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夫人眉頭微挑,圓潤富態的臉上全是詫異,被幾個夫人圍住問,方纔搖頭道:“奇怪,這銀針落下居然一點也不疼。而且,我還感覺手腕不疼了。”
“真的假的?竟然如此靈驗?”衆位夫人身上都是有些舊疾的,鍼灸推拿艾灸,那是上了年紀的人都嘗試過的辦法。
銀針常常都是微乎其微的功效,還沒推拿來得讓人覺得舒坦。
現在聽到白夫人這麼說,其他人都有些來了興趣。
貴妃孃家白府,那可是清流貴族,沒人會懷疑白夫人會幫龐嬌嬌。
“夫人手受寒過,鬱氣凝結在手背上,常年會感覺到指尖發麻,手腕的疼是因爲想要手指用力,造成勞損。您看……”賽銀霜只要一投入,整個人的氣場就會變得嚴肅,跟賽華佗一樣。
銀針在少女指尖,微微動了下,可白夫人的食指卻不由控制的抖動起來。
“這……”其他人讚歎出聲:“這是怎麼了?當真是以前受寒的?”
白夫人額頭已經有了細微汗水,看向賽銀霜的目光卻已經是欣賞:“我和婆婆上山祈福,曾經摔下山,抓住枯枝抱住冰雪棱角纔沒摔入谷底。等到被救上來,整隻手都發白沒血色。”
“您能忍得住嗎?”賽銀霜皺眉道:“這裏有些淤血,才逼得您一直疼痛。如果您能忍得住,我可將淤血逼出。”
“可以。這老毛病折磨了我這多年了,再疼我都忍得住。小姑娘,你動手吧。”
賽銀霜點頭,旁邊龐嬌嬌開口道:“摁住你們夫人的肩膀,免得掙扎受傷。”
白夫人身邊的兩個丫鬟,急忙摁住自家夫人。
賽銀霜雙目炯炯,盯着不斷跳動的食指,銀針緩緩落下。
另外一隻手,拿出銀針在指尖狠狠一紮。
白夫人疼得悶哼一聲就要掙扎,額頭的汗水已經大顆大顆落下。
“出來了,哎呀,這血是黑色的。”
“夫人忍忍。”賽銀霜鼻尖也緊張出汗。
“白夫人忍忍吧,這看着就要好了。”
“是啊,這可不能前功盡棄啊,要不然您就白受苦了。”
白夫人的指尖不斷涌出黑色血液,周圍人都緊盯着賽銀霜的銀針。
有一個身影卻悄悄靠近賽銀霜,眼神陰鷙的伸出手,發現周圍沒人注意到自己,猛地一推賽銀霜。
“啊。”
龐嬌嬌緊緊掐住陳淑月的手,厲聲喝道:“你幹什麼?我小師妹在給白夫人施針,你推她做什麼?”
手腕被抓得疼痛難忍的陳淑月,急忙大喊:“我沒有。”
朝陽郡主被氣笑了:“你手還伸着呢,你還敢說沒有?”
賽銀霜利落拔針,擡頭看向白夫人:“夫人,還好嗎?”
白夫人已經渾身是汗,丫鬟急忙拿薄荷膏抹在夫人額頭鼻下,白夫人緩過神,動了動手指,眼睛猛地瞪大:“這……我這手指不麻了。你把你這銀針給我……”
賽銀霜把銀針遞給白夫人,白夫人伸手捏住銀針,丫鬟詫異道:“夫人您能拿針了,您都多少年拿不住針線了,您這是好了啊。”
“哎呀,這還真是個女大夫。”
“這姑娘有本事。”
賽銀霜聽到這些誇獎,不吭不卑道:“這些都是舊疾,並非一次就可徹底好起來。還需要再兩三次,纔可徹底根治。不過,後面就不會再這麼疼痛了。”
老王妃站起來,問道:“那如果剛纔失敗了呢?”
賽銀霜頓了頓,還是據實說:“如果剛纔失敗,白夫人的手會逐漸麻木。”
老王妃忽然拍桌喝道:“陳夫人,你這是想要讓你女兒,害王府和白府結仇嗎?當老身的壽誕是你陳府玩心眼詭計的戲臺子不成!來人,去將王爺叫來,再將白大人請過來。這個黑鍋,可不能讓我們王府背了。”