢妃，以爲死了就不用付出代價嗎？
宣永帝看着伏在地上的少女，冷笑道：“既然死者爲大，那朕也不願再多加責備。可林家養出來的好女兒，居然敢謀害貴妃皇后。老親王，朕要你即可將林家全家落獄，追責問罪。”
皇后還要開口，林家可是陳府的手下。
太后一記眼刀，皇后嚇得急忙閉上嘴巴。
這就是妥協了，也算是想要把這件事情速度瞭解，掩蓋過去。
龐嬌嬌看到姑姑朝着自己點頭，就跟在姑姑賢妃回到她的宮殿。
龐嬌嬌回到宮殿裏面，纔不解開口道：“姑姑，林貴人就這麼被害了，
還是被個太監害了。這事情就這樣過去了嗎？”
賢妃臉上皆是從容：“不這樣，怎麼樣？你父親難道沒跟你說過，宮裏頭沒了人，是再正常不過的？更何況，牽扯到后妃太監，事情就變得齷齪。就算朝臣知道，皇后都會被問責管理不當。太后捨棄林貴人一家，才能平息皇上怒火。對了，林貴人和皇后暈倒……”
“是我弄了點迷藥在林貴人身上。林貴人給皇后倒茶，皇后估計也吸入了。她們不暈過去，貴妃就沒時間活下來。”龐嬌嬌接過來大嬤嬤給自己剝好的桔子，眼底閃過暗色。
林貴人也當了一次替死鬼。
這宮裏宮外，都是太后皇后隨意都可以處死的人。
就如同當初處死她一樣，輕巧容易。
“你不用不平，也無需氣憤。”賢妃看出這個侄女的憤憤不平，輕聲道：“皇上都必須受委屈，看着貴妃受委屈。你也應該……你這是什麼東西？”
賢妃眼角餘光忽然看到龐嬌嬌，身上掛着的令牌，雙目圓瞪。
龐嬌嬌低頭：“哦，這是皇上給我的。”
“龐小姐，這是帝王令。不是隨便進宮的令牌，皇上怎麼會把這樣重要的東西給你？不會皇上真的打算讓你做太子妃吧？”大嬤嬤是不相信，龐嬌嬌能做太子妃的。
太后皇后的母族陳府出身不高，花費心思拉攏那麼多的貴婦小姐，不就是一直用太子做魚餌，吊着那些小姐們的太子妃美夢。
可皇上如果會賜婚，丞相早就求旨賜婚，不會等到現在了。
“當然不是。”龐嬌嬌語氣果斷道：“我早就不打算做太子妃了。這令牌，是我幫皇上看病換來的。”
賢妃聽着龐嬌嬌這麼說，眼底閃過詫異。
“看病換來的？你難道不知道，這是虎符之下的第二帝王令牌嗎？比起太子的身份，這令牌還要更加貴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